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回禀王爷,医者点评医者的医术,在我们这一行是忌讳。”项南拱手笑道,“何况,小的和王太医只有几面之缘,并不熟悉,又怎敢随意置喙。”
“不错,这才是名医典范。”鲁正明笑道,“不像某些人,动辄贬低别人的医术,抬高自己。”
众人一听,都笑了起来。
刚刚王太医、卢太医贬低项南,夸赞自己的行径,他们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对比之下,项南却从未说过王太医、卢太医任何坏话,甚至刚才还替王太医求情。
由此可见,谁是虚怀若谷,谁是自卖自夸,也就不言而喻了。
王天和、卢忠自然臊了个没脸。
他们本来想着通过贬低项南的医术,来给自己挽回颜面。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颜面没挽回来,反而把脸丢得更尽了。
让大家都看明白了,他们输人又输阵,医术不好,医品更差。
这不禁让他俩对项南更加怨恨。
……
恰在此时,就听邻桌一阵騒动。
原来,一位宾客看得高兴,不慎误吞了鸡骨头。
鸡骨头卡在咽喉,下也下不去,上也上不来,难受至极。
“哎呀,这得快治呀,要不得出人命呀。”
“灌酒灌酒,给冲下去。”
“还是多吃点菜,给它顺下去。”
众人围着,乱出主意道。
“哎,大家别忙别忙,有王太医、喜郎中在此,还怕没人救么?”靖王爷起身道,“两位,都去瞧瞧吧。”
项南、王天和都站起身,来到了那位宾客前。
“王太医,您先来~”项南拱手笑道,同时向德福低语了几句。
王天和瞧了一下,随即开方道,“桂皮半两,陈皮一分,捣罗为散。每用一钱,绵裹含咽,十度其骨软渐消。”
王府厨房中就有桂皮、陈皮,当下管家就取了来,用纱布裹在咽喉处。
不过,等了十来分钟,这鸡骨头还是没下去,依旧卡在咽喉处,让那位宾客喘气都喘不匀,脸色都渐渐开始胀红了。
“王太医,你这法子不灵呀。”靖王爷一见,皱起眉头道,“算了,喜郎中,还是你来试试吧。”
项南点点头,伸手接过德福递来的白纸,白纸上面有一撮焦黄的粉末。
那是板栗表皮的一层膜,用火焙过之后碾成末。
“阁下,请张嘴。”他吩咐那位宾客道,同时将白纸卷成筒,递到他的嘴边,用力一吹。
粉末吹进那人的嘴里,令得他口中麻痒难忍。
“呃……咳……咳……咳!”他随即趴在桌上,猛烈地咳嗽起来。
噗!一颗瓜子皮大小的鸡骨头,就被他给吐了出来。
“咽一咽,怎么样?”项南拍打着他的后背道。
“哎呀,总算是喘过气来了,都快憋死我了。”宾客长出一口气道,随即他拈起那根鸡骨头,“真没想到,就是这么个小东西,几乎要了我的命呀!”
“哎呀,神医呀,神医!”
“真是神了!神医!”
“好厉害呀!王太医折腾半天不奏效,喜郎中一出手就搞定了,真是神医!”
众宾客亲眼得见项南施展医术,无不挑大拇哥道。
……
王天和再次现眼,又不好再拿礼教找借口,真是羞臊不已。
但他却又不敢现在就走,这一走,就好似丧家犬落荒而逃,那就更成笑话了。
所以,他只能是臊着脸皮,假装不当一回事。
其实心里面都快恨死项南了。
……
“喜神医,你的医术真是高明呀。有时间,也帮我瞧瞧吧。”
“喜神医,我起夜的次数比较多,可有法子调理吗?”
“喜神医,我时常头疼,可有法子治么?”
亲眼见识了项南医术之神奇后,不少宾客都当场求医问药道。
也难怪,在座宾客很多都上了年纪,身体各部位都开始出现老化,都有着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毛病。
几乎都是慢性病,不好治,更不好除根。
“好,大家莫急,一个个来~”项南摆手笑道,随即为他们一一诊治。
他的医术本就高明,当下将众人的病症一一说出,丝丝入扣,听得众人无不点头称是。
“神医,真是神医,说得一点都不差。”
“哎呀,神医,诊得是真对症啊。您看,我这病该怎么治?”
“您可真是神医,在下佩服佩服。”
见项南把他们的病症说得一清二楚,分毫不差,大家无不称赞道,佩服得不得了。
靖王爷见状,对项南越发满意。
有这么个神医在,他可以拉拢多少关系,多少人脉呀。
像他这样的王爷,看似受到重用,其实也是高处不胜寒。不知道多少政敌,等着盼着他倒霉呢。
所以为了自保,他也必须壮大自己的势力,拉拢自己的人脉。
而项南这位神医,恰好能帮他的忙。
毕竟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越有钱有势的人,就越惜命。
到时候为了治病,就都得来求助他府上的神医。
他正可以赚尽人情。
……
王天和见项南大出风头,俨然成了筵席的焦点。
而自己堂堂的太医院掌院,如今却是无人问津,来陪衬都算不上了。
这口气真的实难咽下去。
因此,他也顾不上保持体面,带着卢忠就气冲冲的走了。
“卢忠,我实在是不甘心呐。想我王家世代簪缨,祖孙五代都为御医,深得太后、皇上信任。
我王天和也是自幼饱读医书,忝为太医院掌院,位高权重,人人敬仰。如今,却是败在一个乡下土郎中手里。我实不甘心,实不甘心呐。”他向卢忠诉苦道。
“那您看……”卢忠连忙请教道。
“喜来乐一天不除,我这口气一天出不来,心里就一天不舒服。”王天和喟叹道。
“您的意思是……宰了那个土郎中?!”卢忠眼睛一亮,立刻说道。
“嘘,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王天和连忙道。
卢忠点点头,“可他现在是王爷的座上宾,靖王爷把他当个宝似的。现在动手,不是时候啊。”
“总之,得想个办法除掉他。”王天和咬牙切齿道,“不然,再让他这么嚣张下去,我们太医院都没饭吃了。”
“是,我来想办法。”卢忠连忙点头道,“大人,您先消消气,我一准有法子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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