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隋子义真的犯了什么王法,导致被指居的话,这些企业家们也认了。
可若是,仅仅因为税务的问题,又不是诚心的偷漏税,就被指居的话,这些企业家们就要考虑着,是否在胡台镇里撤资了。
对此,程勇摇了摇头,回应这些登门拜访的企业家们道
“我知道,隋子义被指居的事情,在你们企业家圈子里影响很大,颇有一种惊弓之鸟的韵味。”
“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若是隋子义正天集团没有故意偷逃税的话,我是不会让隋子义有什么事情的。”
“此外,你们也不必担忧咱们南丰县搞大规模的查税,关于此类消息,纯属是子虚乌有,是谣言,你们应该擦亮自己雪亮的眼睛,注意明辨是非。”
有了程勇的作保,众人这才稍稍安心下来。
程勇在众人的心中,还是有公信力的,大家也愿意相信程勇所说的话语。
程勇关于南丰县胡台镇是否会进行大规模查税的事项,也做出了简要的说明,程勇道“若是全面的查税,这得消耗多大的人力物力资源?你们认为,以咱们南丰县的行政资源,能够做到吗?更别提倒查三十年了,三十年前,咱们可都是用纸质票据的,三十年过去了,那些纸质票据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其次,现在经济下行,大家的经营情况,政府是了解的,咱们华夏的综合税负率达到了45%,若是清剿几十年的税款,怕是直接会让一家企业倒闭,你们这些钱所赚的钱,早就消费出去了,要么是给高管和员工发工资了,公司账户里,是不会有这么多钱的,强行查税的结果,就是大规模的倒闭,你们会在注册资金和补缴税款之间,做一个权衡利弊。”
“隋子义的事件,只是个别的事件,不会影响到你们的,不就是个杨建才吗?就算他的背景通天,我也要和他斗一斗。”
“杨建才想要实现对正天集团的零元购,最核心的在哪里,不就是评估公司吗?”
“他既然将隋子义指居了,那咱们就去查这个评估公司!”
众人的心,再次安定了下来。
程勇的话语,给在场的企业家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原来,程镇长这么早就相出了应对之策。
没错,挽救正天集团还有机会,这个突破点,便是在于评估公司。
在程勇看来,评估公司、检测公司、上市公司、基金公司、信托公司等,都是一路的货色。
它们以为自己有了一个拍照,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评估公司在评估的时候,根本就无法站在客观真实的立场上,想怎么评估就怎么评估。
同理,检测公司也是如此,明明某个居民楼的地皮重金属残留超标了,可由于某些利益的考量,将不合规的地皮,检测成了一块合规的地皮,一个只能建造公园的土地,摇身一变,市值翻了几千倍,成了学校和居民楼了。
程勇绝不允许,在自己的胡台镇,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南丰县,会出现这样的评估公司。
南丰县的评估公司不多,只有一家。
在和企业家们进行简单的交流后,程勇立刻带着李天用和沈仁宽,去查了这家评估公司。
当县工商局长李天用,看见程勇找到自己之时,也是一脸懵逼的。
但没有办法,程镇长亲自上门找了,李天用也没有理由避而不见。
而且,县委书记陈宜山,还特别下令,要求李天用配合程镇长的计划。
在隋子义被指居的第二天。
县里唯一一家评估公司的老板,也被指居了。
并且,罪名还和隋子义被指居的罪名一样,都是偷逃税款。
不过,程勇认为,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应该从根本上,杜绝评估公司的滥用职权。
评估公司的影响力太大了,给一个没什么价值的石头做评估,都能评估成一块金砖,这会给银行带来风险。
若是评估公司在拆迁的时候,给被拆迁者故意做低价评估,会让被拆迁者损失许多的装修赔偿。
若是评估公司在破产重整的时候,稍微做一下手脚,就能够让一家明明有现金流的公司,瞬间变成资不抵债的状态。
评估公司和检测公司一样,都是擅长把死的说成活的,把活的说成死的。
这些营利性的公司,在缺乏有效监管的情况下,会严重的打乱市场的定价权体系。
尤其是在关于矿产资源和生物资源进行评估的时候,正负价值可以偏差几亿倍,一个地下的铜矿,说有几万吨就有几万吨,一个扇贝,说有就有,说没就没。
不过,短时间内,程勇还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去限制评估公司的权力。
“唉,评估公司出具的报告,是有法律效益的。”程勇叹道“这是咱们华夏法制化进程的一个盲点啊!”
目前,华夏对一些评估公司、检测公司、会计公司、证券公司……这些出具的报告,具有法律效益的公司,明显还缺乏有效的监管。
它们的违法收入,明显是大于它们的违法成本的。
……
在指居了南丰县唯一一家评估公司的老板后,在回镇政府的路上,王垚丽忧心忡忡地对程勇询问道
“若是杨建才和杨树成,他们从其他地方请来评估公司怎么办呢?”
“咱们华夏有这么多家评估公司,总有一家是愿意给他们出具违法报告的。”
“而它们出具的违法报告,外行人还看不出什么破绽,可它们的违法报告又具有法律效益的。”
“其他的评估公司,会碍于杨树成和杨建才的背景,根本不敢当面指出来。”
“律师事务所。”闻言,程勇重复道“这世上出具违法报告的公司太多了,评估公司,检测公司,证券公司,会计师事务所等等,咱们一家一家的打,是打不过来的,只有通过法律!”
程勇回过头,朝着自己的女朋友笑道“你还记得我说过的,我在胡台镇新政的核心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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