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的事你知道了吧?”到了二楼平台上,沈静过来给三人重新泡了茶,然后下楼,平台上就三人了。孙虎问苏易。
“赵明怎么了?”苏易虽然关注时政,但赵明的事只是内部通报,还没有官宣。
“昨天统一组织看廉政简讯,赵明出事了。”罗斌补充到。
“我几个月前还和他打过交道。后来因为没在那个项目上,也就没再联系。”
赵明的事,很快就会官宣,罗斌也就把赵明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还这么变态?”苏易也有些吃惊,赵明居然如此变态。
“你和他没事吧?”孙虎忍不住问了一句。
“滚,我取向一直正常。”苏易对着孙虎吐了一口烟。
“不是说这事。我是说经济上。”孙虎说。
“要是真有事,我现在会成老赖?”苏易轻松地说。
“没事就好。反正,这次估计还会牵出一些人来。”罗斌也总算从苏易口中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对了,你怎么想起弄这么一个院子?虽然说是你们团伙的,但这里除了有个落脚之地,也看不出还有啥其他的作用。”罗斌觉得苏易弄这么一个院子,应该不只是为了落脚。何况,刚才吃饭的时候,知道这院子是重新修建的,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当初的确只是为了落脚。最初在屋顶的时候,是因为屋顶便宜,没更多的钱租房子。后来,大家一起搞了‘边缘时光’,有了点起色,房东却要截胡或者涨房租,不想受那夹磨,正好,房师傅的老屋也闲置着,就这么来这里了。毕竟,乡村主题的自媒体,也算是热点。”
苏易把前因后果说给两人听,然后自己都有些感慨地说:“后来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只是,这想法,还不成型。”
“不管做什么,总有前期投入。这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你能解决吗?千万别再借高利贷,那是个无底洞。”罗斌说。
“不会的。我已经深受其害了。如果不是高利贷,我也不会这么惨。”苏易认真地说。
“那你找到资方了吗?”孙虎问。
“有意向合伙人。但现在我自己还没把这个规划完善,如果说服不了自己,我拿什么去说服别人。这也是我现在最伤脑筋的事。”
“还有,那些债主如果知道你在这里有这么个院子,肯定会来找麻烦的。”孙虎最担心那些债主如果知道苏易在这里有这么个院子,说不定会到法院申请强制执行,甚至以拒执罪起诉苏易。不执行法院生效的判决,却有钱弄这么一个院子,已经够得上拒执罪了。
“这个院子可不是我的。我依然一无所有。在这个院子里,只是为做‘边缘时光’,而且,我也没给房租,是用‘边缘时光’的收益和房东分成。而且,‘边缘时光’的收益,也要按比例偿还大家的债务。这个一直没变。”苏易梳理着这里面的法律关系。
“这么说,也没问题。但是,好像你的‘边缘时光’有段时间没更新了。”罗斌说。
“是的。前几天我们大家还在说这个事。再不更新,我们也许就被网络淘汰了。在网络上,再一次被边缘化。”苏易说到这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要不,再喝点?明天下午再走。”孙虎觉得这才是和苏易喝酒的节奏。
“我也觉得。刚才有点放不开话题。”罗斌说。
“已经安排了。”苏易说完,起身对着楼下的沈静说:“小沈,麻烦你把准备的夜宵给我们拿点上来。我们就不下来和你们一起宵夜了。”
“好的。马上。”沈静在下面应到。
不一会,沈静和文雯各自端着一个餐盘,小陈也抱着一箱啤酒,凌波和夏斌拿着碗筷到平台上来。
摆放好后,几人有下去,继续在院子里喝啤酒。
罗斌不喝啤酒,就问苏易:“你那里过期的茅台还有吗?”
“给你留着的。”苏易起身,到二楼自己的房间,拿了一瓶茅台出来。
“你和啤酒还是白酒?”苏易问孙虎。
“我和啤酒。”
“那我陪罗斌和白酒。一会再和啤酒。”
“那个,那个谁,啥情况。”孙虎用拿着啤酒瓶,对着楼下晃了晃。
“哪个谁,你指给我看看。”苏易端着白酒杯,看着孙虎。
“少给老子装。”孙虎酒喝到位,匪气的一面也就不再掩饰。
“没情况。就是队友,同事。”苏易说。
罗斌看着苏易:“那个,陈雪,你们还有联系吗?人家现在是明星了。”
“在屋顶的时候,她来过。的确是明星了,到我们边缘生活圈,也带着助理,还不止一个。至少,明星的派头是做足了。”苏易笑了笑说。
“别不正经。你现在到底跟哪个算是正经的。”孙虎正啃着半根卤猪蹄。
“你们这问的是正经事吗?我,现在,依然干净地单着。”苏易伸手从盘子里拿起一块酱大骨。
“干净地单着?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咋就像是狗嘴里吐出的象牙呢?”罗斌用筷子夹起一节卤肥肠。“我现在上无片瓦遮风,下无锥地立足,还有一身还不清的债务。有那资本去谈情说爱吗?”苏易用一只筷子掏着大骨里的骨髓。然后把大骨凑到嘴上,使劲地吸吮了一下。能听着大骨里的骨髓“呲溜”一声进了苏易的嘴里。
“在田园林间,敲着大骨,吸着骨髓,喝着过期的茅台,还带着队伍。你这老赖,过得可比无债一身轻的我滋润多了。”孙虎把啃完的猪蹄骨头放到餐盘的一角,有抓起一节肥肠。
“你这‘边缘时光’这么久不更新,没有收益,那些债主不闹吗?”罗斌问。
“还没到支付时间。这不正准备着更新吗。”苏易拿着大骨,仔细看着还有没有肉。
“还有,车库里那辆路虎又是咋回事?”孙虎吃饭的时候,看到了小陈腰上的路虎钥匙,虽然没去车库,也知道里面停了一辆路虎。
“这就是那个意向资方的前期投资。借一辆车和助理给我,做前期工作。”苏易终于把大骨放到了餐盘里。然后伸手拿了一颗水煮花生。
三人聊着聊着,来了兴致,孙虎问:“这里唱歌会扰民吗?”
“得看是谁唱。”罗斌说着,指了指苏易:“他要是开口,那就是要命的节奏。”
“那,我来一段。”孙虎说完,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
“鸿雁,天空上,队队排成行。”孙虎虽然控制着嗓音,却依然让这夜晚仿佛荡起了一串波纹。
“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
当唱到第二段的时候,楼下的凌波、小陈、夏斌也跟着唱了起来,到后来,沈静和文雯,也开始跟着节奏唱。
苏易和孙虎罗斌走到平台边沿,端着酒杯,和下面的人一起唱,就这么一首鸿雁,几人楼下楼上,渐渐成了唱和。楼上唱一句,楼下接一句。
“苏哥,要不下来,我们把烧烤架点上,来一个锅庄晚会。”凌波很久么有这样的心情,对着楼上的苏易说。
“好啊,我们今天也来一个乡村篝火晚会。”苏易说完,拿着那瓶过期的茅台,罗斌和孙虎各自端着一个餐盘。
下楼来,烧烤架上已经点燃了碳火。大家把餐盘里的肉放到了烤架上。
“锅庄得陪高原歌曲。谁开个头?”苏易问。
“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是谁渴望永久的梦幻?”一曲高亢的《青藏高原》一瞬间就把气氛拉满。
苏易有点吃惊地看着沈静,没想到,平时不怎么说话的沈静,居然有一副这么好的嗓子。
“来,跳起来,嗨起来。”夏斌率先跳起了锅庄,虽然不那么纯正,却也带动了大家的情绪。
几个人围着烧烤架转圈,跳舞。时不时还在已经挪到旁边的桌子上拿起酒瓶或酒杯喝上一口。
好在农村的房子相隔比较远,这么闹着,虽然附近的几户人家听到了这里的动静,却并没有人来干涉。
一直到凌晨两点过,大家也跳了累了,也尽兴了。
一起把院子收拾利落了,孙虎和罗斌问苏易:今天怎么睡?
“一张床,三条被子。就这么睡。”苏易说。
“苏哥,要不我和夏哥到车上凑合一下。孙哥和罗哥睡我们的房间。”夏斌和小陈住一个房间,房间里是上下铺。
“不用,我们还要促膝谈心。”苏易一直不喜欢因为自己影响别人。何况,他们三个,本来也就没什么忌讳。
见苏易和孙罗两人都坚持,小陈也就不再劝说。几个人各自回了房间。
三人到了苏易的房间,钻进被子里,今天也是累了,三人也没再促膝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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