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钥匙快速打开了大门,看见钱曼丽跪在钱叔的面前,眼泪铺满了两腮,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楚楚动人。

    地上破碎的玻璃渣到处都是,水杯烟灰缸缺边少角的滚在一旁,茶水和烟蒂撒落一地。

    钱曼丽的背上,胳膊上早已被钱叔抽的道道伤痕,皮肤白皙的她伤痕越发显眼,清晰。

    她不躲避、不反抗、不吭声,任凭钱叔的皮带抽打在身上。

    钱曼丽看见我开门进来,委屈立马在脸上显现,鼻子抽搐了几下。

    突然“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双手抱住钱叔的大腿。

    我被她的哭声吓了一跳,我的心瞬间一揪,刚才不是还在死扛,怎么突然哭出声来,估计是看我回来有了救星。

    钱曼丽的哭声并没有让钱叔停下手来,扬起皮带还要继续教训钱曼丽。

    “秦冠!快拦着你钱叔,曼丽快被打死了!”

    钱婶急的直跳脚冲我喊道。

    我冲上前一把抓住钱叔的手臂,夺下他手中的皮带,顺势抱住了钱叔的双臂,把他强行按坐在沙发上。

    钱曼丽不再跪着不动,而是手脚并用哭着向钱婶爬了过来,速度有多快样子就有多糗。

    这个场景我是再熟悉不过了,只是钱曼丽抢了我“主角”的位置,让我当了回观众。

    钱叔坐在沙发上喘了一会气,钱婶把钱曼丽抱在怀里一边心疼安慰她,一边小声的问道:

    “死丫头,你把卡里的钱到底弄到哪里去了?今天你不实话实说我是罩不住你的,那可是十万块呢!我和你爸辛辛苦苦给你攒的嫁妆钱。”

    “妈妈!你就别问了,就当你们提前给我陪嫁了,那钱已经找不回来了,被我都……赌……都…………。”

    “放屁!男朋友都没看见,哪来的提前陪嫁,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今天要是不把钱的去处说明白了,我就不饶你,现在是越来蔫有主意了,看来我刚才下手轻了。”

    钱叔说着又来抢夺我手中的皮带,准备再次教训钱曼丽,钱曼丽见状吓得直哆嗦,可怜巴巴的望着我。

    “钱叔,钱婶!你们说的那十万块钱是曼丽姐借给我了,我家表哥得了鼻癌,急需钱做手术。

    曼丽姐就把钱私自取出来,钱还在,我没来得及寄回去,要不先还你们吧!”

    我情急之中不假思索的说完这些话,包里的十万元就顺理成章的成了钱曼丽嘴里的那笔陪嫁。

    我脱口而出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不假思索的把自己冠上伪女婿的名头。

    我只好把包里的十万元拿了出来,放在钱叔的面前,证明我没有撒谎钱曼丽也没有乱嚯嚯钱。

    钱叔当时的表情我立刻知道我犯了最低级的错误,盲目仗义的行为相当草率了,但是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演。

    钱曼丽惊讶的睁大双眼,她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抬起头傻傻的望着我,我只能无奈的向她摇摇头。

    钱叔气的一甩衣袖,后悔自己错打了宝贝女儿,不用说心里肯定是对我一肚子的不爽。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重重的关上了房门,回房间闷头抽烟去了。

    我知道我从这一刻起,钱叔钱婶不会像以前那样看待我,谁会把一个偷心的贼放在家里,并且是一个乡下来的穷光蛋小子。

    我本来只想随口撒个谎,先帮钱曼丽渡过这关,不曾想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撒谎有我自己的意图,我出去一下午弄一个包回来,里面装着十万块钱,钱从哪里来的?

    我说是我赌石赢的,他们不但不会相信,还会认为我的行为不当得来的。

    可是我现在有些茫然,答应姨妈的钱怎么办?我不知我为什么会这样做。

    钱曼丽只是半夜来我床上呆了一会,我也没有对钱曼丽做什么,她还不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会这样帮她,难道我对钱曼丽动情了吗?

    师父墨青曾经特别强调过,“千手”可以用情,但是“千手”决不可动情,除非找到自己的真爱。

    用情是为了达到自己某些目的而使用的手段,能使想做的事情事半功倍。

    动情往往会深入骨髓,它会羁绊你的手脚,做起事来瞻前顾后,不能放手一搏。

    所谓智者不入爱河,愚者为情堕落,特别像我这种有使命在身的“千手”更不能轻易坠入情网。

    让我动情是钱曼丽那楚楚可怜的眼神,以及想和异性接触的懵懂冲动。

    显然我属于愚者,此时我已经幡然醒悟,师父不结婚的原因,现在我还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死丫头!你借钱给秦冠让他表哥看病,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为什么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告诉我,我们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嘴那么紧你白挨一顿亏不亏?”

    钱婶嘴里抱怨钱曼丽的不懂事,心里只怕也在怪我居心叵测,忽悠她的女儿,接着面露温色的从包里拿出几百块钱递给我说道:

    “秦冠!快带曼丽去医院,伤口别感染了,到时候留了疤就难看了!”

    我应了一声接过钱,扶起钱曼丽,小心的向电梯口走去,钱曼丽不知是装出来的,还是爬的时候磕着膝盖了,一瘸一拐的依附着我。

    钱婶追到门口,叮嘱我照顾好钱曼丽,有事给她打电话,表情异样的摇摇头,然后关上了门。

    我和钱曼丽下了电梯来到铃木旁边,钱曼丽动作迟缓的坐在摩托的后座上,我骑上摩托钱曼丽顺势搂住了我的腰。

    我不经意间余光瞟向五楼的窗口,钱叔钱婶站在窗口正看着我俩,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即便我俩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可我能向谁解释。

    南方的气候,夜晚的风都透着一丝温热,钱曼丽温柔的把头枕在我的肩上。

    她紧闭着双眼吐气如兰,也没有因为疼痛而呻吟,她似乎也在享受这短暂的温存。

    说实话我内心已经在抵触她的渐渐接近,但是又无法拒绝她的温柔,遵守师父的教导原来是这样的难。

    女孩自身的香气沁人心脾,就连她身上我讨厌的香水味也不是那么强烈。

    她紧抱着我的双手,无疑增加了高傲处的紧密的接触,我感到背上一阵阵的柔软挤压。

    随着摩托车的颠簸给我带来的别样的感觉,我似乎忘记了背黑锅的烦恼,钱曼丽的主动接触,我们俨然像一对情侣。

    “秦冠!你怎么有那么多钱,是从哪里搞到的?”

    钱曼丽附在我的肩头突然问道。

    “我说是我赌石赚来的,你信吗?”我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