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骨!”
大喜过望,一口喊破来人的身份,轻水激动不已:千骨在,富冈肯定也到了,那换而言之,后勤部队也不远了!
这样的话,伊之助就得救了。
不止是她。仙人、修士…修真界的大家都放松了下来。
活着就行。
活着就行。
这家伙要是死了…
舒展了眉头,杀阡陌缓缓吐出一口气:小不点会难过的。其他什么都无所谓,但他唯独不想看见花千骨掉眼泪。
在他后头,妖魔们面面相觑,不知为什么,心中也稍微轻快了一些。
怎么了…?
刚刚脱险,尚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落在地上的伊之助视线模糊,恍惚中看见个穿着海浪纹样外衣的黑发少女。
那是…
却见少女丝毫不给蜘蛛爸爸反应的机会,拧腰迅速又打出一招: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
蜘蛛爸爸的肌肉分明硬实得不行,都能把刀崩断,在少女面前,却仿佛没有比平常的鬼怪坚硬多少,轻轻松松就切入了————那家伙,砍倒了?
心脏砰砰直跳,看着鬼的头颅缓缓落下,伊之助浑身都透露着惊讶:好、好强…
她之前不是还和我差不多吗?
你还活着啊。
却有一男声蓦然响起,垂眼望着猛烈喘息着的猪头少年,穿着双色羽织的黑发青年清冷的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侧头瞥见少女干净利落的动作和已经被斩首的鬼,他无声地点了点头,似乎很是欣赏。
伊之助!
看着鬼的躯体慢慢消散,花千骨喘了口气,目光移至单膝跪地,捂着胸口的伊之助,她立马收刀上前搀扶他坐下:你怎么样?还可以坚持吗?
稍微先休息一下。
战斗结束,原本藏得严严实实的糖宝也钻了出来,扫眼看见那满是血迹的野猪头,它吃了一惊:好多血!
对啦,骨头你不是带了点药膏,赶紧擦一下!
!对哦。
被一句话点醒,花千骨手忙脚乱地去翻自己带着的药包。
行不通的。
阻止了她的动作,富冈义勇瞥了眼伊之助,立马判断出了他的情况:伤得太重,普通的药膏不管用。
怎么这样…
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崽,听见这话,一人一虫顿时焉了。
你…你变得好强!
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他们的话,一扫之前的颓势,坐在树下的伊之助大声嚷嚷起来:像砍豆腐一样砍掉了那个怪物!
和我打架!你都可以砍掉十二鬼月的鬼了,我一定要比你更强!
花千骨:?!
糖宝:?
你没事吧?你的伤这么重!
怎么还一直想着打架啊!
伊之助却不以为然,在看见一旁默不作声的富冈义勇时,他更是哈哈大笑:外褂分两半的!也和我打一架吧!
他一定是你的老师,我是这样想的!赢了你们的话,我就是最强的!
笙箫默目光幽深: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白子画自然不会和伊之助计较这个。
扫了眼面带嘲讽的杀阡陌,再看看扭过头去的轩辕朗,还有那老神在在的东方彧卿,他按了按太阳穴,一言不发。
而屏幕上的柱级队士,富冈义勇看着浑身直冒星星的伊之助,和白子画的表情如出一辙:………
(●-●>重新学过吧,你这蠢货。
!富冈先生骂人了。花千骨和糖宝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只觉得十分新奇。
什么!伊之助火冒三丈,脑袋都气冒烟了。
眼看他马上要暴动起来,一人一虫赶忙去拦:伊之助,动作不可以太大。
见他不顾自己的伤还要上来纠缠,深感麻烦,富冈义勇不知从哪里掏出串麻绳,一边说话,他一边动作:刚才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十二鬼月。
如果花千骨可以随意砍杀十二鬼月,她早就可以当柱了。
这样想着,他平静的嗓音硬生生被众人听出了几分嫌弃:你连那都不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啊!
色厉内茬地喊叫起来,伊之助气鼓鼓地:我也不觉得那种杂鱼会是十二鬼月!
是炭治郎说它是十二鬼月的!我只是照着说出来了而已!
屏幕上,只见青年脚步轻移,待画面一转,正气势汹汹的猪头少年居然已经被捆在了树上!
望着轻轻拍去手上灰尘,旁若无人走开的富冈义勇,伊之助惊出一串猪叫:这是啥?我被绑起来了?!
完全没反应过来啊!
好快、好快啊这家伙!
瞥见一旁呆呆站着的花千骨和糖宝时,他大叫起来:放我下来!
把绳子解开啊喂!
糖宝:……(?O?>匆匆回神的花千骨干笑一声,小心翼翼地瞅了眼面无表情的前辈: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啊?毕竟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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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连自己受了多重的伤都不清楚的家伙,富冈义勇面不改色:不要参与战斗。
不用担心他,附近没有危险。
呃…好吧。
看着还在不断挣扎的伊之助,出于对前辈的信任,花千骨莫名觉得富冈义勇的话好像也没错,于是从善如流地挥挥手:那伊之助在这里等一会,后勤部队马上就到啦。
糖宝更是提高了声线:不要太着急哦。
喂——!不要走啊!
看着二人一虫渐行渐远,伊之助气结:把我放下来!
我说你们等一下!把绳子解开!
喂!喂————!
———————
又有断断续续的吸气声响起。
望着面前黑紫色头发的美丽少女,我妻善逸怔怔开口:爷爷…
谁是爷爷啊?
善逸气若游丝:刚才、爷爷出现了,叫我不要放弃…
啊,少女————忍恍然:那是走马灯吧。
自怀中取出个约莫一寸长的小木盒,她柔声道:根据一种说法,人在临死前之所以会看到走马灯,似乎是在至今为止的经验和记忆中寻找能回避迫近死亡的方法呢。
将盒中的东西取出,经过一系列的操作,她挥指弹了弹吸饱药汁的针管:不过我也没有体验过,所以不是很懂啦。
嗯,一指点在善逸眉心,忍唇角上扬,那笑容似春风般柔和:很好地用呼吸延缓了毒素蔓延的速度啊。
要是没有这么做的话早就变成蜘蛛了。
我这就给你注射解毒剂。
得救了。
被针扎入的刺痛激得闭了闭眼,灵敏的听觉让善逸听见了下面的声音:赶紧的,这边这边!
微微扭头,他看见下方热火朝天的情景。
放得下来吗?
要慎重一点。
或架了梯子,或拿着绷带,前来的后勤部队正井然有序地救助还活着的人们。
没事!大家都还活着!
太好了。
听见这句话,如释重负般,最后一点力气也卸了下来,再也支撑不住,善逸慢慢合上了眼。
可以休息了。
三个人眨眼间已经有两个脱离了危险。此时此刻,那无数的道长、仙人…都大松了口气。
“好好休息吧。”
刨去那些天性向恶的妖魔,不少人在心中由衷地说道:辛苦了。
吹开桌上掉落的木屑,东方彧卿眉眼舒展,也有几分轻松:“那现在只剩下炭治郎了。”
他现在怎么样?
说曹操曹操来,屏幕这个时候倒是非常合人意,它迅速切出了炭治郎的画面。
在同伴都已经获救了的同一时刻,这个赫发少年还在顽强拼搏。
双足并拢跃至树梢,上一秒,足以夺命的蛛丝就紧跟其后。
不管躲到哪里都会被攻击到。
跳跃着闪躲那被挥甩过来的蛛丝,他努力地在转动脑筋,企图找出破解眼前危机的办法:刺激性的气味变淡了。
丝线的气味可以闻到了,这样就能战斗了!
哼。站在对面,见他反应越发迅捷,累勉强提起了一点兴趣:是个脑子转得比我想象中快的家伙啊。
不会因惧怖而胆怯。
不过,眯起眼,他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反正也没关系。
不管怎么样,都会被杀死,和其他人一样,都是蝼蚁。
不过稍微大一点罢了。
这样想着,他再度挥出一击。
不知道累对自己的看法,炭治郎站起身,注视着距离自己不过几丈之远的鬼,他猛地深吸一口气,以强大的跳跃力让自己腾空而起:水之呼吸·壹之型!
水面斩!
然而…当裹挟着水浪的日轮刀触及到那透白的丝线时,一声清脆的哀鸣声响了起来。
赫色的眸子蓦然睁大,惊讶之色展露无遗————诶?!
众目睽睽之下,那把黑色的日轮刀,自丝线落下之处,断做了两截!
刀、断了?
不等炭治郎回神,那被累操纵的丝线当头劈下!
“炭治郎!”
所有人的神经都瞬间绷紧了,连春秋不败等人都目不转睛,生怕炭治郎横死当场。
“好坚硬的线!”看得入神,轩辕朗仰着头,剑眉紧蹙,口中喃喃自语:“是刀太脆了吗?”
还是锻造师的手艺不过关?
先是伊之助,又是炭治郎,接二连三的断刀。
“应当不是。”
正细细打磨自己的木雕,东方彧卿看法不同:“先前同打那被操纵的无头鬼作战,炭治郎不是拿刀去为伊之助挡刀吗?”
擦出的火花可亮眼了。
“想必是当时刀就损伤了。”
这话也有道理。
可…
“现在刀断了,”后面的弟子们也有看见那个画面,落十一抿起了唇,忧心忡忡:“更不好打了。”
千骨,快一点,再快一点。脸上又多了一条深深的血痕,趴在地上,望着自己只剩下一寸左右的日轮刀,炭治郎犹在怀疑自己的眼睛:怎么会…我的刀…
断了??
喘着粗气站起,注视着对面两个同样面无表情、模样、服饰高度相似的鬼,他心中大骇:难以置信。
这孩子操纵的丝线,难道比刚才没能斩断的鬼的身体还要坚硬吗?!
十分抱歉,鳞泷先生,钢铁冢先生…
沉下眉眼,想起记忆中带着面具的二人,他越发愧疚:都是因为我的不成熟,让刀被折断了。
咻—!
鬼可不会给予人自怨自艾的时间,白色的丝线破空而出,还在愣神中的炭治郎嗅见那气味,原地就是一个翻滚: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轰——还好他躲避及时,但见尘雾飞扬,刚才站立的位置,地面已然崩裂,更有土石爆出!
快思考快思考!
低头、旋腰、跳跃、侧身、翻滚…
来回躲避着丝线繁杂的攻击,炭治郎已无法再继续感伤。
抓着自己刀,他还是没有放弃斩杀累的想法。
要是砍不断线的话,只能进入到能够攻击的范围内…!
左劈、右挥、横扫…那丝线如臂使指,身量娇小的鬼————累平静地看着来回逃窜的猎鬼人,如猫戏老鼠般,进行着这残酷的游戏。
那丝线在他的操控下也厉害得不行。
落在树木上,就把树木劈倒,落到地面,就把地面打裂…
而落到人身上,若不是他还收敛着力气,只怕炭治郎顷刻间就要横尸荒野了!
这些丝线动起来好像有生命一样!
拼命想要突破到腹地,却始终无法得偿所愿,反而把体力消耗了不少…
翻滚着来到一棵树下,炭治郎心急如焚:没有办法穿过它们的攻击!
不能穿过,就无法取得胜利。
再次爬起,他气喘吁吁,下意识握紧了刀柄,望着累,眼中尽是忌惮:说到底他都在控制力量到不会杀死我了…却还是把我逼成了这样。
怎么样?
操纵着三四条线,累俊俏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吐出的话语冰冷刺骨,仿佛能将人魂魄凝住:你还不打算收回刚才说的话吗?
见眼前的赫发少年只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他眸光一沉:我明白了,那样的话…
你就给我四分五裂吧。
话音落下,他猛地收手,两张重叠的蛛网瞬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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