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啦,炭治郎,你来啦。
我来给你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哦。
从水宅后院的门出去,循着小道一路行至被清理出大片空地的竹林。炭治郎看见了自己的“妹妹”。
———领着一众剑士,站在遍地焦黑中,花千骨转转手中的小黑球,微微一笑:因为我和义勇先生已经是最后两关了…
所以我们的训练合在了一起。
首先,凌晨时分,我们要来到竹林打坐,感悟天地,后绕着这片山跑上几圈,然后回院子进行义勇先生的“无限防御”训练。
炭治郎诧异歪头:无限防御?怎么感觉…和不死川先生的无限暴打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没错!花千骨的话肯定了他的猜想:首先义勇先生会让大家朝他发起进攻,让大家仔细观察他的防御动作,然后情势就会反过来…
变成由水柱大人发起进攻。
这…这样啊。
嗯嗯!然后我的训练除了每天凌晨的打坐、长跑之外,还有下午的火药弹使用特训…
当然,言及致此,用一个中午的时间匆匆将心中的怒火与悲伤藏起,花千骨翘起唇角,俏皮地眨了眨眼:一日三餐的小点心是绝对不会少的,晚上还有宵夜哦。
小点心!炭治郎十分捧场:哇啊!好期待!
对吧?转着手中的黑色小球,花千骨笑眯眯地招呼道:那么现在先来练习火药弹的使用吧。
别看它小,对付上弦也是有用的哦。
是宇髓先生在花街一战中使用的东西!犹记得那时产生的巨大威力,炭治郎很高兴能接触新东西,欢欢喜喜地应了下来: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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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已经经过了前面的特训,所以义勇先生和千骨的训练没有让我感到非常吃力。
但也只是没有“非常”吃力罢了。
红日一点点斜去。本该静默无声的竹林中却像不停地在放鞭炮似的,爆炸声不断。
和其他剑士一样将黑色的小球夹在指缝中,赫发少年神色一凛,五指一翻,将小球高高抛起,然后,抽刀而出。
他倏地腾空,用黑色的刀刃啪地把小球拍向正前方充当靶子的稻草人。
嘭—!削减过火力的炸药弹威力也小了很多,草靶子虽黑了一块,却并没有破损。
黑发少女并不吝啬夸赞:不错哦,准头很好。
火药弹的训练很有趣。
不过…
炭治郎,注意了!不要被打到!
早几日来到的光头少年长仓直勾勾地盯着一丈之外、一抛一抛扔着小黑球的黑发少女,丝毫不敢移开视线:为了训练反应能力和敏捷程度、续航能力…千骨小姐会朝我们扔削减过量的火药弹,被炸到的话虽然不会断胳膊断腿,但破皮也很疼的!
转眼一看,身旁东几个西几个还站了不少人,赫发少年尚且不在状况中:十几个人一起吗?
不是,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无奈道:千骨小姐是时不时就扔一个炸药弹过来,不论有多少人扎堆在一起。
别光说他啊!眼瞅着黑发少女眯眼一笑,做势要扔,另一个刺头少年忙忙喊道:你自己也小心啊!
呯呯呯——!正说着呢,五枚炸药弹破空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几人急冲而来:开始咯。
哇啊啊!刚才说话的几名剑士慌忙闪避:千骨小姐!我们还没有准备好呢!
您喊得太慢了啦!
等你们都准备好了,少女笑容不改:那还叫突袭吗?
这一点很可怕。
往后一仰,瞥见其他人惊恐的表情,赫发少年也不禁微微慌乱了起来:虽然我能够闻到火药的气味,然后赶紧躲开,可是…
因为很多人在一起,为了躲避火药弹,很可能不小心打到其他人,反而导致两个人都被火药弹砸到。
啊呀!千骨小姐!已经是第十颗了!
在火药弹的围攻下,一群小孩抱头鼠窜,吱哇乱叫:已经够了!
黑发少女笑嘻嘻地:我可没说过每次只扔十个哦。不要光顾着跑,试试把它们打回来。
怎么这样…
既能锻炼腿脚,又能训练敏捷程度和反应能力。立在一旁的黑发青年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很是赞赏:真是一举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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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
几日时光似流水一去不回。
当一天的特训结束时,已是月上枝头。藏匿于深山中的石阶冰冷坚硬,蜿蜒曲折,在两侧路灯的照耀下,映出几丝暖意。
不急不缓地行走在这下山的路上,白发青年忽然很是不爽地切了一声。
该死的!回想起几天前的事情,青年———不死川实弥还是火气很大:那臭小鬼究竟怎么回事!居然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说什么为了萩饼打架…谁会为了一个萩饼打架啊!
而且这几天家门口忽然多了好多萩饼!肯定是那小子放的!越想越气,他踩着台阶的脚也愈发用力:下一次一定要好好再揍他一顿,竟敢挑衅我…
果然啊,真的被误会了。修仙界的众人皆是满头黑线。
“…那并不是挑衅啦。”
是后辈传递的爱!
不死川实弥可不这么认为。心里骂骂咧咧个不停,他的表情也很是狰狞,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我现在很不爽,敢惹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的危险气息。
朽木清流对此哭笑不得:“这要是突然撞见炭治郎或富冈义勇,只怕又是一场恶斗。”
然后又会被上面训斥了。
飒—飒———好巧不巧,还真的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触阎王霉头。
台阶旁的的灌木丛中传来树叶晃动的细小动静,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急着出来一样。
嗯?柱级队员五感皆敏锐。不死川实弥略侧眼:是兔子吗?不,这个点…兔子应该不会出来。
而且这个气息…
嗖!不等他再猜几个,那引起骚动的东西骤地蹿出灌木丛,极快地往前冲去,直奔他头颅!
!不死川实弥反应何等之快?稍稍偏头躲开了这招,他张开五指,手一拢,就把那物什牢牢的捏在了掌心。
入手光滑中带着些微的疤疤癞癞,一捏,嗤的一声,那东西在手心爆开,变成了一滩烂泥。
再张开手,一只干瘪的、攥着着肆字的眼球啪嗒掉地。
上弦肆的血鬼术。
…鬼东西。早就看过花千骨报告的不死川实弥眉心紧锁,更加不爽:都找到这里来了。
真是的,看来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得赶紧…
随着镜头的拉高,他的身影也越来越小,逐渐化入夜色里,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轻,最后再也听不见。
“决战的时间快到了。”摩严蹙着眉一直看到现在:“如今,只差一点小冲突,就足以挑起人鬼之间的斗争。”
却不知,进攻的号角会先由谁来吹响。
笙箫默唰地收起折扇:“也不知鬼杀队特训的效果到底如何。”观影了这么大半天,镜头一直追着炭治郎走,其他人练得怎么样却一点都不清楚。
“希望不要死伤太多。”
他们说他们的,屏幕上的影像已经切换到了另一边。
弦月高挂,星光隐隐。
建造得宏伟大气的庞大宅邸内,也有足音轻轻。
黑衣白裤,做工精致的皮鞋在铺满卵石的地面轻轻落下。
“!”看清楚此人的装扮,还在说话的摩严一惊:这不是…?
靠着院子的房门本该死死闭合,眼下却大大地敞开。仰面躺在被褥内,浑身缠满绷带的黑发青年气息奄奄:…你,来啦…
呼——呼——光是说这么一句话就仿佛用尽了气力,青年———产屋敷耀哉喘息许久,终于又道: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他不急不躁,修仙界中却炸开了锅,如同沸腾的热水一样,无数人嚷嚷了起来:“不是吧!”
“鬼舞辻无惨找到了主公的住处!”
“柱呢!没有柱保护主公吗?!”
呵——耳侧卷曲的乌发随风摇曳,猩红的眸中竖瞳清晰可见,举止优雅的恶鬼轻嗅着盈满一室的药味与腐臭气息,勾唇一笑:多么悲惨的,丑态啊。
产屋敷。
你…终于来到了…我的面前…鬼舞辻无惨…
将头侧向他的方向,产屋敷耀哉吃力地说道:我们一族…鬼杀队…追剿了整整千年的恶鬼…
天音…双目早已失明,他只能求助于跪坐在病榻边的妻子:他…
长得…什么样子?
即使面前是杀死了不知多少人的鬼之始祖,产屋敷天音也未曾流露出半分惊惧,仿若自己面前的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一样。
抬眸一扫几米外的鬼舞辻无惨,她轻声答道:与年龄在二十五到二十九岁之间的男性并无二致。
但双眼为血红色,而且有着像猫一样的,直立且细长的瞳孔。
是吗…这样啊…用这么几句话勉强在脑海中拼凑出敌人的面貌,产屋敷耀哉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我就…知道…你…
一定会来…
因为————你对我…或者说我们产屋敷一族早已深恶痛绝…
所以我很清楚,你…你一定会来亲手取我性命…
“你知道还不派人来保护你?!”杀阡陌真搞不懂这位主公大人在想什么:你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做安排!!
“你要是死了,决战谁来指挥?!”
要是因为无人指挥,小不点死在决战中,他非得拿着神器把鬼舞辻无惨和产屋敷宅邸扬了!
“你冷静一些。”到底是做皇帝的,轩辕朗虽说心中也有一万个不理解,但还是愿意相信主公已经有决策:“先看看再说。”“还看什么?”拆他台的是他的师父大人———洛河东:“就这种情况,主公和他老婆哪里跑的掉!”
“怕是死得干干净净!”
情况的确危急万分。
轻盈迈步入到屋中,不知道为何,鬼舞辻无惨脸上却并没有即将灭杀大敌的欣喜,与修仙界人们的焦急截然相反,他略拧眉:但我此刻可是扫兴至极啊,产屋敷。
毫无自知之明,在这千年岁月中,频频跑来阻挠我大业的一族之主,居然已经成了这副德行。
裸露在外的肌肤都缠满了白色的绷带,而唯一没有被盖住的唇旁,密密分布着暗紫色的瘢痕———丑陋,丑陋得让我不忍直视。
你的房间里已经飘荡着一股尸臭了,产屋敷。
我想也是…
按在被褥上的手猛然发力,一股莫名的力气从体内涌出,产屋敷耀哉颤抖着身子,顽强地坐了起来:毕竟,早在半年多以前…医生就已经说过,我只剩下没有几天的寿命了…
但就算如此…我也仍然活到了今天…简简单单一个起身的动作,却已经让他病弱不堪的身子无法承受,唇角和眼下都溢出了不少鲜血:看着我…就连医生也都哑口无言。
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我一心想只想把你消灭…无惨。
这场虚无缥缈的梦也只能做到今晚为止了。鬼舞辻无惨对此不以为然:毕竟你很快就会死在我的手下。
呼—呼———
确实如此。心中早已有数的产屋敷耀哉却顾左右而言他: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与我…其实同出一族…
但你毕竟已经来到这世间至少千年以上…所以我和你的血…应该早已相去甚远了…
我的内心毫无波动。隐去心底的一丝不耐烦,鬼舞辻无惨目光微冷: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产屋敷想说的只有一件事:因为族内出现了你这样的怪物,以至于我们全族上下都受到了诅咒…
新出生的孩子们,全都因为身体孱弱而早早夭折…一族眼看着就要灭亡…才总算得到了神主的建议…
既然同一脉中出现了恶鬼…那么就把心血全部灌注到将其消灭一族上吧。
“这样你们一族便不会覆灭。”
从那以后,我们代代取神职者一族之女为妻,新生儿也不再每每降生不久就夭折…
什么玩意?此话叫鬼舞辻无惨听得满头雾水:你这通胡言乱语简直让我反胃。
莫非病症已经侵蚀进大脑内部了吗?
这些事情之间根本不存在任何因果关系,毕竟…
他轻抬手腕,抚上自己光洁俊秀的脸颊,敛眉勾起一抹魅惑之意十足的微笑:我从未受到过任何天谴。
就算杀死了成百上千的人,仍旧得到了上苍的原谅。
而且在这千年来,我从未亲眼见到任何神佛。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咳咳…!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开始剧烈咳嗽,天音赶忙扶住自己的丈夫。
产屋敷耀哉喘息许久:但是,我也有我的想法…
无惨…
你的梦想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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