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货车是安东尼奥联合专门为运输珍稀且危险的灵质矿石,从施洛特重工那边定制的。
车身采用高强度合金打造,
表面覆盖着吸光材料,即便在微弱的血色下也不受太多影响。
此刻,
它们满载着沉甸甸的货物,每一块灵质矿石都蕴含着不可估量的能量与未知的力量,
但早有准备的苏文早就在这些矿石之中也进行了布置。
重卡车轮滚滚,
碾压过布满沙砾与碎石的道路,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巨大的轮胎在前进中无情地卷起层层沙尘,与周围浓厚的血雾相互融合,形成了一道道扭曲的、不断扩散的迷雾带。
这迷雾不仅遮蔽了视线,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不安。仿佛每一粒沙尘都承载着未知的危险,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挑战与考验。
此刻,
伴随着目的地的越来越近。
空气之中也开始弥漫着更为紧张与压抑的气氛,
就在其中的某亮黑色巨大卡车主驾驶位置上,
换上黑色风衣的英俊学者先生单手握住方向盘。
他平静且冷漠地望着远方,也透过一切而一道道深蓝色的光芒也穿透了血雾与沙暴的影响,
在鉴定视界的辅助观察之下,他并没有任何紧张感。
但相较于经常熬夜连续玩十几个小时游戏,所以能够保持冷静的自己。
坐在他副驾驶位置上的克洛珊明显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从白大褂转为换上一身血月教派长袍后,医师小姐明显把那件厚厚的长袍都当做了毛毯,
她直接用它将自己裹了起来,
随后好似一只可爱的猫咪一样歪斜地睡在了座位上。
连安全带都没有系,
对此,苏文只是耸了耸肩,随后便在温和中跟副驾驶位置上的克洛珊问道:
“又没有好好休息吗?”
“哪有时间休息啊,
我这次来都不知道穿过了多少个边境之门,如果是有空间眩晕症的人估计早都吐出来了,
但没事,我可不困。”
她毫无说服力地打了一个呵欠,
“接下来可是终于能看见你布置了这么久的星河计划了,我绝对不能错过。”
虽然是这么说,
但她后面的语气明显已经有些含糊不清了。
苏文对此也没有说太多,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辛苦你了。”
而伴随着苏文向着目的地前进的暮色轰鸣,
克里曼一号天际的维光已经彻底被荣冠战争的仪式扭曲,
那是属于五阶大君降临的先兆。
而五阶,代表了生命阶层彻底迈向广袤星空,是彻底可以在白银之海留下痕迹的黄金。
与仅仅只能带来波澜的白银不同,
生命阶层的改写,并不只能用战斗力来衡量。
而是痕迹,
它代表了人们究竟能在这片宇宙之中,留下怎样的痕迹。
换一个说法,
虽然与真正的神级文明、与真正的六阶登神长阶,或者半神譬如‘未来的风信子’或是曾经的海潮女王爱尔兰娜还有差距。
但在某些人的眼中。
祂们,大概已经可以被称为‘神邸’。
而与那样的存在为敌,
或许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无法想象的。
与此同时,
劳伦兹瑞尔的战场之上。
战争的烈度也在不断攀升之中,被拉到了最高。
圣悼休伊法尔此刻已沦为一片死寂与绝望的深渊边缘。
作为稳定器的四块符文石,在四阶的战斗之中也破碎殆尽。深渊乱流的力量开始如同狂怒的巨兽,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
它不再是先前那般隐晦而缓慢的侵蚀,而是狂暴地席卷整个战场,将天空染成了深邃的紫色,与地面上扭曲的红光交织成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那些流光是深渊本质的直接体现。
它们肆意扭曲,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恐惧与绝望。
仅仅一眼,就足以让人的理智崩溃,心灵受到前所未有的污染与侵蚀。
而深渊之门这个原本便被守夜人极度忌惮的存在,如今已张开到了令人心悸的最大程度。
它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入口,
而是成为了连接两个世界、两个维度的恐怖桥梁。
深渊的洪流与恶魔大军不断从那门扉的深处传来低沉而诡异的咆哮声,
仿佛有无数不可名状之物正蠢蠢欲动,渴望着跨越界限,将这个世界拖入永恒的黑暗与混乱之中。
如果不是几位四阶超凡者将力量用来抑制对应波动,
或许危机还要再上一个档次。
与此同时,
那位叛逃的副院长站在原本的学院塔楼之上,
他的纯黑色外套已经充满焦黑,甚至身上有几道痛彻骨髓的伤痕,
但脸上却多了一抹狰狞的狂笑:
“一群废物,只有这种程度了吗?!!”
在他的身旁,有一位浑身裹着绷带的沉默男,以及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泥浆正在疯狂扭动。
此刻,
整个战场被一层浓厚的阴霾所笼罩。
好似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让人窒息。
每一个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仿佛连空气本身都承载着深渊的污染与绝望。
在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上,生命的存在似乎都变得多余而脆弱,随时可能被那股无形的力量吞噬殆尽。
四周除了偶尔传来的低沉哀嚎与机械失效的轰鸣,
再无其他声响。
也因为深渊之门已经借机张开到了最大的程度:
深紫色与扭曲红色的流光自门扉的边缘肆意扭曲,散发着哪怕是人类看一眼都会彻底被污染的掉an攻击。
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已经撤离回到了自己学院的堡垒之中。
而就在其中,
一位光头的和尚哀悼着叹了一口气:
“哎。”
他合上了双手,
低眉顺眼:
“宣告圣悼休伊法尔战役的彻底结束吧,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
而面对这个提议,就连喻馆长也保持了沉默:
旧日方舟还需要在滨海大图书馆内镇压卡林顿太阳风暴残存的海水污染,了。
更何况,
因为江修远的缘故,那里一直是潮涌教派的重点关注对象,根本不可能转移防护目标。
此刻,
一个又一个伤残的伤员只是待在精神防护屏障内,他们痛苦却有心怀不甘的看着曾经的那片学院。
最终,
一个留着短发、嘴里还叼着一根女士细烟的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终于给出了最终的决断:
“没办法,
向外界宣告圣悼休伊法尔的彻底结束吧,
我们已经确信:没有任何通过常规手段扭转这样恐怖局势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