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这就半个月过去了?”看着屏幕上“十五日后”的字样,有人不敢置信地揉揉眼。
时间加速也太快了吧?
这边才一刻钟呢。
影像中的世界天边刚刚翻起鱼肚白,晨曦的第一缕曙光落在大地上时,狭雾山木屋前的小道上,一个人影慢慢出现。
竹编的斗笠上挂了一整圈紫藤花纹样的透明风铃,衣上更是印满了象征太阳的花纹,男人一步一响,正不急不缓地迈步。
远远望见这个奇怪的人,额上还贴着绷带的赫发男孩披了件棕色外衣,扶着修好的门,他茫然地歪歪脑袋:那个…
听见他的声音,来人脚步一收,径直开口:我叫钢铁冢,打造了炭治郎的刀,并把花千骨的刀也一同带来了。
刀?!少年心中一喜,眼睛都在发光,他立马恭敬地鞠了个躬:灶门炭治郎就是我,花千骨也住在这边,请先进来吧。
虽然高兴,他也没有忘了礼数。
这就是日轮刀,是我打造的刀自说名为“钢铁冢”的男人恍若未闻,只是自顾自地放下一路背负在肩上的包裹。
那个…给您泡茶,请先进来吧。
日轮刀的原料能在离太阳最近的山上采到,“猩猩绯砂铁”和“猩猩绯矿石”。指着头顶的太阳,男人严肃道:然后就能制成吸收阳光的铁。
是嘛…
“日轮刀是用这些做成的啊…”
不过这人还真是古怪,总感觉他听不进人话。
炭治郎?隐隐约约听见外头的说话声,瞥了眼缩在棉被之下鬼鬼祟祟可爱探头的祢豆子,正在扎头发的花千骨衔着自己的发绳,也钻了出来:怎么了吗?
快手快脚地给自己扎了个马尾,她甩甩脑袋,随手理了理鬓角的碎发。
啊…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炭治郎扯扯嘴角,颇感无力:这位先生带来了我们的刀,但是完全不听我说话…
什么叫做完全不听他说话?花千骨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蹲下身,她试探性地开口:你好?
阳光山是一整天都能照到太阳的山。男人一视同仁,果真不曾理会她,只是兀自慢悠悠地继续科普:既不会出云,也不会下雨。
这家伙,屋内,依旧戴着面具的鳞泷左近次盘腿端坐,似乎对男人的表现已经习以为常:还是一如既往不听人说话啊。
两个孩子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性格的人。
那个,请先站起来吧,衣服会弄脏的。
地上尘土很多,早上的露水也很重…
走了这么久不累吗?进去喝杯茶怎么样?正好还有点心…
面对这样的关心,男人猛然扭头,斗笠之下的模样将两人都唬了一跳。
花千骨捂住嘴:这是什么?
原来,这个男人居然也戴着一张面具!
那面具通体橘红,上头的五官扭曲地挤在一起,眼大如铜铃,粗黑的眉毛往下撇着,腮帮子高高鼓起————丑八怪面具?!
花千骨认不出来,炭治郎怎么会不认识?他当即脱口而出。
嗯?将脑袋探得更近一些,男人直接忽略了一旁的花千骨,一门心思都在炭治郎身上。
来回看了好一会,在炭治郎满头大汗之前,他恍然道:啊啊,你不是“赫灼之子”吗?这可真是吉利啊!
啊,不是。就算被吓了一跳,这会也该缓过来了,炭治郎举起手,十分严肃道:我是炭十郎和葵枝的儿子。
不是这个意思吧…花千骨差点没笑出声,男人点点炭治郎的头发和眼睛:不是那个意思。他也如是说道。
你的眼睛和头发都有红色吧。从事火相关的家庭如果生下这样的孩子…说着说着,他用力一戳,手指就陷入了炭治郎的脸颊肉中:会因为吉利而感到高兴。
不对吧?火夕思考片刻:“我们这边如果生出有红色头发红色眼睛的小孩…”
同舞青萝对视一眼,两人都笃定地点点头:绝对会被当成灾星或者不详的征兆————即使本人并没有做错什么事。
人们天生就会排斥不同的人。
不过,看来每个世界的情况都不一样。这样也好,也免得多生事端。
是这样的吗?被戳着脸颊,炭治郎口齿不清:我都不知道…
看来你的刀说不定也会变红啊。男人放声让自己的声音传入屋中:是吧,鳞泷?
啊。鳞泷左近次背对着大门,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待到三人进来,两把刀已经都交付给了各自的主人。
来来,拔出来看看吧。钢铁冢上下翻舞着手掌,迫不及待地催促起来:日轮刀别名也叫变色之刀,会根据主人改变颜色的。
哈?二人面面相觑,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向了手中平平无奇的黑色刀鞘上。花千骨好奇地摸了摸:这里面,藏着那样神奇的刀刃吗?好像没什么其他的感觉啊。
略侧头,炭治郎的刀锷像极了车轮,只不过是黑色的,而她的———是青色的,好似随风飘扬的火焰,又宛如肆意流动的水流。
花千骨皱起眉头:看着这个刀锷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但又不知道那是什么…
咔哒
一旁的炭治郎已经抽出刀,将刀鞘放在地上,他双手紧握刀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正一眨不眨地盯着。
会变成什么颜色呢?
“会是蓝色吗?”有人好奇问。
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学的是水呼嘛。虽然他们这边水属白色,但是说不准其他世界不同呢?
“这些矿石还真是古怪…”摩严板着脸,也在思考:“听这意思倒和宫铃等物有异曲同工之妙…”
宫铃等象征身份的物件也会随着主人体质的而变换颜色。
可区区凡人…是怎么造出这样神奇的兵器的呢?
啊…
在几人焦灼的目光中,深沉的黑色顺着刀身,一点点攀爬而上。
房中忽然寂静得可怕,花千骨左右望望,又看了看呆呆坐着的炭治郎,满脸迷茫:怎么了吗?
大家怎么都不说话?
变成黑色很不好吗?怎么这么严肃?
黑色!一直兴奋不已的钢铁冢蓦然喷出一股白气,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黑色啊…
诶?被众人的反应吓到,炭治郎猛然四顾:黑色难道不好吗?似乎是想起了方才钢铁冢的话,他有点瑟缩:不吉利吗?
不,倒非如此,只是没怎么见过漆黑的啊鳞泷左近次反应平平,倒是他身侧的钢铁冢低垂着脑袋,浑身抖如筛糠。
生气了吗?怎么感觉好像在极力压制什么一样?
下一秒,他猛然爆发:还以为能看见鲜红色的刀身呢,可恶!一口带着怒火的白气喷出,他一跃而起,直直就朝炭治郎扑过去!
啊!炭治郎!
好痛好痛!好危险啊!
眼见二人以一种奇特的姿势纠缠在一起,房间里一时乱作一团!
不愧是锻刀之人,力气大得离谱,炭治郎疼得龇牙咧嘴:请冷静一点!您都多少岁了!
钢铁冢却并不放过他,一边锢住炭治郎的四肢,他一边自牙缝中挤出一句话:37岁了!
正是鸡飞狗跳,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却又一人表情奇异地开口:诶?
一干人等慢慢扭头,突如其来的反光映得人眼都睁不开,好容易寻找到一个好位置躲开了那刺眼的光芒,众人却纷纷陷入了沉默。
花千骨握着自己的刀柄,茫然无措,她手上,那把刀————晶莹剔透,宛如镶嵌的透彻如水的玻璃一般,泛着五彩的光芒!
“五彩的…”
这把更神奇。
想起什么,白子画低头看了看断念剑上的宫铃:“那把刀,变得和宫铃一样了。”
是因为自己定期为她疏导真气,调息五行的吗?现在小骨的体质,是不论那一行的法术都能使用。那那些剑技,岂不也是…
杀阡陌瞥了白子画一眼,他又怎会不知道是他的功劳?正是因为没处下嘴,这才心中郁郁。
“不管怎么样,似乎也是一件好事。”东方彧卿温和地笑了笑,话中之意让轩辕朗听了也只是皱了皱眉头————不错,千骨拜的这个师父…
总算还有点本事。哼。
屏幕上的几人却不太冷静。
为什么会有五彩的刀?钢铁冢动作都停了,盯着这把古怪的刀,他嗓音诧异无比。
鳞泷左近次几乎回忆了自己前半生所经历的一切,却一无所获:完全没见过。
哎?!花千骨张大了嘴:不是吧!你们不要骗我啊!
鳞泷左近次怎么会看不穿她在想什么?只是…摇摇头,他笃定道:确实没见过。
“难不成是这刀坏了?”
可这是新打的刀啊!
一片质疑和反问中,突如其来的鸦鸣声响彻整片天空!
还在嘟嘟囔囔说话的弟子们纷纷噤声。
屏幕上,两只漆黑的鎹鸦展开双翼,争先恐后,自蔚蓝高空中滑翔落下。
伴随着激昂的乐声,对屋内混乱的情况视而不见,其中一只骤然收翅旋身,张开自己坚硬的鸟喙,它高声道————灶门炭治郎!我将传达命令!
鎹鸦,说话了!炭治郎一把捏住钢铁冢的手腕,不叫他扑上来纠缠自己,一边迷茫地同花千骨面面相觑。
前往西北方向的镇子!鎹鸦的声音尖利却不至于刺耳,它带来了与任务有关的信息:那里的少女正在消失!
暮色深沉,青年提着灯笼,扎着红色大蝴蝶结的少女同他并肩而行,两人说说笑笑,正是心情舒畅,然而————仅仅只是经过了一座房屋,待青年再扭头去看,少女已经失去了踪影!
惊愕之下,青年四处寻找,灯笼所照亮的方寸之中,只剩下礼物盒与一只鞋履。
每一晚,每一晚,都会有少女消失!
屏幕上闪过炭治郎漆黑的刀刃和窝在棉被中的祢豆子,鎹鸦的声音还没有停下。
找出潜藏在其中的鬼!将其讨伐!灶门炭治郎!多加注意!
还没有完。后落下的另一只张大嘴巴,将所有人的神智唤回:花千骨!我将传达命令!
前往西南的方向!
那里疑似有鬼!
似乎是为了彰显一视同仁的准则,屏幕也开始放映另一个镇子的事。和风微微的清晨,一声尖叫划破天际。
小小的尸身倚靠在电线杆下,那是一个男孩儿,约莫**岁的样子,心腹处斜插着一把短刀,望着天空的眸子空洞无神,微张的嘴角淌下一道血痕…
这只鎹鸦的声音较为圆润,指令却也同样强硬:找出潜藏在其中的鬼!将其讨伐!花千骨!多加注意!
这是你们身为猎鬼人,最初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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