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从镂空缝隙中看外面,入目是一间大且采光极好的房间,她记得这是那个男人的卧房,她之前待过一晚。
竟然真的出来了!
青铜剑姐姐说的方法果然是真的,阿黛无法掩饰内心的欢喜。
虽然那个男人在梦境中看起来脾气凶,但他现在毕竟救了她,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阿黛觉得自己应该有所表示。
只是不知道他喜欢珍珠还是古董,又或者是其他,珍珠她攒了好多,阿黛内心希望他喜欢珍珠,因为要是不够的话她可以多哭几次,其他的就有点难办了。
“算了,不纠结这个,等报完恩就去寻找青铜剑小粉瓶玉壶她们。”
阿黛不喜欢一个人,以前在地宫的时候她觉得孤独没什么,可是在遇到小粉瓶她们之后,她喜欢和她们待在一起。
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阿黛双手撑着慢慢用力将炉盖移开,双脚悬空趴在边缘上看了看到地面的差距。
有点高,她跳下去应该没事吧?
主要是她能感觉到现在自己灵力不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强行入梦的缘故,忆起青铜剑的话,她们是不能随意干预人类的,会受到天罚降下天雷,轻则受伤,重则灰飞烟灭。
这很可怕,阿黛心有余悸。
上次她也是太着急了,一时冲动强行入梦,再加上这个男人似乎有些特殊,导致她自身反噬比以前重得多。
“看来这段时间都不能用灵力了,身体也没办法幻化成正常大小。”
阿黛现在的身体也就巴掌大,她坐在香炉边缘,两条小腿悬挂着,原本短短一段到桌面距离对她来说却是令人眩晕的高度,犹豫再三后阿黛闭眼直接跳下去。
拼了!
“扑通”一声滚在桌布上,像个白绒绒的小棉球一样。
所幸她的躯体还算结实,只是摔得有点痛,阿黛扶了扶自己两边的发髻,站起身双手提着裙摆走到边缘直接纵身跳到地上,这次有经验后很顺利地来了个安稳落地。
身体太小了,看什么都是巨物。
阿黛仰着脑袋看卧室里的家具,宛若大山一般,压迫感很强,脑袋有点晕乎。
刚想到处看看,突然听到“咔哒”一声,阿黛脑袋里响起警铃,她连忙转身直接就近钻进去沙发底部。
两个穿着工作服的佣人走进来,她们拿着工具开始小心翼翼给房间打扫,阿黛趴在沙发底下,只能看到四只鞋子来回走动。
“唉,这里有个炉,我去,还是玉的?一看就好贵!这个应该值很多钱吧?”
另一个佣人笑道“这里有哪样东西不贵,少大惊小怪了。”
“不得不说这个工艺是真精湛,比博物馆里那些还要好看。”
“哎哎哎,你别拿起来,小心摔地上,这要是磕碰到一点,咱俩打工八辈子也赔不起,文管家不是说了吗?打扫先生的卧室要万分谨慎,你是不是没带脑子?”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看看。”语气有些不耐烦。
另一个女佣见她这种态度有些生气,“要不是看在你是新来的,我才懒得说,先生是什么性格我想你还不清楚吧。”
拿起香炉的女佣不以为意道“先生就是话少而已,我觉得挺好的,长得那么帅还这么有钱,可惜就是平时不怎么见到。”
“你疯了?我看你是不知死活,别告诉我你心存幻想,我想起来了,今天本来不是轮到你打扫卧室的对吧?”
“我喜欢怎么了,谁规定不能喜欢?”
见她死脑筋,原本试图规劝她不要犯傻的女佣放弃了,“算了,你爱怎么就怎么样,反正你和我一起工作的时候别出错,我可不想被你连累丢这份工作。”
更何况,出事情恐怕都不止丢工作那么简单,以前就有过出错的女佣,根本不用先生开口,文伯就已经把人处理了。
两人似乎在怄气,闭上嘴巴开始快速打扫卫生,还将香炉里的灰烬倒出来,用干净抹布仔仔细细擦干净。
阿黛趴在角落里,紧张得屏住呼吸,生怕被发现当成怪物给踩死。
她好像不小心偷听了。
她们嘴里的先生应该就是那个男人吧,这栋大房子的主人,看样子他应该很有钱,阿黛又开始担忧自己储存不够了。
等到打扫卫生的人都出去,房间重新恢复安静,阿黛才爬出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和头发,地上有点湿,踩着有点滑。
花了十几分钟阿黛才将整个房间走完,这里的东西除了大就是大,她知道门在哪,可按照她现在的情况根本出不去。
或许是灵力不足的缘故,阿黛又累又困,实在没力气爬回香炉里,只能就近爬上低矮的大床,钻进去只露出一个脑袋,小手抓着地被褥边缘,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楼下大厅。
秦豫如同帝王般坐在沙发上,叠着大长腿,长指间夹着一根烟,搭在沙发扶手上,手指不时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在沙发面前,一个脸上挂伤的中年男人狼狈跪在地上,低着头身体止不住颤抖,在他身后两侧各站着一个高大的黑衣精装男人,右侧名叫龙七,左侧龙九。
秦豫轻吸一口烟,清冷的眼神一斜,龙九立即伸腿踹中年男人一脚。
走过去抓着他的头发猛地把人抬起来,“说!”
头皮差点被拔起,中年男人疼得眼珠子泛白,哆嗦着道“我说……我说……”
“是二爷,明洋的事故都是二爷做的……目的是要给秦氏添麻烦……”
龙九冷笑,手掌轻轻拍着男人的脸“王德全,既然是他让你做的,那你跑什么?还有你车上的五千万现金是怎么回事?”
“你还挺聪明,知道会冻结你的账户提前留了现金,要不是提前布局,恐怕你这老东西真跑了。”龙九说着直接朝他的脸揍一拳,他这辈子最恨背叛者。
鼻青脸肿的王德全顾不上滋滋冒血的鼻子,哭着喊着望向沙发上的男人“……三爷饶了我这一次……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龙九一松手,王德全就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拼命磕头“三爷,我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是没办法……不敢得罪二爷……”
秦豫轻嗤一声,沉冷的黑眸微微眯起,坐起身将夹在手指的香烟灰烬抖落,吐出的话宛若地狱修罗的低语。
“你不敢得罪秦修,就敢得罪我了?”
“王德全,你应该知道我平时都是怎么处理叛徒。”
男人嗓音很低却极尽冰冷,王德全听得浑身每一处骨血都冻僵,眼底尽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