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时间加快了。
连续上下山几天之后,鳞泷先生给我的那边也布置了陷阱。因为太过危险,他告诉我可以把糖宝放在家里。
骨头加油!
修仙之人身形敏捷,花千骨又在门派中修行了那么久,本身基础也打得不错。
想起扭来扭去跳着舞为自己加油的糖宝,不自觉勾起一抹浅笑,她轻轻跃起躲过脚下隐藏在暗处的绳索。
噫——!又是三枚尖利的飞石掷出,反应尚且不怎么快的花千骨吓得魂都要没了,靠在树上半天才缓过劲来。
康复训练要做到这个程度吗?!
看着她惊恐地露出豆豆眼,许多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好糖宝没有跟过来,不然它肯定会一直哭的。
多亏以前师父有训练过我暗器。随着每天的下山,我已经可以躲开大部分的陷阱了。体力也有所上涨。
但是陷阱也越来越恐怖了!弯腰躲过横空撞来的巨大圆木,花千骨满头黑线:被这种东西撞到会死人的吧!
鳞泷先生明明是个老人家,是怎么抬起那么重的木头,还用它布下陷阱的啊!
哪怕在长留山,她都没有这样训练过。
“虽然很危险,但是速度、体力、以及警惕性和反应能力,都大幅度上涨了。”
望着震惊之余撒腿拼命往山下狂奔的花千骨,笙箫默摇着扇子,也提出了和摩严相同的看法:“我们是不是应该调整一下弟子们的课程?”
!他没有刻意隐藏自己声音,众弟子面容惊恐:别这样啊!儒尊!
看着别人魔鬼训练和自己也参加训练是两码事!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们的!
笙箫默温文儒雅,生得俊美潇洒,向来是长留山弟子心中的偶像,甚至有弟子在房中贴他的画像,可见大家对他的仰慕之心。
不过现在嘛……
轻水眼神呆滞,木然开口:“我要脱粉。”
就算儒尊的脸再好看,现在也收买不了她之后会饱受伤害的内心了。
此言一出,几名弟子纷纷感同身受地点点头。
然并卵。三尊并不会考虑弟子们的想法。世尊摩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尊上也没有提出异议,看样子是默认了。
花千骨,你害人不浅!其他弟子只是震惊,霓漫天还带着恨意。
弟子们是弟子们,杀阡陌等人是又担心又惊讶。眼看各种陷阱已经替换成了锋利的刀刃,饶是冷静如白子画,也忍不住心惊肉跳。
担心花千骨会受伤,惊讶她迅速增长的实力。当听见白子画有训练花千骨暗器时,杀阡陌喃喃道:“你总算干了件人事…”
鳞泷先生好像在按照训练炭治郎的标准训练我。
每日的清晨如期而至。
今天要拿着刀下山。
真是的,比断念剑还要重。碍手碍脚。多余的重量会影响身体的敏捷程度。
啊!不小心踩到锁套的花千骨惊叫一声,下一秒,整个人就已经被悬在了半空中:怎么这样啊!讨厌!
看着树上拼命挣扎的小人,笙箫默很没有同情心的笑出了声。不过花千骨反应很快,马上拿刀割断了绳索。
也就这点用处了。好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她幽幽叹了口气。
直到鳞泷先生也开始教我用刀……
花千骨终于反应过来了。
呐,糖宝。实力终于精进,遭不住糖宝连哭带嚎,打滚加卖萌的祈求,她第一次带着糖宝一起上山。
好容易撑到午饭时间,找了个难得有阳光的地方,拿着鳞泷左近次提供的爱心饭团,花千骨皱着眉头咬了一口:鳞泷先生…
是不是在把我当做弟子培训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东方彧卿惊讶地发现,白子画的表情终于变了。
摩严更是不满道:“你收的好徒弟!”
云隐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幸灾乐祸。
“这不是在和尊上抢徒弟嘛!”火夕悄悄传音给舞青萝:“尊上可答应了千骨,没有把她逐出门下。”
就是说啊!虽然是传音,舞青萝还是把声音压得小小的:“但是千骨之前一直以为是康复训练…”
虽然有怀疑过什么,但马上又被繁重的训练给弄忘记了。
糖宝手中的饭粒都掉了,两排小脚僵在那里。
一定是的!下一刻,它焦急地在花千骨头顶爬来爬去,把人头发弄得乱七八糟:你和炭治郎的训练内容是一样的啊!
但我是有师父的…花千骨吃不下去饭了。
虽然…虽然…时隔多月,又回想起诛仙台的那一幕,虽然做了那样的事情…
长留上仙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顺她的意,不逐出师门。
我的弟子,我说不逐就不逐。
师父并没有将我逐出门下啊!一句话脱口而出,看着怀中的刀,她猛然站起:糖宝,我们走!
去哪里啊?糖宝惊愕之余扒紧她。花千骨的声音被呼呼的风吹得有一些模糊———她正在快速奔跑。
去找鳞泷先生!我没有办法认他做师父,要把刀还给他才对!
当然,也不应该学习他教导的东西……
因着心中焦急,花千骨动作越发敏捷,那些个危险又繁多的陷阱,居然一个都没被踩中!
“确实是好徒弟。”白子画弯起嘴角,笑容虽然浅淡,却是真实存在的。远远看见的紫薰浅夏呆了片刻,忽然明白了什么,她也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带了几分癫狂。
小骨、千骨、花千骨,你居然不是单相思。笑着笑着,她又落下了泪。
白子画,你心中有她,却全然不知啊。
一把刀举到眼前。鳞泷左近次看着面前大口喘气的女孩,不解道:怎么了?
呼、呼…花千骨好半天终于喘过气来了:鳞泷先生…
我、我不能拿这把刀,我有自己的师父,不能接受鳞泷先生你的教导…
什么?鳞泷左近次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花千骨这才发现自己一时情急,说的不是这边的语言。只好重头再说一遍,奈何她的这边的语言实在不怎么样,“教导”两个字怎么都不会说。
两个人鸡同鸭讲了好半天,鳞泷左近次还是没听懂她到底要说什么。急得糖宝转着圈圈直跺脚。
也看得外头一众旁观的人无语凝噎。
“语言不通还真是要命啊。”崂山掌门呵呵笑着,端的是一派悠闲。
杀阡陌哼笑一声:要他看,还不如干脆换个师父好了。
好在炭治郎终于回来了,看见这鸡飞狗跳的一幕,他睁大了眼睛: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炭治郎!宛如看到了救星,花千骨一个箭步冲上去,那模样都把人吓愣了:救命!
待她如是这般地跟卖炭少年对了半天话之后,似懂非懂的炭治郎挽了挽袖子,笑容灿烂:好,交给我吧!
得救了…看着炭治郎同鳞泷先生开始比手画脚地交流,花千骨无力地坐下来,长出一口气。
急死我了都!糖宝瘫在她脑袋上,也有样学样地叹了口气。数量繁多的小脚一抖一抖的,看得落十一眼睛发直。
如果骨头真的选择鳞泷先生当师父的话,尊上会怎么样呢?它忽然问道。
无数目光纷纷聚集。或好奇,或探究,或者…幸灾乐祸?
而面对这些目光,白子画所做的只是———拿着茶杯,徐徐饮下了一口茶。
会生气吗?
花千骨垂着眼,半晌摇摇头:…不知道。
但是,一定会很失望吧。
想起深深刻在自己记忆中的长留上仙,她心中的声音小小的———虽然…我已经让他很失望了。
(本章倒数第22段,引用自花千骨小说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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