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王辉面露异色。
垂眼望去，他迈出的脚步在以细微的角度偏转。
这种感觉有点像喝醉酒时的状态，想走直线变得非常困难。
尽管和普通的法术表现形式不同，但王辉可以确定，这绝不是机械设备能造成的现象！
他又不是浑身金属的改造人，即便对方用磁场之类的东西，也不可能强行偏移他的行走路线。
这样的手段，似乎有那么一些“伪规则”的意味在里头。
巧的是，海湾世界也曾有这么一个触碰到伪规则层面的人物。
更巧的是，此人的毕生绝学，在王辉这儿留着一套…
他忽然开口轻吐一字：“静！”
哗——
阵阵半透明的涟漪，以王辉为中心荡漾开来。
那股试图牵引他的力量如冰雪消融，迅速化解！
“这…”
智熄禅师难以再保持淡定。
与他所修的静禅不同，对方说的“静”字应是一种近似神通的招式，让他施展的回头是岸在其身上失效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
王辉用的是海湾传奇之首、银月教皇亚伯拉罕的圣言术：静！
这招可以让作用于自己周身的武技或法术无效化。
智熄禅师的伎俩被化解，证明的确属于武技、法术的范畴！
能在机械世界碰上这么一号人物，王辉是很意外的。
不过现在他最感兴趣的，是疑似可能藏着传承圣物的那个隐秘空间，先进去探查一番，再回来研究老和尚的底细。
眼看王辉临近隐秘空间之门，智熄禅师顾不得再做试探，伸手向前虚压，澎湃的能量随之涌向对方：“五体投地！”
王辉脚步一滞，只觉阵阵巨力压在身上，似要把他强行压得趴倒下来才罢休！
喀喀喀…
脚下地砖崩裂、下陷，仿若有一座大山抵住王辉的肩背，如此沉重到难以想象的压力，不止是源于智熄禅师，也叠加了这处空间提供的力量。
就像身在自己的领域内，令他的神通得以更加充分地施展！
“我真好奇，你是怎么拥有这份能力的？”
王辉慢慢转身。
在全方位的重压之下，他的动作变得格外迟缓。
可即便如此，他的腰杆和双膝都没有半点弯曲。
想让“神”五体投地？这个世上还不存在能做到这一点的家伙！
在智熄禅师惊愕的注视中，王辉再次口吐一字：“罚！”
其话音未落，老和尚闷哼一声，顿觉身躯陷入近乎瘫痪的强烈麻痹感中，坚持几秒就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智熄禅师颤抖着想要双手合十，但没等他再做下一步动作，王辉已又吐一字：“退！”
嗡！！
仿佛有一堵看不见的坚固墙壁，迎面猛推了过来！
智熄禅师整个人被撞得倒飞出去，口中喷出鲜血！
对于此人，王辉还有不少事要调查，便没有穷追猛打。
压在身上的那股力量消散，他继续迈步向前，顺利来到隐秘的侧门前。
嗤啦——
撕烂一层空间薄膜，小小的拱形门浮现出来，但视线仍旧无法透入里面，还有空间之力的遮挡。
王辉越发笃定，传承圣物大概率在其内！
嗤啦！嗤啦！
他连撕带扯，前后破掉九层空间薄膜，面前总算没了阻隔。
而当王辉走进去，依然没有感知到任何关于传承圣物的气息。
入眼的是个不到十平米的小空间，墙壁环绕着镶嵌了两排会散发微光的石头，看上去倒不显得昏暗。
空间内仅放置着一个物品，半人高，像个由石膏制成的圆形花坛。
不过这花坛里没有土壤和花，是盛满的一坛清水。
王辉走过去观察，水质无比清澈，可诡异的是，他无法看见自己的倒影！
A级投影之躯的特性，能让相机、监控之类的设备留不下他的影像，但不至于连照镜子、照水面也不行。
况且王辉就算把戴着的侦测器取下来，拿到花坛上方晃一晃，水面同样是没有倒影的，证明是水本身有猫腻…
“住手！呼…施主千万不能碰这坛水啊！”w..
智熄禅师踉跄地跑过来。
其胡须和僧袍沾了不少血迹，瞧着伤势不轻。
他扶着门缓缓气，劝阻道：“此水名为无相境，是世间诞生之初就存在的至纯至净之水，有窥视诸天万界的力量！”
王辉听得一怔，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在看玄幻小说呢。
好家伙，他给自身能力取名“虚相”，这禅坛老和尚更玄乎，直接来个“无相”！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别拿编造给信徒听的神话故事糊弄我。”
“因为老衲是无相境的第十二代守护者…”
智熄禅师知道自己敌不过王辉，为确保此人不胡搞，只能坦白地把事情交代清楚。
王辉听得若有所思。
如果他进禅坛是直接见到这老和尚，估计很难相信其这番言语。
听起来有些像自称“光明之神化身”的银月教皇，自编自演一个无相境守护者的身份来忽悠群众，也说得过去…
但有两个因素，让智熄禅师的说辞可信度大增！
其一，他说这个世界本没有修禅这回事，是初代守护者通过无相境从别的世界学来的，且留下了继续窥视学习这一脉的诀窍。
后面的守护者按照诀窍使用无相境，逐步完善禅学知识体系，并掌握越来越多的“神通”，以便于具备更强的实力做好守护工作。
每个人，一生只能用一次无相境，体验沉浸于另一处世界的奇妙旅程。
多数守护者去的都是修禅那个世界，回归后利用窥视到的内容巩固、优化传承。
可也有少数人“跑偏”去别的世界，学到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甚至有几率使得精神都产生错乱…
智熄禅师本来选定的下一代守护者许琨，就是因为用无相境时去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世界，回来后变得神神叨叨、莫名其妙。
还哭喊着恳求禅师把他的法号改为“慧菜”，认为自己天生就该姓菜…
这便是智熄禅师说辞的可信因素之二。
王辉能肯定，许琨和尚通过无相境去沉浸式体验的，正是他本体所在的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