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太可怕了!
旭日东升,天高地阔,霞云浅浅,风清且柔。
在这样一个静谧的早晨,却有凄厉的惨叫刺破长空。
我真的受不了了啦!
可供四五人并肩行走的齐整山道内,黄发少年挎着只土褐色的小包袱,鹌鹑一样缩在同行的赫发少年身后。
一面四下环顾着左右错落生长的翠绿竹林,他一面瑟瑟颤栗:光我师父就有三个老婆负责监督!炎柱那边也有弟弟帮忙看顾……
这才开始训练一个小时呢!金红色头发的青年双手叉腰,朗声笑道:后面还有非常漫长的时间呢!燃起热情来!黄发少年!
什么热情啊!我哪里还有热情啊!!
嗯……炭治郎咧咧嘴,不说话。
两个多月来的地狱般的记忆再度翻滚上来,我妻善逸嘀咕的音量逐渐大了起来:嘛,虽然甘露寺小姐真的非常可爱啦!但是后面的霞柱…
就这样吗?黑绿色头发的少年虽无什么夸张表情,言语眼神内,却分明使人看出来几分不屑:才挥了五百下刀就不行了吗?
你们是准备在决战的时候以身饲鬼,把他们喂得饱饱的然后给其他队员添乱吗?
都不是小孩子了,稍微对自己上点心。
喂!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另一个和他身量相仿、容貌一致的少年就厉声呵斥了起来:不许偷懒!速度提上去!这边可是专门训练高速移动的道场!你们慢慢吞吞地做什么!
我可不想养这么多慢乌龟!
———不论是哥哥还是弟弟,两个人的严厉程度简直不相上下!连嘴巴都一样毒!
“呃………”默默拭去额角的汗珠,轻水干咳了一声:“虽然有一郎和无一郎对战玉壶的战斗没能被放出来,但……我、我大概可以想象出那时的情景了。”
就照这形势来看,两人你一嘴,我一话,玉壶怕不是肺都能气炸。
“他可能是活活气死的,”糖宝点头如捣蒜:“不是被砍死的。”
这当然只是玩笑话———要是一只鬼能被人几句话就激起怒火,以至于活活气死,那该有多好啊。
简直是灾难啊啊!!
猛然停下脚步,我妻善逸一把抱住头,歇斯底里地仰天咆哮:一直练习劈砍到手脚断掉都不准停下!这次水柱的无限防御又是什么!他好像还有几个继子,加上前任的木柱和鸣柱……那岂不是连偷懒的机会都没有?!我不要————!!
嘛,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喊叫刺得耳朵发疼,炭治郎捂着耳朵,耐着性子哄他:话虽如此,手脚并不会真的断掉不是吗?而且这种修行之下,善逸你也确实有变强嘛。
不要一直想着休息啦,我们要更加努力才行,伊之助和闻桃哥都已经前往香奈惠小姐那里了诶,我们得再加把劲才行!
话说,你不是早就通过了伊黑先生的训练吗?怎么现在才和我一起去师兄这边?
问道这个,善逸的表情忽然就缓和了下去:嗯……
他十分可疑地把视线移到了另一侧:我自己决定休息了两天……而已。
“两天……”额角暴出几条青筋,摩严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语:“而已?”
在这种随时随地都可能开始决战的时候?
“我就说花千骨太娇惯这小子了,早该把他扔出去多锻炼锻炼!”
关人家花千骨什么事啊……侧方的红发女子————北海龙王无语凝噎:善逸的师父是音柱宇髓天元,就算要追根溯本,也得找对人好吗!
“千骨也不可能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啊。”
但是但是但是——!!
他们在说花千骨,屏幕内的我妻善逸似乎是为了转移话题,也提起了她:这不是重点!再怎么说,也太过分了!你没听说吗!在通过了九柱的训练之后,我们还得去千骨小姐那里继续训练啊!为什么啊!明明已经全部通关了不是吗!
什么时候千骨小姐也变得这么可怕了!把以前的温柔可爱千骨小姐还给我啊!!
千骨小姐一直都没有变啊。炭治郎苦口婆心地进行劝导:善逸,柱们也是为了我们好。
善逸并不领情:我啊!我真的已经非常努力……
吵死了!他话音未落,忽有另一道铿锵有力的成年男子的声音强硬地将之打断————手握打磨光滑的长长木刀,就在前方三丈内,不知何时出现的肉色头发青年声色俱厉: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真丢脸!
啊,早上好,一眼认出了来人,炭治郎赶忙打了个招呼:锖兔先生!
早上好。大步流星地走过来,鳞泷锖兔单手揪起我妻善逸的后脖领,不顾其挣扎,强行将之拖拽往前:等你们好久了,竟然还在路上磨磨蹭蹭,真不像话。
要是让千骨姐知道了,我也得挨训的,知不知道!是!打了个激灵,炭治郎瞥了眼哭丧着脸的善逸,瞬间挺直了腰:我会好好训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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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啾!跟在一白发女子后方,行走在蜿蜒曲折的长廊内,被一众人挂念的少女鼻头一痒,立时打了几个喷嚏。
……一定是无惨在背后骂我。揉柔鼻子,哪怕什么证据都没有,她也立刻对此做下定了判断:混账玩意。
这边,正在此刻,前方带路的白发女子忽然停下了脚步。轻轻拉开一扇障子门,她示意花千骨进去:主公大人无法起身的这些日子,一直都在这间屋子里休息。
好的,谢谢您带路,天音大人。这样说着,花千骨往里迈出一步,踏了进去。
此时正是早晨,屋内开着门,是通风,也方便了阳光的射入,整间屋子并不昏暗,反而颇为亮堂。
再一望,被褥中那裹了一身绷带,只剩下几根手指在外的青年也出现在了屏幕上。
此人的身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纵使他的脸都被遮得严严实实,只剩下口鼻用以呼吸与说话。
“主公大人……”看着那些暗紫色的瘢痕,幽若心里不再轻松,变得沉甸甸的。
上一世与这一世的时光仿佛重叠在了一起。
“谁都救不了他,只能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向灭亡。”
“哎,”蛮荒内,有人举目一扫,又发现了意料之外的人:“那是岩柱吧?他来的比花千骨还早啊。”
不错,就在产屋敷耀哉的床榻前,有一盲僧静静跪坐,不曾发出半点响声。
看着他,花千骨隐约猜测到了什么,却不敢把这猜测落实。摇摇头,她上前几步,也跪坐下来,随即出手按住青年的手腕,不动声色地为其传输灵力:主公大人,您找我?
啊,你来了……没有挣扎,也可能是连抽出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产屋敷耀哉任由她施为,只轻轻勾唇:太好了。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们二人。
请……务必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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