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豆在外面滞留了几天回来,最高兴的就是白铁原。
看到白铁原那高兴劲儿,窦豆真的不忍心让她难过,更怕影响她的心情,让狗蛋蛋提前蹦跶出来。
但是既然答应唐老大要帮师父振作起来,必须要提前让白铁原,有点心理准备,慢慢升温她对师父的感情。
于是窦豆故意说道,“这要是在上海就好了,您可以每天都去咱自家游泳池去游游泳。”
白铁原轻嗤道,“我这么大肚子,怎么能去游泳。”
窦豆笑道,“怎么不可以,咱们会所每天都有孕妇去游泳的,说晚期游泳有助于生产的。”
然后似乎不经意地说道,“我还给师父送了**身卡呢,他现在有点萎靡不振,我让他好好锻炼锻炼……”
再然后,好像突然想起了,在白铁原跟前谈师父,似乎是个禁忌,赶紧又捂住嘴巴。
“对不起哈姐姐,没留住嘴,说起了师父,没惹您生气吧?”
白铁原无奈一笑,“他又不是狮子老虎,有什么不好说的?他怎么就萎靡不振了?”
窦豆偷眼看着白铁原,见她没大反应,似乎还挺想了解师父的事,就得寸进尺地说,“唐老大说,他意志消沉,不思进取,只盼着多攒点钱,抓紧退休,天涯海角,他好去找他家铁原去!”
窦豆说完以后,歪着头打量白铁原。
白铁原看了看窦豆,叹了口气,对她说道,“唉!我给你的压力太大了。
别为我担心,跟你生活这么久,安逸舒适,又有专人伺候着,吃得好、睡得好,我已经不像在楚晋时,时时刻刻提心吊胆了。
现在就是你师父找来,或者你师父的父母来找我麻烦,我都不怕,我有你呢。
再说,咱狗蛋的胎也坐稳了,就是现在生产,大不了早产,也没有关系。
现在医疗条件这么好,我身边又一直有筷子形影不离,我怕啥?
你更不用为我担心。”
窦豆握住白铁原的手感慨道,“姐姐一直都很勇敢,师父绝对不舍得难为你,我觉得他如果见到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白铁原道,“那我也不愿意见到他,我现在心情很是平静,不想他来给我添乱。”
窦豆一握拳头,“嗯嗯嗯嗯,坚决不让他来添乱。”
窦豆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筷子,表扬道,“筷子这段时间照顾姐姐有功,回头去店里拿一台新手机,算在我账上。”
筷子高兴的脸都红了,赶紧羞羞答答地道谢。
窦豆对筷子说道,“你去上海学习的事,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等姐姐出了月子,你就可以去上海了。”
筷子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不大会儿,小郑和阿依丹丹抱着被褥回来了。
现在凌霄大院差不多住满了人。再多来二、三个人还真得借住到隔壁去。
筷子扶着白铁原在院子里溜达几圈,回卧室休息了。
窦豆直接上了二楼办公室里办公。
她把近期工作理了理,发在大区群里。
又制定了一个明察暗访计划发在大群里,并在群里跟大家开玩笑道,“都做好迎接准备,随机明察暗访,不定期的。”
有人说,“俺们就盼着窦头儿您的到来呢。”
“就是就是,感觉孤军奋战,就跟没娘的孩子一样。”
“那谁,你好意思这么说呀,咱们窦头还没你大呢好吧?”
“虽然年龄不大,可她是咱们的主心骨呀。”
窦豆,“呵呵,你们可别这样说啊,你们也是主心骨。得自己把自己当主心骨培养,我刚到丽江时,一个人住凌霄大院里,半夜吓得睡不着觉,还跟我弟弟哭呢。
你们看看我现在把自己培养得多么汉子,小偷半夜进来,我抡起平底锅,把他揍个半死。”
“真的假的?头,你也太厉害了,小偷你都敢打?”
“哼!丽江人民市公安机关颁发的勇斗歹徒锦旗,我都拿到了,还有假,要不要我拍照片给你们看?”
窦豆说着就站了起来,满办公室找旌旗,都没找到。
又打电话问了曹娅男,曹娅男说,“人家要等你回来才送过来呢,是要举行一个仪式的。”
好吧,我把大话吹到前面了,现在是口说无凭。
幸亏大家都很给面子,“不用,不用,我们信我们头。”
这件事就算翻了过去。
窦豆捂住自己脆弱的小心肝,“真是不能随便吹牛,打脸来得猝不及防。”
私下里跟几个分公司经理聊了聊,尤其是张俊杰,重点问他西藏分公司工作开展情况,人员的安排使用情况,他对未来工作的设想、计划。
这就到了中午,开始上人了。
大概这世界,除了谈恋爱,就没有比吃饭更让人积极的事了。
老陈的厨艺不错,吃过的人都说好,嘿嘿,好的都没有更多的形容词了。
猴子、小郑等几个小年轻见面,都很兴奋,特意坐到一起,开始喝酒行令。
魏成民则坐在窦豆身边,问了问棠棣之华的收购情况后,告诉窦豆,她安排的几件事进展情况。乔波需要的门面房,已经定下了,现在分别进入装修环节。
黑驴的揽胜阁大酒店,目前已经走向正轨,基本上恢复了过去的态势,王斌继续留用。
给砂哥武校请的两位女专家,校长叫于萍,上海本地人。教导主任叫谢伟丽,江西人,属于人才引进进的上海。
目前两个人都已经退休,很快就能到楚晋入职。
校长于萍的老公是政府公职人员,目前也已经退休,可以陪同前来。
教导主任谢伟丽刚退休,老公还差两年才退休,一个人过来,要求每月要给她点时间,回上海看老公。
窦豆说道,“这个应该没问题,回头我跟砂哥说一下,每月给她几天的休息时间,来回车旅费都给报销。”
窦豆道,“魏哥,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来,我敬你一杯。”
魏成民道,“老唐最近怎么样?”
窦豆道,“挺好的,就是他家那个女主人,似乎挺不懂人情世故的。”
魏成民笑道,“你见到她了?”
窦豆道,“嗯,到他家里去了一趟,有客人来了,她连起来打声招呼都不打,也不理人。”
魏成民道,“那是挺过分的,老唐找了她,也是遇人不淑啊。
老唐那个人,多好的男人呀,怎么找了这样一个老婆。”
窦豆道,“不说她了,您最近怎么样?”
魏成民道,“老样子,无喜无忧,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窦豆笑道,“魏哥,简西芬和贺正龙两个离婚了吗?”
魏成民道,“大概没有吧,我没问过。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来?”
窦豆“居心叵测”地说,“如果他们离婚了,魏哥可以考虑把简西芬收入囊中啊。”
魏成民洋怒道,“瞎扯啥?魏哥这把年纪了,就想过几天安静日子,特别不想在感情上,与任何人有牵绊,折阳寿啊。”
窦豆还想说服魏成民,“有时候吵吵架、拌拌嘴、互相来个小伤害,也是一种生活调剂吗。
关键是,我们这些甜酸苦辣的情绪、感受,是需要有个出口的。
您整天都闷在心里,长了,您那心田不就荒芜了。”
魏成民道,“至少现在还不想,以后再说吧,人的心境也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缘吧。”
窦豆道,“魏哥,老陈做的饭您还能吃的惯吗?”
魏成民奇怪道,“吃得惯呀,怎么了?”
窦豆笑道,“吃得惯,以后您就不要做饭了,每天都来我这里吃吧。
也不要让人叫了,您每天自己走过来,就当锻炼了。
回头您看看咱们贴出来的、每周菜单,你有特别的要求,可以添加上去。”
魏成民思考了一会儿,说,“好。”
窦豆高兴地说:“这才对吗,别跟我客气才好。”
窦豆到家的第二天,就带着小郑、阿依丹丹去了楚晋。
今天是约定的应急疏散演练,也是王昕、泽爷等到楚晋考察场地、开幕式彩排的时间。
窦豆顺便再把每一个板块的工作检查督促一下。
中午,各路人马齐聚福满楼。
砂哥在大厅里摆了三桌,第一桌的客人,主要是楚晋市相关领导和上海过来的王昕、泽爷以及窦豆等人。
第二桌是上海开幕式节目组大部分客人。第三桌是砂哥学校几个板块的负责人和部分教练。
吃饭时,大家都客客气气,热热闹闹的,唯有竹叶青冷着一张脸,很是不正常。
窦豆仔细打量了一下竹叶青,才发现李小兵坐在竹叶青身旁。
窦豆就觉得有些不正常。
若放在平时,李小兵应该凑在砂哥这一桌上的,结果,他却挤在第三张桌上。
如此看来,他是冲竹叶青去的。之前朱一平曾对她说过,李小兵对竹叶青不怀好意。
被不喜欢的人盯上,就等于不得不面对着一颗老鼠屎。
窦豆走过去对竹叶青说,“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竹叶青冷着脸跟窦豆一起出去,问道,“找我啥事?”
窦豆一看竹叶青这种德行,就气不打一处来,“你那是什么表情?”
竹叶青霎时清醒了,着急着解释道,“哦,我被李小兵烦死了。”
窦豆问道,“怎么回事?”
竹叶青低着头,踢着脚下的地砖,说,“他要我嫁给他,我跟他说了很多次了,不可能,他还天天纠缠着我,烦死了。”
窦豆道,“那就不要再到他们学校去了,躲着他。”
竹叶青眼神有些恍惚,道,“啦啦操都练的差不多了,我不舍得就这样放弃。”
窦豆看了看竹叶青,问道,“你是舍不得那点代课金,还是舍不得李小兵。”
竹叶青眼中带着幽怨看向窦豆,“谁舍不得李小兵?”
窦豆道,“那就是舍不得那点代课金了?我劝你还是尽快把手上的课交代出去,离李小兵远点。
我觉得那个人不是你能对付了的,而且,人家是楚晋的地头蛇,你一个女孩子斗不过他。”竹叶青低着头没说话。
窦豆又道,“或者你回丽江吧。”
竹叶青道,“我的关系网都在楚晋,我回到丽江一切都得从头开始,那也太不合算了。”
窦豆提醒道,“那你自己警醒点,一旦有事,就赶紧通知我,挣钱是小事,在哪里都能挣,什么时候都能挣,你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竹叶青点了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
两个人正要往回走时,杰森突然从餐厅里出来了,低着头,急匆匆就往外走,结果一抬头,看到了门外的窦豆和竹叶青,突然就停了下来,脸一下子就红了。
竹叶青面无表情地从杰森身边走过。
窦豆笑着对杰森说,“杰森,这是打算出去?”
杰森羞赧地说,“我有点事。”就落荒而逃。
窦豆心说,杰森这是情窦初开了?
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比乔波强多了,最起码还有点动物的本能,见了异性还会动心。
乔波大约都不知道啥叫爱情。
下午兵分两路,一路由乔波带着去看几处场地。
一路由李小兵、杰森带着,去看应急疏散演练。
窦豆跟砂哥一起看了应急疏散演练,大家互相提了几点意见。又练了几次,才散去。
随后又听取了各板块负责人的汇报。
结束时,已经到了要吃晚饭的时间,王昕和泽爷他们还没回来。
砂哥就跟窦豆单独聊了起来。
窦豆告诉砂哥,魏哥已经给他物色好了校长和教导主任,过几天就会过来入职。
砂哥一听简直就是眉开眼笑,对两位领导的到来,充满期待。
窦豆顺便跟砂哥说,“八月份,我要把你的福满楼给包了,你不要再安排别的人了。”
砂哥想了想,说,“好,你到时候把住宿人数报给我,我好安排每天的伙食。”
窦豆道,“好的,我不会白用你的福满楼,你等着吧,至少会给你把钱挣回来。”
砂哥笑的明媚,“哦,怎么个挣法?”
窦豆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暂时保密。过段时间,我会让人来实地考察下,看看怎么装扮你这个福满楼。”
砂哥道,“好好好,保密保密,砂哥不问了。”
第二天,王昕和他的表演团队,在楚晋体育局体育场彩排了一次。
在灯光的映衬下,彩排的效果非常好。楚晋州宣传部推荐的几个民族色彩浓郁的节目,也穿插在节目中。
窦豆也被邀请跟王昕一起合唱了一首无字歌。完成了窦豆对王昕的许诺,跟他一起合作一首歌。
王昕起初跟窦豆说起这首歌时,窦豆并不怎么熟悉这它。
它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日本电影“追捕”的主题曲。
窦豆一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这两天要彩排了,她才开始去反复地听原唱青山八郎的“杜丘之歌”。
一下子就迷上了青山八郎的嗓音,特别是尾音处的气泡音,尤其让她动心。
青山八郎游刃有余、富有变化的嗓音随性自然,玩世不恭,自然而然的气泡音,让她觉得那是男人的“呼唤”。
如果声音有生命,她觉得那声音形象跃然而出,就像他家穿着风衣走在风中的菊地。
窦豆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首无字歌。
谁说王昕不聪明,这首歌选的是真好,称心如意。
上台前,他们还没有一起试唱过,王昕为主唱,窦豆唱合音,后面几个歌手弹着电吉他,低声部同声伴唱。
匆忙分好工,王昕下令——开始!
音乐响起来:
“啦呀啦,啦呀啦,啦啦啦啦……”
高高低低、男男女女、节奏明快,形式活泼热烈,舞台效果很好。
像两股互相裹挟着打旋的风,像一前一后两匹追逐的马。
啦呀啦,前尘往事都随风飘散;
啦呀啦,甜酸苦辣,都是生命的滋味;
啦呀啦,爱恨情仇都如过眼云烟;
啦呀啦,一笑泯恩仇,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果观众一起嗨起来,现场肯定会很是火爆。
一曲歌罢,掌声响起来。王昕扭头问,“怎么样,你觉得?”
窦豆笑道,“我很满意,谢谢你,我还没出戏呢,一直很激动,很感动。
原来我们可以活得更精彩。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那种境界,也不是很难到达的。
一首歌的时间,我们便达到了。”
王昕道,“我也是,生命中其实有很多让人感动的东西,值得倾力倾情的东西,不仅仅只有爱情!”
相视而笑,可以托付后背的最铁的哥们也很美好。
他们还年轻,还是喜欢浪漫的时候,而且在某些方面,是能够共鸣和共情的。
这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美妙体验。
当天晚上,为了迎接第一届楚晋武林大会的应急疏散演练、彩排的短视频就被制成新闻,发到网上。
在一起观看这些短视频时,看到舞台后面的电子大屏幕,窦豆问泽爷:
可不可以根据我们演出节目的内容,制作出相应的视频画面,在后面播放。泽爷说,“可以。”
窦豆问道,“这件事就交给您,行不?”
泽爷点点头,“可以。”
窦豆又道,“早几天回老家时,车子经过一片较窄的路段。
那段路弯弯曲曲的,很美。
路的两边长满了绿色的植物,都朝着路的中间伸头。
人在那一片绿色的海洋中,开着车,放着音乐,感觉特别的有种怀旧感。
我觉得那种意境如果拍下来的话,肯定很有感染力。
车子在黄昏的野外奔走,用远景哈,是倦鸟归家的感觉。
近景,绿色植物在不停的后退,是遥远的记忆再现,是过去的一去不复返,有种怀旧的美和无奈。
这样的意境,想想都要落泪。
泽爷道,“被你描述的,我都有心酸的感觉了。”
窦豆问道,“这样的画面,你可能拍摄出来吗?”
泽爷道,“应该能,你叙述的那么具体,找到那样的风景,制作起来就不难。”
窦豆道,“我希望那个开车的人,是我。神情庄重,唇角紧抿。长发飘飘,随风随车而动。
还有,带着墨镜,是不是显得有种神秘感?”
泽爷认真地看了看窦豆的脸,“可以。”
窦豆,“我不会开车,也可以吗?”
泽爷道,“交给我,就可以,明天抽空就给你拍点镜头。”
窦豆道,“好好好,等你做好了,发我一份,我保存起来,以后老了没事就看看。
我觉得我的前世,一定是经常走过那条两边长满绿植的弯曲小路。
不然我看到这样的场景,怎么会感动,怎么会有一种回家的心酸呢?”
泽爷笑了,“还相信这个?”
窦豆点头,“嗯,是有点相信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感动、亲切感、心酸感,我没法解释。”
第三天,大家就开到了不同的景点,泽爷给大家拍摄了很多照片,录了很多镜头。
中午吃过饭以后,大家告辞各自打道回府。
乔波和杰森也顺便,跟着凌霄办事处的商务车,回到丽江。
他们在丽江的生意,需要他们隔几天就过来看看。
杰森更想隔段时间,来看看白铁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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