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兵部侍郎高武提议,要让武三甲节制天下兵马大权之时,宰相秦如桧再也坐不住了。
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毫不气的说道:“皇上,太后,这才不到半年时间,武三甲就从一个兵部六品小吏,被破格擢升为正二品的朝廷总兵官、威武大将军;”
“现在若是再加授武三甲节制天下兵马的权利,任由其调度全国兵马,恐怕难以服众吧?”
“再说了,自古以来武将拥兵自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情难道还少吗?”
“此时,若是武三甲以兵符开路,掉头直奔京师皇城逼宫,请问皇上、太后又该如何应对?”
“届时,这武三甲对大新王朝的威胁,可要比陈怀安这个乱臣贼子大多了!”
说着,秦如桧突然调转话锋,将矛头直指兵部侍郎高武,怒斥道:“高大人,本相不知道你是出于何种心思,才会向皇上、太后提出加授武三甲节制天下兵马的权力;”
“但本相有一点很清楚,你定是与那武三甲在暗中结党营私,试图祸乱我大新朝纲,颠覆大新江山!”
“高武,你居心何在?”
哼!
随着秦如桧冷哼一声,猛地一甩衣袖,朝堂之上的其余宰相一党,立刻心领神会,争先恐后的站了出来。
一边怒斥兵部侍郎高武居心叵测,一边奏请皇上、太后万不能受奸臣蛊惑,加授武三甲节制天下兵马的权利。
眨眼之间,面对满朝文武的口诛笔伐,势单力薄的兵部侍郎高武,以及御林军统帅何长东便落了下风,被淹没在宰相一党的口水之中。
眼见事态就要失控,坐在金銮殿上布帘之后的太后苏婉儿,罕见的站起身来掀开布帘,走到金銮殿的台阶之前,一声娇喝:“肃静!”
“朝堂之上,推搡吵闹,成何体统?”
刷!
此话一出,喧闹嘈杂的金銮殿内果然安静下来。
满朝文武不约而同的转身,看向金銮殿上身穿一袭大红色凤袍的太后苏婉儿。
片刻之后,喧闹嘈杂之声再起。
很显然,这些老奸巨猾的大新朝臣、宰相一党,并未把年轻的太后苏婉儿放在眼里。
见状,苏婉儿不由得怒火攻心,胸前的大红色凤袍上下起伏,瓜子脸蛋儿上冷若冰霜,却又无可奈何。
“好了,都少说两句!”
这时,秦如桧终于阴沉着脸站出来收拾残局。
他带着几分挑衅的冷眼,先看了看金銮殿上的太后苏婉儿,又看了看灰头土脸的高武、何长东二人,最后重新将目光投向金銮殿上。
秦如桧语气冰冷的说道:“皇上、太后,本相乃是大新王朝的三朝元老,更是先帝御驾亲征前的托孤大臣;”
“作为大新王朝的治国宰相,对于加授武三甲节制天下兵马大权一事,是绝不同意的!”
“还请皇上、太后三思!”
说完,秦如桧毫不顾忌太后苏婉儿的颜面,直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拂袖而去。
随着宰相秦如桧的离去,其余大新朝臣,也纷纷告辞。
朝会,不欢而散。
片刻过后,偌大的金銮殿上,便只剩下幼帝赵灵武,太后苏婉儿,兵部侍郎高武,御林军统领何长东四人,以及一众宫女太监。
高武急忙上前,一脸焦急的向太后苏婉儿说道:“禀太后娘娘,今日之事,算是彻底和奸贼秦如桧撕破了脸皮;”
“微臣也没有料到,这件事情竟会让秦如桧的反应如此之大;”
“接来下,以微臣对秦如桧的了解,他肯定会不择手段的想办法加害我等。”
说到这儿,高武突然跪了下去,声泪俱下的说道:“微臣为大新江山社稷,豁出去这条命倒是没什么,只是,只是——”
“唯恐那秦如桧狗急跳墙,对皇上、太后不利啊!”
一听这话,身为御林军统帅的何长东当即站了出来,跪在太后苏婉儿的面前,语气坚定的说道:
“禀太后娘娘,末将和驻守京师皇城的一万御林军,定会誓死保护太后娘娘和皇上的安全;”
“只是,只是这秦如桧把持朝政已久,满朝文武及各地武将多为其心腹,若是秦如桧铁了心要行大逆不道之事,末将和这一万御林军,恐怕也难以抵挡多时!”
顿了顿,何长东继续道:“末将奏请太后娘娘,命武将军率部进京勤王救驾一事,刻不容缓!”
“待到秦如桧反应过来之后,信使再想出金陵城,可就不容易了!”
苏婉儿的脸上眉头紧锁,犹豫不决。
但万分危急的形势,又在逼迫着她不得不立刻拿定主意。
否则,一旦让秦如桧反应过来,等待她和幼帝赵灵武的,恐怕也只有以莫须有的病症,病逝于皇宫之内这一条路了。
终于,苏婉儿下定了决心,低声吩咐道:“高大人、何将军,哀家,哀家立刻拟一道圣旨,下旨让武三甲率虎贲新军进京勤王,有劳二位大人、将军亲自去办这件事;”
“至于,这自瀛、莫二州返程京师的沿途,各地城池守军将领认不认哀家的这道圣旨,就只能交给天意了!”
“事成之后,哀家和皇上,定不会亏待二位大人、将军!”
“请太后娘娘放心,为皇上尽忠,我等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
高武、何长东二人,当即领命。
眼神中,透着对位极人臣的渴望。
与此同时。
宰相秦如桧前脚刚从金銮殿离开,后脚便召集朝中六部官员,于宰相府议事殿内议事。
宰相府,议事殿。
秦如桧阴沉着脸,端坐在议事殿主位上。
朝中六部宰相一党的官员,分列在议事殿两侧。
户部尚书罗元吉第一个站出来,同仇敌忾的说道:“秦相,这苏婉儿背信弃义在先,与武三甲暗中勾结在后;”
“我们若是不能尽快控制住局面,等到那武三甲率领三十万虎贲新军进京勤王之时,一切可都为时已晚了!”
说着,罗元吉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语气阴狠的说道:“依下官所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苏婉儿母子彻底消失;”
“然后,再从藩王的子嗣中挑一个听话的立为新帝,以确保秦相的权利不受影响!”
“诸位,你们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