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豆看到了唐海平投来的目光,却没说话。
贺正龙的话还没说完,舌头已经有些打结:
“去年,她还在你那里做仓库保管员时,我就发现她是个人才。
你看看这武林大会,让她给整出个多大的幺蛾子。
这武林大会还没正式开张呢,她一个婚礼就充满了八方来财的铜臭味。”
晕乎乎的,贺正龙想:铜嗅味啊,真是散发着诱人的芬芳馥郁,它是开在新时代的姹紫嫣红。
它比花美丽,它比太阳热烈,它比清风明月更赏心悦目,它比倾国倾城的美女,更迷人,更让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贺正龙突然觉得,诗人也不是那么神秘,看看,这会子功夫,他就一身诗意千寻瀑,有感而发啊!
唐海平是个儒雅端方的男人,虽是生意人,但是书生气很重。
他跟贺正龙不同,贺正龙几乎就是个充满铜臭味的生意人,是走南闯北的江湖老油条。
而唐海平是知识型人才,有较深的专业素养,并一直还在专业上有所研究。
贺正龙说的话,常常很露骨,颇具挑战性,令唐海平这样的谦谦君子,往往不知道怎么接话。
比如现在,他再次提到窦豆在仓库做保管员的黑历史。
就是在替窦豆鸣不平,打脸唐海平,老眼昏花,识人不清。
这事与窦豆来说,是委屈是不公平的一段经历。
但对唐海平和倪宪鹏来说,就是一块疮疤,不喜欢总被人揭着玩。
细思量,虽然当初也是为了保护窦豆,采取的措施。
但是未免草率、随意,失之公允。
更没有站在窦豆的立场上,为窦豆多加考虑,遂很是心虚的跟倪宪鹏对视了一眼。
窦豆之所以把贺正龙当做朋友,正是感念他的数次仗义执言。
人家一个外人,才接触一次,就能看出她的处境,就能为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自己这两个亲领导,却不敢挺直腰板,为自己的下属撑腰。
遇到问题,不是妥善解决,反而采取逃避的方式,委屈打压当事人,让那些小人更加有恃无恐地猖狂。
虽然现在,她跟王昕关系还不错,但是,当时的王昕真是一副妥妥的小人嘴脸。
被唐海平和倪宪鹏这样欺软怕硬的领导,惯得不知天高地厚。
幸亏王昕骨子眼里没种,良心没有泯灭,不然,在那样的环境里,没准就被养成一个超级大祸害。
如果当时的王昕犯在如今的窦豆手下,窦豆绝对让这样的害群之马吃不了,兜着走。
反正至今为止,窦豆对唐海平、倪宪鹏的印象都很不好,一对拎不清的浑人!
但是,这个时候,还得自己去替他们解围啊。
“贺董,您高看我啦。
其实我之前就是一个冥顽不灵的人。
我们公司的地下仓库,那可是个得日月精华的风水宝地,我在那里浸泡了几个月,脑子才变得有点清明。
我是真心感谢我们唐董的栽培,更感谢我师父倪总,亲自把我安排到仓库里去修炼。
现在,我们那仓库都快成了一个励志成才的地方了。
我们现任保管员王晓晨,曾经主动找到我,要求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
几句话连哄带骗,给唐海平解了围,把去仓库的事彻底说清楚了,是她师父的安排,与唐海平无关。
反正贬损师父,她表示张嘴就来,一点都不吃力。没事就涮涮师父,益智又健康。
唐海平笑着站起来,温文尔雅、恭恭敬敬地给贺正龙敬酒:
“再次感谢贺董对我们窦豆的赏识,你的话也给我敲响了警钟。
目前她离总经理的职位还差半级,最近,她自己和云南大区的业绩非常可观。
我一定会在这次武林大会以后,立刻把她晋升到总经理的位子。”
魏哥方姐等都由衷地替窦豆高兴,不由得鼓起掌来。
惹得其他餐桌上的人纷纷往这边看过来。
贺正龙也不尴尬,只愁眉苦脸地遗憾,“到哪里再找个窦豆这样的人才呢?
窦豆,你有没有妹妹啊?”
众人忍不住爆笑,魏哥道,“老贺,你什么意思啊?咋跟介绍对象似的,姐姐嫁人了,就算计人家妹妹。”
窦豆笑着说,“妹妹没有,有个天真烂漫、梦如彩霞满天的姐姐,还在上大学。”
贺正龙立马摇头,“那可不行,中看不中用。
窦豆,建议你妈妈再多生几个娃,多给社会输送些杰出人才。”
简西芬正好回来,拿餐巾纸擦擦手,道,“我看你是喝醉了,窦豆妈妈多大年纪了,还多生几个娃!”
贺正龙酒后吐真言,“咱们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应该改善一下,像老唐夫妻这样的,窦豆爸妈这样的,就应该多生娃,多多益善,多生几个聪明有本事的娃……”
贺正龙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
宋月心里乐开了花,谁再说我宋月是花瓶,中看不中用,我就跟他急!
没有我这花瓶妈妈,怎么能生出唐宋那么聪明的儿子?
都说女儿像爸,儿子肖母,宋宋就是遗传了我的基因,才那么聪明,那么有出息的!
还是这个叫贺正龙的会说话,公道!
宋月殷勤地给贺正龙倒了杯温开水,好让贺正龙解解酒。
“唉!像咱家跟老魏家这样的,不生也罢。”
贺正龙长叹一声,说道。
这句话像声闷雷,带着闪电,炸在某几个人心尖上。
已经渐行渐远的身影,刻意遗忘的伤痛,还是那么鲜明。
小兔子,魏展展,这个世界匆匆的过客啊。
容颜总会淡去,撕心裂肺的痛永远不会消失。
方姐和简西芬都红了眼睛。
贺正龙一番醉话,几家欢喜,几家愁。
魏成民不由得握紧了方姐的手,简西芬也声地把头靠在贺正龙胳膊上。
窦豆赶紧给唐海平倒酒,“来来来,我敬我们老大和宋阿姨一杯,祝你们在楚晋住的开心、玩的开心,我先干为敬。”
接着是倪宪鹏,“祝师父早日得偿所愿,谢谢师父的栽培和爱护。”
然后是魏成民夫妻,“祝魏哥方姐,健康幸福,一世无忧。”
最后是贺正龙夫妻,“祝贺董和西芬姐姐越活越潇洒,越活越年轻。”
敬完一圈,窦豆在魏成民耳边耳语几句:
“魏哥,不能再让贺正龙喝酒了,我看他也差不多了,引起他的伤心事,就不好看了。
你们赶紧吃饭散场吧。”
魏成民道,“好的。”
就在窦豆打算离开时,宋月一把拉住窦豆的手,笑着对窦豆说,“窦豆,谢谢你对唐宋的关心和帮助。”
窦豆笑道,“没有,不用谢我。
是唐宋自己聪明又努力。
正如贺董所言,也是你把唐宋生得太优秀了。”
窦豆说话真让人舒心,宋月还想再说点什么,窦豆转身走了。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我就是个爱记仇的小心眼!
黑驴、老表、任丽丽、朱一平、猪佩奇等在同一桌。
老表和任丽丽两个人的工作重点全都在九九身上,老表负责伸长手臂往九九碗里夹菜,任丽丽负责投喂九九。
一主一“仆”配合默契。
朱一平趁窦豆过来敬酒的时候,问了一句,“窦豆,娜娜怎么没过来?”
窦豆笑问,“娜娜是谁?哦,白纤纤啊!她已经不叫娜娜了。
她现在找到了自己的亲人,她原本姓白,爷爷奶奶都是抗美援朝时的功臣,退伍后爷爷在湖南某地做市委书记,奶奶在人民医院做妇产科主任。
父亲是纺织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她的名字叫白纤纤,就是他父亲给她取的。
她的姑姑,你也知道的,正是白铁原。”
朱一平大惊失色,“没想到娜娜有这样的身世。我一直以为,她就是个乡下姑娘呢。”
朱一平很是失落。
窦豆很乐意看到朱渣渣这副失魂落魄的熊样子,“她是被遗落在山野间的明珠。”
“她以后,会回湖南找她的亲生父母吗?”
窦豆道,“肯定会啊!”
她父亲的骨灰还没找到呢,还得葬在她爷爷奶奶的坟旁呢。
这一直是白铁原的心愿和执着。
至于以后,姑侄两个定居何处,当然是哪里舒服,就定居哪里了。
朱一平很是失落地坐下,连小猪佩奇给他飞的无数眼刀子,他都没注意到。
窦豆呼出一口浊气,虐渣一时爽啊!当初你瞧人不起,现在你高攀不上。
窦豆往老妈那桌看去,那桌上有自己的父母、火烈的父母,王强的父母、邵大伟的父母、乔一匡和藤原佳戴、雷叔和朱梅英。
一堆老人家啊,围在大圆桌旁,像一朵大花的花瓣儿。
其他人都开开心心,有说有笑的,只有火烈的妈妈不开心,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窦豆心说,大概又是不服老窦家的风头太盛,盖过他老火家的风头了。
窦豆不由得苦笑,这老太太可真会没事气自己玩。
遂过去给老头老太太们敬酒,顺便逗弄下火烈家老太太,给她解解闷:
“金姨啊,明天让人带你们去玉石市场玩玩可好?
如果想买点啥,我安排一下,让火烈带你们去咱家关系户那里买,他肯定会给咱们便宜很多的。”
火烈妈妈立刻来了精神,“好好好,我这里还带着任务呢,给几个老伙伴,带几个玉镯子回去。”
窦豆笑道,“行啊,在玉石市场上,你们就看看热闹,问问价钱就行,可千万不要随便买,坑太多。
想买的话,就到老周那里买。”
把火烈妈妈哄开心了,又关心关心藤原佳戴,“妈妈可坐累吗?要不,我推你,咱们提前回去休息?”
最后,去跟梅时雪咬着耳朵说,“刚才,我们老板当众表态,要提拔你女儿,做总经理呢。”
梅时雪方才看到自家女儿,关心这个关心那个,还有点醋醋的。
这会子看闺女当着那么多人,跟自己亲近,心里乐开了花。
闺女又给自己带来这么劲爆的消息,更是激动万分,连说,“好好好。”
窦豆又指着贺正龙给梅时雪看,“他叫贺正龙,是百利达信息科技公司的董事长,人家是上市公司。
刚才他郑重建议,像您跟老爸这么会教育孩子的人,就应该多生几个孩子,多为国家做贡献,多为社会输送优秀的人才。”
梅时雪忍不住笑着打了自家女儿一下,“你这孩子,惯会胡说八道。
我们要是多生几个娃,岂不成了违规犯法的人了。
我跟你爸都是国家干部,得带头响应国家号召。”
这时候,邹市长带着砂哥等一群人来敬酒,对各位到场的贵客嘉宾,表示衷心的谢意。
砂哥表示,他会尽量做好服务工作,保证让大家吃好、睡好、玩好!
窦豆也补充了几句,向大家解释,砂哥正是福满楼大酒店的老板,她代表所有前来参加这场婚礼的朋友,向砂哥表示感谢,祝砂哥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祝楚晋市越来越好,知名度越来越大,城市越来越繁荣昌盛。
喜宴在欢快的音乐声中结束,吃好喝好的宾客纷纷退场。
酒兴正浓的,方才开始。没了老人,没了领导,剩下的小年轻,正好可以放肆地划拳喝酒。
这剩下的,大部分都是王昕团队和泽爷团队的年轻人。
还有负责现场直播的,楚晋市广电局的一拨人,以及火烈婚庆公司的员工。
现在是他们的主场。
很快就三匹马、五魁首、六六六地吆喝起来。
窦豆敬了两杯酒,赶紧溜之大吉,陪不起,喝酒一时爽,宿醉头痛真难当。
砂哥留下来,陪人疯,陪人狂,陪人咣咣撞大墙。
其实,窦明礼老头,内心里,很是纠结,他也很想留下来跟人一起疯狂撞大墙的。
心里痒痒的难受,就是没好意思往年轻人堆里扎。
这时候不免在心里埋怨菊地不中用,关键时刻,菊地如果在场的话,可以把他捎带上啊,偏偏看不到他的人影,何足道在,也行啊。
都不在,只好满眼羡慕嫉妒恨地,在人群里多看了几眼。
想当年,这样会需一饮三百杯的畅快场合,怎么能少了他窦明礼?
唉!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啊。
个中滋味,都在酒里。
当浮一大白,浇我心中块垒,却不能尽兴,心里这个难受啊……
可惜,脸比酒更重要,女儿就在那群人里,不能让女儿难堪啊。
老窦头,心心念念的菊地和何足道哪去了呢?
原来,他们宴请了抓捕菊地幸二时,同他们并肩作战的楚晋市公安局的部分警察。
难怪也没看到王强,他们一晚上都在一起狂欢呢。
菊地幸二罪证确凿,买凶杀人罪已经坐实,就等着判决了。
菊地幸一企图通过外交途径解救幸二,楚晋警方和安徽警方坚决不同意。
不管是判无期还是判十几二十几年,都够菊地幸二喝一壶的。
据说,老菊地前段时间,被菊地幸二强行送到疗养院疗养。
菊地幸二出事以后,菊地幸一才把老菊地从疗养院接出来,撑着病怏怏的身体,主持自家公司的大局。
菊地、何足道和王强喝得醉醺醺地回来后,把王强先送回到自家媳妇的房间。
菊地傻傻地站着,直到王强进了门,咔嚓从里面落了锁,才醉醺醺地有样学样,趁着酒劲,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到了窦豆房间门口。
窦豆回来以后,就睡的像死猪一样。
阿依丹丹也没好哪去,一样倒头就睡。
但毕竟是训练有素的保镖,比较机灵,睡梦中听到门口有动静,就爬了起来,眼皮都没睁开,就把来人给打懵圈了。
开了灯,待看清楚是谁后,吓得赶紧给菊地来个公主抱,飞快地把人送回他自己的房间,交给何足道。
何足道惯是个酒场上偷奸耍滑的,又跟一众警察,没有一起作战的阶级友谊,酒喝的倒是不多。
看到菊地跟着感觉,走到自家媳妇房间门口,并没阻止,一个人回了他跟菊地的房间。
一会的功夫,看到菊地被阿依丹丹就这样给抱了回来,内心大笑不已,差点就载歌载舞的狂乐。
嘿嘿,老菊呀,你居然也有今天。
这是遭了多大的嫌弃,被人打晕了给送回来!
哈哈哈哈!
哎呀不行了,笑得肚子痛。下半辈子,就指着这个笑话活了。
话说,藤原佳戴和姐姐朱梅英、星星、两个介护在楚晋玩的非常开心。
他们上午去景点玩,下午在酒店休息,或者就近逛逛街,或者在砂哥武校临时的摊点上,吃臭豆腐、烧烤、奶茶。
甚至,玩套圈,玩射击。玩的最上瘾的,居然是藤原佳戴和朱梅英。
她们小时候没玩过,长大了也没玩过,老了,不能错过。
几乎每次到集市上溜达,两姐妹都要玩个五十块钱的。
砂哥特地给他们安排了一辆车子,她们乐意到哪玩,就到哪玩。
但是老姐俩都能看出来,王萧萧虽然跟儿子在一起,却笑得一点都不敞亮。
老姐妹都很清楚,她活得很不舒心。特别是星野谈了女朋友后,她就更是愁眉不展。
王萧萧很想要回儿子,自己亲自带着。
因为星野总归是要成家的。
成了家的星野,还会喜欢星星吗?
有了跟老婆生的孩子以后,星野还会对星星好吗?
她又担心现在的老公,对她们母子不似过去,整天冷着一张脸,甚至连店里都很少去,都是王萧萧自己在张罗。
那么,他对星星还会像以前那么好吗?
王萧萧现在非常后悔,当初她跟星野去南方时,没有听窦豆的话。
窦豆告诫她,一定要自重。而自己就那么无脑地跟星野上了床,并且还生下他的孩子。
到如今,她亲手把儿子推上一个非常尴尬的境界。
抱着自己的儿子,她不知道何去何从。
朱梅英叹气道,“她如果有你家窦豆一半的精明和果断,她也不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藤原佳戴感慨道,“是啊,窦豆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小夫妻两个人不被人左右,才能让自己活的轻松自在。”
朱梅英道,“嗯,你看她踹那个云躲,踹得多利索。
自己根本不用出面,完全交给别人做,又给自己扫除了障碍,根本不需要亲自上阵,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藤原佳戴再次叹气,“窦豆是个有福的人,有本事的人,不会让自己过的太辛苦。
王萧萧太傻了,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她选了最蠢的方式,害人害己。”
朱梅英道,“我做好了带大孙子的准备,他们怎么样,我问不了这么多。
说实在话,我看星野对星星的感情也就那么回事,就剩点当爹的责任和义务。
不被爱、不被期待,自己上赶着的孩子,只能成为别人的负担,命苦啊。
孩子如果能选择,肯定也不想如此。”
藤原佳戴拍着老姐姐的手,说道,“不用愁,咱们两个一起养星星,绝对让他快乐幸福地长大。
姐姐,我想趁窦豆的父母都在楚晋,给两个孩子把婚定下。
这次,我们就不回约翰内斯堡了,回日本以后,你搬我那里住吧,把你那房子装修好,给星野做婚房。
我们两个一起抚养星星。
从这几天的情况可以看出来,窦豆现在混得举足轻重,大概不会到日本定居。
我也不指望跟他们一起生活,窦豆有那个本事,把他们自己的小家庭打理妥当。
菊地是在上海发展,还是在约翰内斯堡帮乔一匡,都随他们吧。”
朱梅英道,“好,那我就把房子留给星野,带着星星跟你住了。
我也不管了,管也管不住。”
朱梅英忍不住叹息连连,“兰英,你说我们姐妹,咋就这么苦命呢?
你结了个假婚,等于是一辈子的孤儿寡母。
我年轻守寡,大半辈子的孤儿寡母。
桂英中年守寡,孩子是生了一儿一女,却没有一个跟她亲近的。”
藤原佳戴叹了口气,“可能是因为,我们的祖先不喜我们,不保佑我们吧。”
朱梅英想起二妹小妹跟乔一匡的孽缘,就觉得二妹说得对,拖泥带水的婚姻,怎么会过的舒心。
一地鸡毛的人生,祖先怎么会保佑。
朱梅英本来还想劝劝朱兰英,既然回来了,就顺便回一趟西安,去见见朱桂英的。
现在,也没了那个心情,见了也未必开心,姐妹也难续亲缘,一切随它吧。
窦豆怎么也没想到,她好心邀请大家来吃吃玩玩散散心的,却散掉了王萧萧的婚姻。
散掉了乔一匡与初恋破镜重圆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