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伍已经被成功解决,另一头的花千骨等人却还在与上弦肆纠缠。
嘶吼——!
巨大的木龙高昂着头颅,发出悠长的鸣叫,又不停地张口去咬什么东西,定睛一看,那被抛至半空中的小小黑影居然正是灶门炭治郎!
木龙总共有十二条,能伸出66尺远。在高空中蜷缩起身子,他一面闪躲着龙头的大嘴,一面用余光去瞟远处的其他人。
———就在十几米外,失去了锁链与镖的花千骨握着刀,正踩在木龙的躯体上借力,一个翻身,她打出几道刀罡,就将面前阻碍前进的几条木龙斩断。
呃唔!尽管攻击效果不是很好,祢豆子闷哼一声,奋力一踹,将凑上来的一个龙头踢开。
稍稍拉开一点距离,不死川玄弥拿着自己仅存的一把火枪,呯呯对准冲过来的龙头就是几枪。打得那龙头东开一个窟窿,西缺一个口子。
只可惜,在本体没有死亡之前,这些伤都不足以为惧。不过转瞬的功夫,木龙们就已经全部恢复如初。
可恶.....!这数量实在太多,加上它们还能一直恢复,花千骨是杀得手都发软了,还是居于下风。
千骨虽然有灵力,但是也会用光的,炭治郎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也有些计算:这样下去不行。
必须得有人去解决本体。
自空中极速坠落,遥遥望见被木龙护在中间的憎鬼,感受着那几乎贴着脸的勃然压力,他神色一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去管这只鬼,也不要怕他,要认真寻找本体的踪迹。
.........他不管鬼,鬼却不放过他。眼一眯,憎鬼抬手就是一棒子敲在鼓上:咚!
音出法随。护持在一侧的一条木龙立时拉长身体,正面迎上了猎鬼人。
这情况…咬紧了后槽牙,炭治郎一举刀,就要使用型来反击:火之神神乐·碧罗…
嘶——!灼热的朱红火焰从咬紧的齿缝中流窜而出。
却不等这一刀斩下,木龙一个昂头,张开巨口对着他就是一招威力极强的音波攻击!
金黄色的光芒在半空中如荡漾的水面,一圈圈不停地往外扩散,美丽非凡,却震得人头脑发昏,无法再进行任何思考!
“炭治郎!”
呃——!头昏脑胀还算是轻的了,硬生生吃下这一招的炭治郎识海刺痛不已,犹如被人用锤子锤了无数下一般,疼得肌肉都在抽搐,整个人都处于晕厥的边缘!
整个人倒飞出去,他在心里大叫不好:糟了,忘记那只小孩鬼也能使用喜怒哀乐的力量了!
唔!与哥哥不过几米的距离,一个转身就发现炭治郎遭遇如此重击,愤怒之下,祢豆子立刻就要冲过去接人。
只可惜…嘭!
木龙阴魂不散,俯冲下来就将她的去路阻拦。
呜!滚开!奋力一踢勉强将这碍事的龙头踹开,祢豆子急得不行,迎面却又撞上了另一只木龙。
炭治郎!好在关键时刻,一个回眸发现情况不对,正与七八条木龙混战的花千骨汇聚灵力,一招玖之型爆开将那些个木龙全部炸做碎片。
纵身一跃将人接住,与其余木龙们拉开一点距离,她轻轻晃晃炭治郎的肩膀:你还好吗?
…唔!稍稍喘了口气,炭治郎忽地脸色一变,伸手将她推开:嗤—!
一滩浅黄色的液体吐在地上。鼓…终于好受了一些,他哆哆嗦嗦地按住太阳穴:鼓膜被震破了。
按着地面,他的眼前隐隐发黑:头晕目眩,几乎站不起来…
鼓膜?这可不好,战斗中听不见可是大问题!赶紧伸手按住他的双耳,眼中紫光氤氲,一边加紧治疗,花千骨一边对着木龙与憎鬼怒目而视。
嘁!她退场时清理了七条龙,叫它们一时半会爬不起来,现场却还有五条还在战斗。
不死川玄弥抬手又是几枪过去,那木龙却一点不见退缩,反而越发勇猛,直接对着他冲了过来!
咚!避无可避,他撂下火枪,自己用双手死死将那比自己还高大的木龙头阻住!
虽说木龙的力气十分巨大,但鬼化状态下的不死川玄弥也不可小觑,二者相抵,居然还打了个平手。
只是,随着咕噜噜的一声响,就在不死川玄弥眼前,木龙头上那被火枪打出来的、大大小小的空洞一下就被血红色的肉块填满了。
这混账!无名火忽地一下蹿出老高,不死川玄弥双手不住发力:啊———!
“这力气是有多大啊!”眼瞅着木龙咔嘭一声被四分五裂,轻水嘶了一声,只觉得神奇无比:“是所有鬼的力气都很大吗?”
感觉即使用上灵力,她的力气也绝对达不到这样。
嗯?这家伙......?不止修仙界的人们惊讶,憎鬼双目一闪,疑心顿起。不等人反应,他神色不动,抬手又是咚咚几声!
!花千骨眼神霎时锐利———隆隆几声,地面上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踩了一脚一样,不断地往里陷下去,形成一个一个巨大的叶形凹洞。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之前那只乐鬼的力量!如此威能,一旦被击中,定会被碾作肉糜!
危险!来不及说什么,抓起炭治郎的手臂,她立刻往后退去!
轰隆——!想跑?跑得掉吗?再者,跑了两个,不还有两个吗?调转躯体,对着祢豆子和不死川玄弥,木龙张开嘴,从口中迸发出百道刺目的电流!
咚咚!
这还不够,又有两只木龙直起身子,从后方打出金黄色的音波,当时是,祢豆子被另一只木龙咬住手臂,悬在半空中,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玄弥被木龙的身躯死死缠住,不论如何施力都无法脱身…
“若是直接接下这些招数…他们八成也得疼得够呛吧?”
一个是鬼,一个暂时鬼化,死是不会死,痛感却是跑不掉的。
祢豆子、玄弥!
“小骨太担心炭治郎了。”
看着花千骨撒腿就往战场中奔去,白子画闭了闭眼:刚才就摔一下也不算什么,她跑过去一接,炭治郎是救下了,却会导致憎鬼把火力集中在祢豆子和玄弥身上。
“果然,她现在遇到事情还是容易做错判断。”
“说的简单。”杀阡陌可不管说话的人是谁,又是什么身份,张口就道:“面对亲人受伤,谁能不慌?”
“就你白子画一贯是冷心冷情!”
冷心冷情·白子画:“..............”
不是,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的意思是小骨应该多思考一下其他人啊。
杀阡陌却不再看他,只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恋柱人呢!”
这都过去多久了!
恋柱在哪里姑且不知道。但是现在,花千骨真的是要忙疯了———扛着雷电,在风浪中穿梭,才刚刚救下祢豆子,她扭头就看到一只木龙正张口对着不死川玄弥的脑袋啃去,意图来个“斩首”!
玄弥!
?!正专心对付困住自己的木头躯干,忽然背后一寒,又被一道巨大的黑影罩住,不死川玄弥微微一愣,再一抬眼,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张血盆大口!
糟了!
和之前被啃去半个身子不同,这一次,是从头开始咬的!
要被杀了.....
脑袋是恢复不了的.....我要死了!.
整个人僵在当场,看着即将咬合下来的龙口,在这一刻,他居然没有想着说谁来救救我,而是,想到了另一个人。
幽幽黑暗中,浑身笼着一层微光,白发青年背对着众人,身姿挺拔:大哥…
我明明是想要当上柱,得到大哥的认可的啊。然后......
黑暗逐渐被光芒照亮,破旧的房屋旁,黑发孩童死死抱着怀中的人。
拿着把柴刀,浑身是血的白发少年怔怔地站在他们面前,为[当时]那件事…向他道歉。
“当时.....那件事?”
哪件事?
“这事情的发展真是越来越古怪了。”天山掌门不住地摇头:“接下来我们是会看见与风柱有关的事情吗?”
那个穿着写着大大杀字羽织,对恶鬼深恶痛绝,恨不得赶尽除灭的男人,背后有什么样的故事?
我的妈妈是一位身材十分娇小的女性。
没有让人多等。不死川玄弥娓娓将数年前的事情诉说了出来。
穿着金黄色衣裳的女子眉宇舒展,笑容温和,她比身后的妇女足足矮了差不多半个头。
我还没有多大的时候,就已经长得比她更高了。
她啊,从早到晚都在干活。
大大的竹背篓放在一旁,沐浴着落日的余晖,女子麻利地将晾衣架上晒好的床单收下。
我醒着的时候就从没见过她睡觉。不论是早上还是晚上,她一直在忙,一直在忙。
而父亲,与母亲截然相反。
捂着脸,跌坐在地的女子战战兢兢地抬起眼———就站在她跟前,看不见面容的男人双手抱臂,昂着头很是不屑。
我的爸爸人高马大,却是个无赖。遭人怨恨被捅死,是他自作自受。
他还活着的时候总是动不动就揍妈妈和我们几个孩子。
那个时候,明明没有我高,却能在面对像怪物一样歇斯底里的老爸时,毫不畏惧挺身而出保护我们的妈妈.....
将一个男孩死死护住,任由男子抬脚踹在自己身上,金黄色衣裳的女子愣是没有动弹半点。
而不远处,把更小的一个孩子抱在怀里,红衣女孩背对着父亲与母亲,是头都不敢回,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在我心目中,妈妈是英雄一样的存在。
但是,情况开始发生变化了。
夕阳散尽,暮气降临。屋外的蟋蟀一声接着一声,吵嚷个不停。
屋里并排铺了满满一个房间的被褥。孩子们躺在各自的被窝里,阖着眼,都是呼吸绵长,似乎早已沉沉睡去。
却也有例外。
.........平躺在被子中,身边睡着个不过三四岁的小弟弟,留着鸡冠头的男孩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仿佛要从上面看出一朵美丽非凡的花朵一样。好慢啊,看了一会,他忍不住垂下头,自言自语道:妈妈怎么还没回来?
嗯?尽管为了避免吵醒大家,他已经尽量压低声线了,但背对着他的白发少年还是听见了。
玄弥,少年撑起身子去看鸡冠头男孩:你睡不着吗?
见他眼中半点倦意都没有,男孩皱眉:哥哥你不也是.....
叹了口气,被叫做哥哥的白发少年将被子从身上抖下去,站了起来:我去找她吧。
啊?这么晚了,自己一个人出去?男孩愣了一下,连忙道:那我也去…
这句话没能说完,因为———少年抬起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不行。
他道:我去找就好,你留在家里吧。
两个人找不是更快一些吗?男孩疑惑歪头:唔?
唉。见他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样,少年低低地叹了口气。他闭了闭眼,有点无奈:我们不是约定过的吗?
约定…想起什么,男孩一惊。不再要求跟着一起出去,他笑着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穿上鞋,行至玄关处,白发少年拉开木门,扭头微微扬起嘴角:那家里就靠你了。
男孩认真的点点头,一口应下:嗯!
目送着哥哥关上门,一步一步走远,坐在被褥中,他许久没有动作。却忽然有闷闷的笑声响起。
嘻嘻嘻…不论是盖着青色被子的,还是盖着褐色被子的,本该睡熟的那四五个孩子都睁开了眼。
纷纷将看向男孩,他们都是唤道:哥哥。
嗯?四下一望,居然没有一个是睡着的,男孩呆了一下,哑然失笑:什么嘛,大家都醒着啊。
橘黄色的灯光点亮房间,驱散黑暗。
妈妈不会出事吧?
将一个棕色衣裳的孩童抱在怀里,突然听见这么一句话,男孩放轻了声音安抚弟弟妹妹们:当然不会啦,大哥都去找她了。
其中一个暗金色衣衫的孩童还有些犹豫:可是…
跪在窗口处,红衣女孩不停地往外张望,观察着通往家里的每一条道路。
许久都没有看见熟悉的人影,她转过身望向弟弟们,不安地说道:她从没有这么晚还不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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