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维持空间通道是很劳心劳神的事，以诸葛无量的能力也无法持久，但对王辉并不算太难。
毕竟空间通道的大小跟他本体相差太远，借着这个过程还能顺便磨炼精神力，负荷称不上特别大。
砂锅世界的十八个镜像分身负责稳住一端，王辉又分出十八个前往修行者世界的另一端，辅助稳定的同时，一点点将空间通道加宽。
“如果能扩张百倍，我可以尝试把本体的手探过去，这样一来，就算水银血分身招惹到破虚强者，也敌不过我的五指山！”
两端共计三十六个镜像分身齐齐发力，逐渐开拓通道尺寸。
而王辉的投影之躯也进入通道内，观察周围的虚空。
一些透明怪游弋在附近，试图寻找因空间塌陷掉出去的倒霉鬼。
但在三十六个分身的共同支撑下，通道严丝合缝，它们难以找到缺口。
“凭我目前的空间之力，应该能进虚空探探深浅了吧？”
王辉对这个囊括着各个微型世界的“虚空宇宙”很感兴趣，单靠开辟通道这点区域来探查很不现实，最好是能亲身前往深处看一看。
他探手按住通道壁，只要自己愿意，随时可以穿出去。
但思考片刻，王辉没用投影之躯冒险，而是又新做了一个镜像分身去试验。
啵——
一层空间之力像气泡膜似地包裹住分身，使得他轻松从通道融出。
置身于色彩斑斓的虚空，还真有种身在太空宇宙的失重感。
王辉探手朝远处沉睡的一只大个头透明怪虚抓，以空间之力凝聚绳索将其套住，借力拉拽自己过去。
那大透明怪陡然被触碰，惊愕地发出嘶吼，声音经过虚空环境的扭曲变得格外刺耳难听，犹如是用车轮来回碾尖叫鸡发出的噪音。
“叫得这么凄惨，不知道的以为我要干啥呢。”
王辉听得皱紧眉头，扑过去几个哔兜就将那大透明怪的脑袋扇爆，然后张口一吸，其体内贮存的能量便被他吸光，躯体随之干瘪、崩散。
混乱的空间之力和精神力在王辉这具分身体内狂涌，撑得他五肢交替膨胀、皮肤暴凸，静置片刻一点点将其吸收干净。
“镜像分身的承受力比水银血分身差得远，想消化透明怪太费劲了。”
王辉没有再冒险，手臂一甩，又抛出无形的空间之力绳索勾住下一个大透明怪。
这次没尝试吸收，扇了几个哔兜止住吵闹的扭曲叫声，他就再次甩绳索瞄准更远处的目标，以这种方式慢慢往虚空深处移动。
而身在空间通道内的投影之躯也没闲着，将空间之力凝成的钩子抛出去，抓捕游弋在通道周边的透明怪。
这些个头很小，含的能量不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用于强化自己生命的事，王辉从来不嫌做得麻烦。
投影之躯承受力强，逮住小透明怪一呲溜就吸干了，很快消化掉再抓下一只。
相对来说，进入虚空的王辉分身做的事更为枯燥，当他第一百次甩出空间之力绳索、拴住透明怪、借力移动，距离背后的通道已非常遥远。
在这里四面八方皆是五彩斑斓的光晕，仿佛巨大的立体调色盘内，想判断方向并非易事，王辉也是通过分身与投影之躯的感应才能确定移动位置。
被无处不在且混乱狂躁的规则级空间力和精神力环绕，一般超凡者进来想坚持几分钟不疯都很难。
除非是像教皇亚伯拉罕、首席巫师贝尔摩乌、禅坛智熄禅师那样本就擅长精神力或空间力的，才能勉强多撑一会儿。
但要想坚持超过十分钟，估计就得邪神或以上级别的强者能做到。
王辉倚仗规则级空间力和庞大体量的精神力，硬扛着深入到虚空腹地，然而这具分身实力太弱，已临近崩溃的边缘。
他一边加快速度抛绳索继续深入，一边激发着永恒之眼查看四周，希望能在自身破灭前多看到些有价值的东西。
“那是…”
将双眼洞察力催动至极限，王辉在视野尽头隐约瞧见一片镜面似的物质，上下左右看不到边际，像某种屏障。
“虚空也是有世界之壁的？”
王辉愣怔间，这具分身达到极限，噗嗤一声崩裂开来，四周虎视眈眈的透明怪们立即向此处聚集，争抢汲取分身散逸出的能量。
正沿着通道狩猎小透明怪的投影之躯脚步一滞，表情微妙。
“虚空有屏障，是不是也可以看做一个完整的世界？
它充当宇宙，里面装着一个个星球似的微型世界，近似于大箱子套着一堆小箱子…”
王辉不由得好奇，虚空之外是什么地方？他本体所处的外界吗？
这心态像极了当年的贝尔摩乌，撞上南墙非但不愿意回头，还想把墙撞倒了瞧瞧外面的风光。
不过王辉默算了一下分身刚刚探索到的位置，再以之为起点估测永恒之眼视线尽头看见的那疑似世界之壁的镜面屏障，得出一个麻烦的结论。
“距离太远了，比砂锅世界到修行者世界之间的距离还远二十倍以上！
在虚空扭曲混乱的环境下，连水银血分身和投影之躯的强度都撑不到那儿…”
王辉琢磨着，要想抵达镜面屏障仅有两个办法，要么朝着那个方向延伸空间通道，相当于慢慢架一座桥过去，以避免在虚空中移动的艰难。
要么就是等他本体生命等级达到下一个层次，投影之躯和分身的承受力水涨船高以后，再进行探索。
“虚空如果也是个世界，体积比修行者世界还大无数倍，那屏障的厚度估计也翻了很多倍，靠我目前的投影之躯够呛能打得破…”
思考片刻，王辉暂且搁置此事，准备先苟一苟，等本体晋级之后再去尝试比较稳妥。
投影之躯继续沿着空间通道移动，抓取游弋的小透明怪嘬汁。
与此同时，视角转到修行者世界的水银血分身。
安排完那群乌合之众囚徒，王辉准备回戈壁，小貉柚还在等他一块儿去摸妖坟呢。
横穿大颂、途经临近卧龙观的某个县城时，王辉身影停顿，垂眼发现有数千人在一起忙碌。
“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