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二师叔骂的体无完肤。

    虽然知道了二师叔即将出山带队的残酷事实。

    虽然阮蔚边吐魂边画阵、萧玄同对着墙壁面壁了一整夜、常怀瑾和握瑜伏案装死尸、池衿闭门不出。

    但三日为期,也是时候该起程去往合欢宗、伏龙寺了!

    翌日大早。

    蓬莱仙宗一行人便出发了。

    路过万剑宗山脚下的传州府时,还巧得不能再巧的遇上了同样要赶往合欢宗的万剑宗嫡传们。

    “……”

    眼下青黑的阮蔚迎面碰上了鼻青脸肿的望溪行。

    两人一对视就明白了对方的惨况。

    但她们还是心照不宣的、默契的扭过脸去,共同的将此事沉默了。

    傅弈也立即偏过头去,只留下了白净的左脸与人对视。

    柳渡筝走在最后,一瘸一拐的同阮蔚打招呼,“早啊。”

    阮蔚声音沙哑,“早。”

    望溪行一说话嘴角就抽着疼,疼的呲牙咧嘴,“你们也来坐传送阵?”

    “不,”常怀瑾摇头,抖了抖空空荡荡的芥子袋,“我们没钱,我们路过。”

    他好真诚!

    这句话飘荡在了每一个万剑宗嫡传心中。

    说实话,他们也不想坐这个劳什子传送阵,这他娘的实在是太贵了啊!

    剑修攒钱本就不易。

    现在的修真界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桌一椅,早就被各大世家宗门瓜分殆尽,几乎都是有主儿的。

    路过踩一脚都得给钱。

    何况剑修的破坏力惊人,打坏的一砖一瓦早就不是少数了。

    这一赔起来,可不得了。

    像他们这些已然修炼到了金丹期的剑修,因为无世家背景支持,基本都在一定程度上背上了各式各样的外债。

    望溪行虽是庶出,但却在少年时就名扬通州,望家就巴巴的凑上来替她还债。

    当然,在富有程度上,首先我们需要排除傅弈。

    但作为万剑宗出战的脸面,他们不得不强撑着通州第一宗那傲人的风骨。

    万剑宗本身也不算富裕,他们还得年年向着其他宗门借钱打欠条呢。

    具体是欠了多少,万剑宗已经记不清了。反正岑临息接过掌门印时只记得一共有多少张欠条了,至于每张欠条上面有多少个零?

    那是债主该去考虑的事呢~

    这也是万剑宗会勉强收下个别世家纨绔的原因。

    这些纨绔烦是烦了点,但他们带来的灵石是真的多呀。

    宗门不能将嫡传们的所有路费都报销,但也报销了一半,美其名曰:历练。

    傅弈表示自己能全包,但师兄们哪好意思让他做了这个冤大头。

    只能苦哈哈的自己做任务挣灵石、东拼西凑着才凑出了路费。

    望溪行对此不做任何表示,柳渡筝也很有骨气的……屈服在了耀眼的灵石之下。

    听见了常怀瑾的话。

    柳渡筝眼睛一亮,瞬间腿也不瘸了腰也不疼了:“你们御剑去?能不能带我一个?”

    她去年欠执法堂的灵石今年还没还完呢。

    这传州府爱谁进谁进呗,反正她不进!

    蓬莱仙宗可以不要脸面,她也可以不要脸面啊!

    而且,柳渡筝一直搞不明白这种做传送阵才是大宗门所为的形式主义究竟是什么时候兴起的。

    “一起坐传送阵吧,”

    傅弈温声道,他耳廓泛起薄红,完好的左眼盯着阮蔚,“我出。”

    阮蔚扬起一张笑脸,羞赫拒绝道:“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您真是太客气了哎呦喂——”

    话音未落。

    阮蔚猛地回头,换上了一副吃人表情,“听见没都别磨蹭了有人出钱快点跟上!”

    她眼神写满了:快快快!这么纯粹的冤大头下一次可就很难再碰见了啊!

    众人,“……”

    要不说你确实能屈能伸呢。

    萧玄同抱着剑,抬脚就往里迈。

    笑话,他师妹刷脸得来的好处干什么不要?

    不要白不要。

    常怀瑾路过傅弈时,一个闪身就窜到了傅弈的右边,他大惊:“师姐快来看!这小子成阴阳脸了!”

    傅弈,“……”

    你这嘴要不然还是捐了吧。

    或者我免费教你练闭口禅吧,和柳渡筝一样,练个五年起步先——

    面对金主要僵不僵的半张脸。

    阮蔚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常怀瑾发起的围观邀请:

    “怀瑾回来。我们怎么能因为他人的缺陷而感到吃惊呢!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这么吃惊啊,快合上你惊讶的小嘴巴。”

    阮蔚看天看地,就是一眼也不看他:

    “傅少你放心,我是肯定不会好奇阴阳脸究竟长什么样,也不会在传送阵中途寻找机会去不经意间瞟你两眼,更不可能在我们两队分开之后和我的师弟师妹们在背后蛐蛐你的!”

    “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众人,“……”

    仙子你的这些话真的很难让人放心啊靠。

    傅弈:她人真好哎~

    在阮蔚莫名其妙的‘**汤’作用下,傅弈拽着自己的钱袋子乐呵呵的去交钱了。其他人原地等待。

    “十一个人,五千五百上品灵石,给。”傅弈将一袋子灵石给了守卫,他也没漏了跟着阮蔚一同来的喻之椿。

    守卫伸手正要接。

    突然,一只手瞬间拦下他动作。

    来人随手将袋子丢还给了傅弈,又将自己手中的袋子丢给了守卫。

    池衿眉眼低压,嗓音冷澈,“拿着。”

    他五官明艳而锋锐,看上去十分不好惹,叫人看了便觉此人性烈而煞。

    守卫惶惶接过,点了点数,正是两千五百灵石。

    傅弈微蹙眉,好声好气道:“说了是我请你们的,池道友你不必如此客气。”

    他看着这个浑身写满浓厚不耐的少年,心下不可避免的有些烦躁。

    自己对阮蔚之心,几乎见者皆知。

    虽然傅弈已经知道了阮蔚的无声推拒,他不一定要让自己的情愫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但他也架不住一次又一次的被池衿针对啊。

    傅弈微微发愣,垂垂眼睫遮住眼瞳,只是朋友……也不可以吗。

    面对傅弈的劝阻。

    “让开。”

    池衿理也没理,直接撞开了他,扬长而去。

    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池衿:今日和晦气说了两个字,回去要洗两次澡清洁一下才行!

    对于这两看上去就不好惹的修士,守卫不敢做出任何评价,只能扬起专业微笑询问道:“真人您这还有六个人的——”

    傅弈回神,“啊……好的,给——”

    “您好。”

    一道温润男声再度打断了他。

    傅弈闻声看去。

    是一直以菟丝花姿态柔和的跟在阮蔚身侧的喻之椿。

    不在阮蔚身侧的喻之椿变得很不一样,他看上去有些冷淡。喻之椿其实并没有一双笑眼,他的眼型狭长且利,是不可多得的无情眼瞳。

    只是在阮蔚面前,喻之椿总是尽力的弯着他那淡薄的眼,才营造出一副笑意缱绻的温柔样。

    喻之椿,“我自己来吧。”

    他声音温和,却是不容商榷的坚定。

    傅弈,“……好。”

    你们一个两个都在阮蔚面前装小白兔,到他面前就变身大灰狼了是吧!

    喜欢白月光面上笑嘻嘻,内心哔哔机笑嘻嘻,内心哔哔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