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嵘山其实有个一直爱慕的人,就是傅予泽的母亲,但是因为自己被迫结婚,两人便没有办法在一起,同时对方嫁做他人。
为此,傅嵘山记恨着自己的发妻,在她生产完之后故意不闻不问,硬生生把她身体拖垮,最后病入膏肓,死在了傅予承五岁那年。
年幼的傅予承跪在床头前,在傅嵘山来时晃着自己母亲已经开始浮肿的尸体不停的想往她嘴里喂饭。
傅予泽的母亲那时候刚好有了傅予泽,傅嵘山瞥向跪在那有些木讷的傅予承,主动把他拉起来,但小孩子却异常恐惧的缩回去,最后被直接拎了出去。
无论什么方法,什么方式,傅予承都会被傅老爷子找回去,直到最后一次,傅嵘山把傅予泽妈妈领了回来。
傅老爷子气急,对方一个已婚妇女自己儿子和人家搞得不清不楚还怀孕,他拎着拐杖狠杵地面且放狠话,无论如何都不会准许这个女人过门!
说这话时他便搂着傅予承,“我们傅家只有这一个孙子!”
于是傅予承便被丢在了一个几乎没人能找到的地方。
唤兽谷。
傅予泽妈妈终究是没有过门。她还有一个身份——郑梓年的母亲。
郑梓年的母亲?
陆锦婳心算一下,郑梓年比哥哥还大……也就是说……郑梓年是其母亲在和傅嵘山恋爱时,他出去打仗时就有了……
目光又落在那个老者身上,怪不得傅家人对傅予承那个态度,大家都打心眼里看不上他。
他是傅家的污点,存在一天,就要做那个墨点一天,因此再有能力在傅家人眼里看来,不如死了。要是没有她嫁进来,估计吃饭都不配上桌。
“真是个好故事。”她鼓掌,傅嵘山神色依旧暗沉。
“既然知道真相,就放过他们。”
陆锦婳小手合十放在脸边前后晃晃。“你说什么呢?真正的交易是现在才开始的。”
她突然觉得傅予泽能和郑梓年搅在一起,大概率不知道俩人是一个妈生的。
郑家和薄家因为聂家的联姻关系搅在一起,现在虽然退婚,不代表两家的合作就结束了。
那就让这份仇恨再夸大一点。
她把这份故事又整理了一下,交给纪繁星,让她帮个小忙。
“你不是个好父亲,但是别对不起那两个儿子了。”
她逼傅嵘山签下把财产转移给傅予承的文件,对此傅嵘山嗤之以鼻。
傅予承已经死了签这份其实也没什么用。
但是现在签,起码应付得了陆锦婳那种执着,能让傅家其他人安全。他打心底里有些瞧不上陆锦婳这种恋爱脑。
“傅予承不值得你这样。”
傅嵘山心想,不管如何,陆锦婳得罪了薄家又得罪了傅家,在军方里很难继续走下去。
在老宅的日子里他也看到傅予承和陆锦婳的相处方式,即使不特意探寻他也知道傅予承肯定做不到陆锦婳想要的样子。
陆锦婳垂下眼眸,鸦羽一般的睫毛被灯光投下一片阴翳。
她总骂傅予承是个傻逼,他总是让自己感受不到那种喜欢,俩人除了在床上,其他时候都在不对付。
但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不会,就只默默做点渗入她生活的小事,让她把他变成一种习惯,比如刷牙时她每次进去看到的都是已经挤好牙膏的牙刷,同时也会承受住她每一次无理的要求。
在外面她和哥哥一样,情绪控制的特别好,甚至她是真的平时没什么喜怒。
但是在傅予承面前,她就是好的坏的脾气全被逼出来,对他发火,也喜欢没事娇呼呼的耍赖。
那次她就是想看傅予承折腾,睡完随口一说想喝奶茶,而且只喝那一家,于是晚上三点钟傅予承跑了大半个申城给她买回来那杯奶茶,但是她根本没想等直接睡了过去。
男人挑挑眉,很烦人的把她怼醒。“喝奶茶。”
“我不想喝了。”她钻回被窝。
“不想喝也得喝。”傅予承又把人揪起来,非得看她喝,最后他以被连踢带咬为代价,她喝了一口。
包括她的外网社交账号,头像是一张傅予承单手抱起她,她搂着他脖子背对着酒店镜子的一张自拍。
这些是没人知道的事。
“我有我的原因。”
陆锦婳淡漠的提步离开。今晚就从傅家和郑家开始教育。告诉他们申城也得姓苏!
纪繁星收到陆锦婳的邮件后越看越惊奇,要不是陆锦婳说不让告诉家里人,她真想一起吃个瓜。
动动小手,不少人就会收到虚拟邮件,里面详细介绍了傅家的这种狗血情史。
郑梓年正在宴会的包间里左拥右抱,退婚很显然没有影响他,唯一不太好的就是郑父冻结了一部分他的财产,为的就是不让他再去那么花天酒地。
半晌他看到手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一把摔掉手里的杯子,踹翻冰桶。“滚蛋!都滚蛋!”
喧闹的会场突然大乱,止不住的枪声在包间里响起,陆锦婳坐在一个小小的杂物间里突然乐出声。
“不好了,快!郑公子受伤了!”
陆锦婳在杂物间皱眉,这个废物。
又过一会儿。“快上抢救设备,傅首长心脏出现骤停。”
哟?看来也不是一事无成。
她打扮成一个体态臃肿的大妈,佝偻着身体从杂物间出来,推着清洁车往傅嵘山的包间去,越往那边走人越多,有个服务生看到她有些着急的靠过来。
“快去收拾一下,地上的污渍久了地毯会脏。”
推着车过去,看到医生很着急的在给傅嵘山做心脏复苏,上面的仪器显示状况并不好,他身上还有两处枪伤需要止血。
他不愧是老军官,下手黑,郑梓年腹部和喉咙处中枪,情况也没好哪去。
罪魁祸首那把黑枪静静躺在地上,陆锦婳蹲下开始擦地,到医生旁边时做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医生们也礼貌的给她让出位置。
靠近傅嵘山时她一边擦一边观察,把手心细到不能再细的针埋下去,刚好那边也在做复苏电击,傅嵘山意识扭曲了一下,痛苦的呼嚎一声开始抽搐。
陆锦婳收拾完这边还有点担心的问了点什么,医生示意她不要碍事,她又往郑梓年那边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