只要吸收了这些血……
强如鬼王也无法跨越世界听见修士们的疑问语声————虽然即使听见他也不会给予回答。
暗红色的血珠滚出瓶口,滴在血肉组建而成的“地面”。就像干旱多年的土地突遇甘甜雨水,几乎就是下一秒,这些血肉抽动着,将血珠通通吞下。
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鬼王的面上带着几分势在必得:我一定可以立即摆脱这种困境。
“稀血?”下意识道出这样两个字,但很快,轩辕朗又推翻了这个推测:“不,不对,就算是不死川的血,也无法化解掉千骨她们研发出的药剂!”
那位风柱的血就像一壶百年好酒,醇香无比,可使恶鬼昏昏沉沉,无法思考。
但……它只能让作为上弦之一的黑死牟有微醺之感,甚至无法使其陷入醉酒状态。
“那么,它对无惨的作用只会更小。”
“别绕来绕去的了。”捏捏鼻梁,杀阡陌烦躁地啧了一声:“我们心里都清楚————那是小不点的血。”
该死,这无惨到底是从哪里拿到小不点的血的??是……炭治郎家的那回吗?
“花掌门的血?”此话可把其他人唬了一跳:“那、那无惨他…”
作为鬼的无惨,神之血对他也有恢复作用吗?!
“这可不妙啊!”
“难不成这次鬼杀队还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才能消灭无惨么?”
“不不不!”有人强装镇定:“就算有用,就那么一小瓶能有多大效果?”
不用焦虑,胜利之神一定还站在鬼杀队背后!
“……”沉默少顷,白子画神色微动,忽而发声:“鬼杀队所使用的特效药是稀释过的血,但是无惨现在用的这些血……”
————是原液。
“是了,”在座之人无一愚蠢者,经此一点,纷纷醒悟。笙箫默罕见的严肃了神情:“虽然数量不多,但想必解无惨燃眉之急已经足够。”
“不,远远不止。”居于后方的异朽阁阁主东方彧卿晃身而来,收敛了笑:“你们太小看神之血的作用了。”
鬼的**和人类的躯体相差太大,里头所包含的能量也完全不同。
杀阡陌瞪他:“你到底想说什么?少在这里危言惑众!”
“非是我危言惑众,”这人……东方彧卿头疼不已:“人类使用神之血,血中的能量大部分都是浪费了的,而无惨作为鬼王,约莫能将那些能量全部吸收。”
换而言之,一旦他成功消化这些神之血,除去顺利化解药物之外,实力说不定还能往上窜一窜!
杀阡陌智慧也不差,只是性子不太好,闻弦歌而知雅意,他脸色霎时铁青:“那鬼杀队还打什么?”
斩杀削弱过的鬼王都那么费劲,现在换成加强过的鬼王……
还不如一头碰死算了!
“不,不对。”谈到这里,他思绪一转,又觉得不太可能:“无惨手中总共就那么一小瓶血,即使神之血效用强悍,也不可能就这么使他进化。”
“上次花千骨可是被他硬生生断了一臂。”摩严实在听不下去了:“你怎知无惨手中总共只有那半瓶血?”
杀阡陌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都到了生死关头,无惨若是有更多,又怎会吝啬?”
这话也有道理。这鬼王到底有多贪生怕死,谁都清楚。稍加思索,摩严不开口了。
话分两头,屏幕外的人类你一言我一语,热热烈烈地商讨着,鬼灭世界里,鬼杀队尚且未得知无惨的所作所为,还在同上弦艰苦奋斗。
水之呼吸?黑发蓝瞳的俊秀青年擎一把幽蓝长刀,心音淡且平静,步伐轻盈,臂舞迅疾,但见水浪滔滔,残影道道,缠绕于粉发之鬼身畔,欲将其击杀———叁之型?流流舞。
火之神神乐!赫发少年紧握黑刀,挥砍出两道被朱红之焰裹挟的锐利斩击:烈日红镜!
水之柱吗?浪潮来势汹汹,火焰燃烧不止,被视为攻击目标的上弦之叁却无一星半点的忐忑,反而咧嘴大笑,很是猖狂:鬼杀队的强者不少嘛!
你也成长了很多,灶门炭治郎。脚掌猛踏地面,激起无数灰尘、碎砖、烂木,他悠然自得地低低一喝:术式展开。
紫光乍现,血芒弥漫,蓝波涌动,偌大的一枚雪花浮出地面。
“这个少年并不弱,不许侮辱他。”按按心口,猗窝座挑挑眉:我有些认同杏寿郎的这句话了。
话说,你的另一个前辈呢?
前辈在哪,后辈怎么会知道?保持着防守的姿势,炭治郎想也不想就是一句:不告诉你!
是吗……尾音拉得长长的,猗窝座略侧头,把目光放到了富冈义勇身上: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哗———!水流卷卷,起伏不定,又如海浪拍岸,波涛汹涌————作为人狠话不多的代表之一,富冈义勇起手便是一招肆之型·打击之潮。
哦——!行云流水!对此,猗窝座没有任何不满,恰恰相反,他眼一亮,愈发兴奋了起来:经过千锤百炼而出的剑技真是太棒了!
眼睁睁看着水潮同他擦身而过,富冈义勇终于说话了:我,不是水柱。
水柱是我师兄,不是我。
“别管是谁了!”幽若急都要急死了:“先杀了他吧!算我求你!”
想要顺利击杀上弦叁,并不难。富冈义勇其实知道其中的秘诀是什么。
只要掌握了“通透”蝉鸣嘈杂的晌午,白发少女端坐十几人前方,竖起食指,如是说道:进入到那个透明的世界之中,你们就可轻而易举地看破猗窝座的弱点所在,行动速度、对攻击的预判、回避也都会迅速提升。
和有着可怕后遗症的斑纹相比,这东西可友善太多了。
这么厉害吗……闻所未闻的战斗技巧就这么摆在了面前。拥有柱级实力的队员们相视无言。
许久,有人发问:要怎么样才能做呢?
除了竭尽全力地去拼杀,少女答道:我想,别无他法。
竭尽全力么……在心里咀嚼着这四个字,富冈义勇缓缓吸入一口气,抬头,暗蓝色的瞳孔内除去坚毅,别无他物:别和我搭话。
对着几米外的猗窝座,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对鬼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样啊!如果说他态度之冷漠,堪比霜雪降世,那猗窝座的热情就好似烈火蒸腾,长久不灭。
仗着鬼强大的身体素质,他果断欺身上前,靠近猎鬼人乒乒乓乓就打了一通拳出去:你对我没什么话可讲,我对你可十分好奇啊!
呲、呲、呲———叮叮叮——!
肉拳落在兵器上,立刻便是皮开肉绽,但连一秒都没有,这些小伤就通通消失了,皮肉破开的呲呲之音也被清脆的击打声取代。
懒得理会他,富冈义勇只是出刀、出刀、不断地出刀。
一人一鬼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短短时间内已经过了数招。
随意抹去方才因战斗而涌出的鼻血,炭治郎光是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打斗都觉得心惊肉跳:义勇先生!
原来如此!猗窝座笑得更灿烂了:他叫义勇啊!
别这么亲密地叫他!正在此刻,左侧绘着山河图的障子门蓦然张开,肉色头发的青年横冲而出,一刀劈向猗窝座绷直的手臂:现任的水柱,是我。
你有什么异议,大可冲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