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出了鬼舞辻的姓而已吧?春秋不败诧异地看着惨叫着奔跑起来的朱纱丸,非常困惑她的反应。
诅咒到底是什么东西?
怎么珠世非要让朱纱丸说出鬼舞辻的名字?
“是不是有什么保密机制?说出特定的词就会爆体而亡?”
从茅山派叛逃的云翳摩挲着下巴,试探道。这种东西魔界玩得最顺手了,莫非那个鬼王也是这么操作的?
可这也没炸啊。
真叫人百思不解。
仙道的一群人也正众说纷纭。
“费尽心机,就是为了让她说出鬼舞辻的姓?”
可朱纱丸也没说什么吧?而且她还在出言维护鬼舞辻…就这样,诅咒也会发作吗?
请原谅我!请原谅我!
拜托了!请您、请您原谅我!
影像中,朱纱丸还在拼命哀求,可丝毫没有作用。夜色里,她的肤色逐渐加深,眼白也慢慢被血色覆盖。
唔、呜…
似乎在承受着什么非人的痛苦,一时间,她喉头梗塞,语不成调。另外几只手上的手鞠球也落了下来,径直滚至一人脚边。
啊————!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平整的腹部突然鼓出一个大包,如怀胎十月的孕妇,下一秒,鲜血喷涌而出,两条比朱纱丸腿还粗的手臂破腹而出!更有另一只胳膊直接从口中伸了出来!
珠世不忍地闭上了眼,愈史郎目光怔愣。
花千骨双眼睁得极大,傻在当场。
哐啷!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东西掉落的声音———是炭治郎。
扛过了矢琶羽的临终反扑,虽然浑身乏力,但还想要来支援大家,他硬是咬着日轮刀,爬到了这里。不曾想,入眼就是这样震撼心灵的场面。
在无数人的惊讶与错愕中,那自口中探出的巨大手掌,慢慢盖住了朱纱丸娇俏的面容。
嘭————!
不过稍稍用力,头颅瞬间爆开!
“………”
“………”
长留山静得针落可闻。
唯有咔嚓咔嚓拆卸骨头的声音回荡在此处。
自屏幕中传来的极致杀意和气势将此处都凝结了。弟子们脸色煞白,汗湿脊背者有,两股战战者有,牙齿打架者有…
哪怕是落十一、朽木清流、舞青萝等人,一时间也目不敢视。
甚至那些早已成名的仙人也有不少后背发凉、满头大汗,乃至魔气蒸腾的那处,面如土色、神情惊慌的也不少。
唯有实力高强、心境坚定者尚且无甚大碍。但饶是魔君杀阡陌,也禁不住剑眉倒竖:这鬼王的作风,实在叫人看不惯!
弄得这血呼啦擦的…
在看见一旁傻在当场,泪盈于眶的黑发少女时,他对鬼舞辻的好感顿时再降数筹————欺负自己属下就罢了,吓唬人小孩儿算怎么回事?!
花千骨呆呆地望着眼前这宛如地狱的一幕,脑中混乱得都快变成糨糊了。
……
自极度的惊恐和害怕中跌落在地,在摸索到另一人的手掌时,她头都不敢回,迅速捂住身后人的眼睛,好半天才从干涩的嗓眼中挤出几个字:不要看……
千骨。被这么她这么一弄,炭治郎反而回过神来了,伸手触碰了一下盖住自己眼睛的双手,明显感觉到花千骨不自然地猛颤了一下————她吓坏了。
但是……怕成这样,她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挪开视线,而是遮住别人的眼睛。
这就是诅咒…似乎已经见过多次,珠世并没有表露出惧怕,只是很悲伤:被体内残留着的鬼舞辻的细胞破坏**。
基本上来说,鬼之间的战斗都是没有结果的。没有意义,因为无法给对方造成致命伤。
但是鬼舞辻可以破坏鬼的细胞。
死死盖住眼睛的手忽然松开,重获光明的炭治郎眨眨眼,一眼就看见了疾奔而来的白衣少年。
不要吸到珠世大人的术了!对人体有害的!
将一块白布扔在他脸上,愈史郎色厉内茬地恨恨道:知道了吗?
……战战兢兢地点点头,炭治郎微微侧目,就在他身旁,花千骨也正拿着块布捂着口鼻,只是看她那呆滞的目光,显然脑袋加载过度,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位小姐并不是十二月。
不远处,珠世指指地上有着黄色瞳孔的眼球,丽目微闪:十二鬼月的眼球里会刻有数字,但是她没有。
恐怕另一位也并非十二鬼月吧,太弱小了。
“这样都太弱小了……”落十一缓缓吐出口浊气,在瞥见屏幕上那滩血渍时依旧忍不住后背发凉。
真正的十二鬼月得强到什么地步?
炭治郎也提出了疑问。
珠世大人这样说的话就不会有错。
对珠世有着绝对的信任,扫了眼那残留的衣服与残肢,愈史郎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没想到还真有头脑不好的鬼啊。
哼了一声,他挑起眉:伤害了珠世大人,这是理所应当的报应。她的血要是能成为制作药的线索就好了。
将吸满血的针管收好,对愈史郎的话没有太多反应,珠世缓缓站起,望向那靠在墙壁边上的鬼之少女:我来为祢豆子小姐看一看,毕竟我给她用了药,也让她吸入了术。
!眼看珠世就要离开这里,一颗心都系在对方身上的愈史郎连忙吩咐道:你们就这样不许动!之后我就不管你们俩了!
我不想离开珠世大人!一小会儿也不!说着,他就快步离去。
千骨?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身上好歹有了点力气,炭治郎推了推旁边一直呆呆跪坐着的人:你还好吗?
……
打了个激灵,花千骨慢慢侧头,对上了那双满是担心的红褐色眼睛。那瞳孔里的红色燃烧着,仿佛永世不灭的火焰,似乎在传达着什么。
…我没事。捂住自己的脸,她弓起腰,声音从手指的缝隙中钻出,细细小小的。
我只是……需要冷静一下。
没有人嘲笑她。白子画、杀阡陌、东方彧卿、轩辕朗…甚至更多的人,脸上是担忧,是无奈,是怜惜,却唯独没有讥讽:看见那样的场景,任谁都没办法一下缓过劲。
球…
就在这时,一个更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球…球…
“还活着吗?”北海龙王目露不忍:生命力太强也有坏处啊。只剩下几块残肢和一摊血渍,这样活着不过徒增痛苦。
“太凶暴了。”一位掌门摇摇头:“对自己忠心的属下也毫不犹豫的下手…”
鬼舞辻无惨,难怪他能成为鬼王。
是想要自己的球?听见声音的炭治郎顿了一下,勉强站起身来,拿起一颗球放在那沾满血的衣服旁边,他柔声道:你的球。
有了球,那微弱的声音又断断续续道:来…玩…来…
像小孩子一样啊。听清了她的话,炭治郎神色复杂:还在邀请别人和自己一起玩。明明杀了那么多人。
……她会下地狱吗?
赫发的少年回头望去,黑发少女的眼睛终于恢复了神采。注视那地上那血渍与残肢,她哑声问。
不知道。少年沉默了片刻。
但是她杀了很多人,应该也去不了天堂吧。
清风徐徐,撩起碎发。
耀目的白光自破裂的墙头蔓延,夜幕的沉重被一扫而尽,温暖的阳光挥洒在大地上,为这方硝烟弥漫的战场镀上一丝恍若虚无的温情。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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