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这次进攻是突发袭击,为此之前的准备都是暗地里悄悄进行的,就是怕被蛮夷人的暗探发现,故而城中百姓都不知前线的事情,只知今日不知为何城中突然戒严,不让出城门。
看到客栈中吵吵嚷嚷的,百姓们脸上带着些担忧的神情,宋婉宁就知道云澈开始动手了。
她就坐在客栈门口,看着不断有人从城门那边过来,听着他们传来的最新消息。
李玉娘见她这样,不禁叹气:“要不还是回房间里等着吧,你听他们瞎传,也不知道前线什么情况啊。”
宋婉宁只是摇头,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又有个穿粗麻布衣的男人从城门那边跑过来:“不好了,听说前线失利了,许多伤员被抬了回来,云将军生死堪忧啊!”
宋婉宁一听,立刻坐不住了,站起身就往城外跑。
云澈派过来的那两个人一直在暗地里保护宋婉宁的安危,立刻也就跟了过去。
城门处,诸多士兵在把守着,不让百姓出去,宋婉宁当然也被拦住了。
“我有要事要找你们将军,放我出去!”
“将军勒令封城,谁也不许出去!再敢乱闯,军法伺候!”
此话一出,围观的百姓赶紧往后站了站,生怕波及到自己,挨了棍子,也不嚷嚷着要出去了。
宋婉宁心中急迫:“听说有许多伤员,我是大夫,我能帮忙。”
把守的将士上下打量了宋婉宁一眼:“军中自有大夫值守,不需要你去,别再废话,赶紧回去!”
就在这时,云澈派给宋婉宁的那两个人也赶到了。
二人与这把守将士认识,连忙过来说明情况。
“这位公子是将军的人,让他过去。”
就这样,宋婉宁被放了出去,她一路赶回军营,果然看到到处都是伤员,有的躺在担架上血流不止,军营中的大夫根本无暇顾及这么多人。
宋婉宁看到了指挥调度的谷咏,赶忙过去询问:“怎么回事?不是准备的很充足吗?为什么伤亡如此严重!?”
此时不断有人抬着担架把伤员抬回来,谷咏把宋婉宁带到一旁,安慰她:“莫要担心,蛮夷那边死伤情况比我们更严重,我们虽然准备充足,可人数不低那边,故而损伤不小。”
宋婉宁又问:“你们将军呢?”
“蛮夷大军后撤,将军率军追赶,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传来消息,您不要着急。”
“为何要追?万一有陷阱怎么办?”宋婉宁还是不放心。
谷咏这下不知要怎么回答了,战场就是这样,术谋多变,你永远不知道敌人是真的溃败,还是故意暴露弱点,可若不追上去一举击破,两军又要回到对峙局面,旷日持久,消耗严重。
不破不立,要想打破这种局面,就要乘胜追击。
宋婉宁不愿想太多,她把袖子撸起来:“你喊几个人过来给我打下手。”
这是要留在前线帮忙的意思了,谷咏清楚宋婉宁的实力,她留在这里,能帮助许多,但是又怕云澈回来之后,知道了会追究。
一番纠结之后,谷咏还是让宋婉宁留下了,毕竟还有许多将士等着被救治呢。
宋婉宁很快投入到救治之中,她发现这些士兵真是很好的学生,把止血喷剂用到了实处,只不过受伤的人太多,止血喷剂早就用完了。
这是她的失策,没有想到战场会如此的残酷。
宋婉宁回到云澈的营帐中,让其他人在外面等着,她则是从空间中又取了许多材料出来,驾轻就熟地制作出更多的止血喷剂,而后让人进来,拿出去分给其他人。
谷咏说云澈会很快回来,但是宋婉宁在军营中待了三天,都没看到云澈的身影。
这种情况谷咏早就习惯了,若是追出去太远,将士们会原地安营扎寨,等待时机再次进攻。
宋婉宁没说太多,她心中暗自下决定,只要云澈能回来,就算是半条腿踏入了鬼门关,她也要把人给拉回来。
三天后,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声音震耳欲聋,铿锵有力,震得军营中所有将士都心潮澎湃,激动万分。
这代表着,云澈大胜归来!
云澈下了战马,看到宋婉宁的身影后还愣了一瞬,显然是没有想到宋婉宁竟然没有在城里等着,而是出现在了军营中。
他想要同宋婉宁分享胜利的喜悦,但是周围人很多,而且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云澈对宋婉宁点点头,而后带着雷廷和谷咏众人前去商议事情。
宋婉宁从见到云澈完完整整回来的那一刻起,心就彻底放松了下来,她带着人一起去伤员营帐查看恢复情况,又去了厨子那边告知最近的吃食有什么要忌口的地方。
这里瞧瞧,那里看看的,等到太阳快落山了,宋婉宁估摸着云澈那边的事情也解决的差不多了,这才动身回云澈的营帐。
一进去,就看到云澈脱下了身上的战甲,漏出被鲜血浸染的衣裳。
宋婉宁呼吸一窒,手里端着的水盆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云澈转身看过来,看到是宋婉宁,一身戒备才散去:“进来怎么没个声音。”
话里却是一点责备都没有。
宋婉宁强作镇定:“哪里受伤了?”
她看上面的血液,猜测伤势不小,把空间里的救命丸都拿出来了。
同时心里责骂着云澈,都伤成这样了,回来之后不知道处理,还去商议战事,他是命大吗!?
骂完云澈又开始自责,自己应该先检查一下他的伤势的。
没想到云澈倒是一脸的不在意:“我没受什么伤,这血都是敌人的,你莫要担心。”
说着,他把衣服脱下来,只穿着一条裤子,裸露着上半身。
宋婉宁拿布巾给他擦拭了之后才发现,只有胳膊上中了一刀,身上确实没什么伤口。
宋婉宁有些生气地狠狠掐了他一下,但是避过了那处伤口:“这叫没受什么伤!?云澈!”
云澈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宋婉宁一直在担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