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棠:
晚上好,糖宝。
近来如何?对不起,我一直不太敢给你写信。
……时间过得真快啊。
重生之后,转眼的时间,我在鬼杀队已经度过了四五年的岁月。
这段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期间也发生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事,让我一一和你说说吧。
彻底融入鬼杀队只用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后面我和大家的关系就非常好啦,各种纯度的特效药已经在队内推广开来,不过,暗器和火药弹却还需要时间来学习。
主公大人给我派遣了新的鎹鸦,它的名字叫做“半叶风”,听说是今年刚刚“毕业”的,是很有精神的一只小鸟,总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我开始收集十二鬼月的血,尝试着自己制作变人药剂,可惜一直没什么进展。兴许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遇见过上弦鬼。
———虽然知道上弦陆就潜伏在花街,但他们并不在吉原花街。不,应该说,在眼下,这名为“吉原”的花街还没有出现。
所以主公大人尽管有派遣人去搜查,可查了这么多年,也一直没什么消息。那两只鬼似乎经常变换根据地。
而上弦肆、伍就更加寻摸不到踪迹了。壹贰、叁甚至连影子都没有……
算了,不说这些了,说来就郁闷。(o`3’*>对了对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很有精神的槙寿郎先生呢,炼狱先生和千寿郎真的长得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父子之间也太像了!
木青先生性格就没有他们那么外向,总是温温柔柔的,不论和谁聊天都没有冷过脸。嗯,但是……偷偷告诉你哟,我有幸和他搭档过,他斩鬼的时候超级凶的!简直和实弥先生差不多!
没想到一个人的反差居然可以这么大!
当然,趁着这来之不易的好时机,我有向他请教呼吸法,他也很热心地指点我,陪我切磋,从他那里,我学到了非常多的东西,剑技也更加精进了。
谷口先生则格外安静。初次见面时,我感觉他和悲鸣屿先生或者鳞泷先生很相似,都是不苟言笑的类型,话还很少。
没想到,不苟言笑是真的,但话少的原因嘛……
只是因为口吃罢了。╯▂╰
有空的时候,我还会回狭雾山探望鳞泷先生和锖兔他们。
锖兔真的很有男子气概,不过我没有料到他居然从这么小就开始一口一个男子汉了。还好了和他一起训练的真菰脾气软……
说起来,看着他们在鳞泷先生的指导下认真地挥刀,我总忍不住怀念以前在狭雾山和炭治郎一起训练的日子。
那真的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过的最轻松的两年了。
当时锖兔和真菰做为“前辈”还曾经指导过我们呢。而现在……轮到我担负起“前辈”的责任,好好教导他们了。
日子过得很是充实,与上一世的生活相差不大。出任务、打磨剑技、指导队员、搜集关于十二鬼月的情报、研究药剂……
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在等着我,时间踮着脚尖,偷偷摸摸地从这些忙碌的日子的空隙中溜走了。
主公大人那边却不太安稳。
我是出任务回来之后才从天青先生那边听说的————闪理大人带着晟斗大人放了一把火,将房子点燃了,二人命陨于火海之内。
这真的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我无法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做,忍不住担心主公大人。]
千骨,你无需为我担忧。抬眸看向满脸都写着不安的圆脸少女,黑发男孩尽管没什么表情,说话的嗓音却还是一贯的温柔:正是因为我的兄弟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一定会连着他们的份一起努力。
……怔怔地注视着他,少女的表情很难用词语来形容,那是一种心疼、惆怅与沉痛混合而出的神情。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看着她的男孩,正在心底自言自语。
就算她来自未来又怎样?我说不定根本就活不到那个时候!更何况连她都不知道无惨有没有死!
我已经受够了!
闪理,犹记得当初弟弟狂躁且混乱的语声,男孩心音平静:正是因为她来自未来,我才能提前布局。活不到那个时候又如何?上一次决战有没有成功也不重要。
重要的只有当下。
不论如何,这一次,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将无惨彻底终结。
少女无从得知男孩的心声。她试图从男孩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却总是失败。
[主公大人的母亲为了救出自己的孩子们,受了很重的伤,还好有特效药,及时救了回来。
遗憾的是,特效药治不了心病。
不知是不是受逝去的闪理大人的影响,神篱大人的情绪始终无法明亮起来。没过一年,她便抑郁而终。
产屋敷家族当代的成员,就此……只余下了主公大人一人。
而他当时才十岁。
我感到很难过,但是又无法对任何人说起这种难过。常言道时间可治愈一切伤痕,可我觉得那伤痕从不曾被治愈,只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触碰,使人误以为它已经愈合了罢了。
算了算了,咱们再换个话题。
啊,糖宝你知道吗?
前几个月,我刚结束任务回来,在路过的村子里,遇到了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
那是一个清晨……]
晨露未消,万物初醒之时,几户人家已经从被窝中爬起,开始为每天的衣食奔波。
黑发圆脸的少女脚步匆匆,与他们背道而驰,欲要抓紧时间赶回总部。
却突然,后方有妇人无奈叹息:不行,我们家真的无法再多养一个孩子了。
无法多养一个孩子?出于曾经开设过义堂的原因,少女不禁回首望去。
那是一座小小的木屋。这村子不算富裕,大多数人家的房屋都十分破旧,这座木屋也不例外。墙面上的污垢、凹凸不平的木门……每一样都能看出此户人家的生活水准。
而此时,盘着头的暗色衣衫的妇女正立在门口,无奈地注视着跟前个头才过自己腰部,的黑衣孩童。
妈妈?伴着一声呼唤,两个小脑袋从她身后钻了出来。
妈妈在忙。妇女轻轻拍拍其中一个大一些的男孩:去看看小弟弟醒了没有。
男孩就松开她,调头往屋子里跑去:好——!
女孩连忙跟上:我也去!哥哥等我!
……愣愣地看着他们跑远,黑衣男孩抿了抿唇,并不说话。
转头看他,妇女的眼神中有点点不忍,却并没有松口:虽然你是我侄子,但你也看见了,我们家自己也有四个孩子呢,真的没办法……
言尽于此,不愿再多留,她摇摇头,叹息一声,轻轻关上了门。
黑衣男孩还是不说话,也不追,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门合上。
许是知道这扇门今天是不会再开了,站了一会,他就转过了身,而这一转,也让少女看清了他的模样。
浓墨似的粗眉,青色的眸子,以及一头凌乱的乌色短发。
他的脖颈与手腕处,戴着以浅青色绳索串起的勾玉。
等等,勾玉?瞳光一晃,少女的心脏险些漏跳一拍———上一世,桑岛老爷子逝去后,总部下发了许多关于那个叛出鬼杀队的剑士的信息,其中就包括了,画像。
少女喃喃出声:狯岳……?
[糖宝,我必须得说,我非常讨厌狯岳,恨不得一刀劈了他。我也说过,要是让我碰见他,一定会砍掉他的脑袋。
可是……]
听见自己的名字,男孩抬头看了她一眼,再无反应。无家可归的他也不哭喊,也不难过,只是自顾自地用脏兮兮的袖口擦了擦同样不干净的脸。
然后旋身抬脚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当然可以,并且非常乐意杀死“狯岳”。但我不能杀死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我实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这么做。]
[因为他还什么都没有干。]
等等。一股力量从后方袭来,按住了男孩的肩膀,迫使他无法继续前进。
男孩愕然回首————圆脸少女细眉紧拧,似乎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手,她踌躇半晌,才豁出去了一样再次开腔:你、你跟我走吧。
并不询问去哪里,一瞬间的讶异过后,男孩昂起脸问道:……有饭吃吗?
仿佛没有料到他会问这种话,少女呆滞了几秒,面上的凝重之色忽而舒缓了一些:……当然。
拉起男孩脏到看不出肉色的手往前走去,她顿了一下,磕磕绊绊地补充道:有吃有喝,还有…新衣和新鞋。
……迎着清晨的光辉,男孩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闻言,他手上立时用力,悄悄反握了回去。
这点力道当然瞒不过少女,所以她的表情更加复杂了。
……也罢。
行出十几米,她深吸一口气,停下脚步,轻声道:从今天起,你就跟我姓,叫…闻桃吧。
花闻桃。
[说真的,我脑袋都是懵的。不能杀他,也不敢放他走。慌慌张张之下,我只好先把他带了回去。
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好不好。可至少桑岛先生应该能活下来了。
只希望这次………这孩子能破开晦暗,嗅见那满园的清新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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