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挂靠。”李培恩解释了“挂靠”的含义。
简单来说,章瑞的船队未来可以打着海运司的旗号出海。
但每年需向海运司支付管理费。
同时,他也将获得运输海贸司货物的资格。
可以在海贸司承接货物运输,赚取运费。
只是这运费,海运司也会抽取一部分。
章瑞听得一头雾水,半知半解地问:
“李大人是说,我以后每年给海运司交一笔钱,就能在海贸司接货运输了吗?”
李培恩点头道:“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实际上,李培恩的想法很明确,他手里的海运司和海贸司不仅要成为他为崇祯皇帝赚钱的工具。
更重要的是要掌控明朝对外的海上贸易线路。
因此,他的计划是依靠海贸司这个皇家背景的机构。
通过大量低价货物,压低其他商人的利润空间。
一旦海运的利润降低,风险不变,那些拥有船队的商人很快会发现,
与其高价购入货物出海,不如用自己的船队为李培恩运输更为稳妥。
风险更低,收入也更稳定。
到了这一步,李培恩就真正实现了他的目标,
掌控了整个明朝的海上贸易。
由于明朝出口的货物在这个时代堪称海上最重要的货源,
李培恩也就顺理成章地握住了这个星球上最大的财富钥匙。
对于挂靠这个听起来颇为复杂的概念,章瑞尽管未完全理解其内涵。
但他明白,拥有一个保证船队稳定收益的渠道,
是他长久以来的期盼。至少,他不必再经历那种因货源不足,
而让船只闲置,自己和兄弟们四处奔波找货的荒诞生活了。
于是,章瑞毫不犹豫,在得知年管理费数额后,立刻应允下来。
由于目前lipi恩的海运司尚无正式的印章,
此事只能先口头约定,具体合同还需等待合适时机。
周德福见二人达成共识,心中亦有所触动,略带试探地向lipi恩询问:
“李先生之前提及,海运司的股权将来可购买,不知具体如何操作呢?”
lipi恩瞥了他一眼,微笑反问:“你想购买海运司的股份?”
周德福堆起笑容:“小人确实有意。”
接着,他恭敬地说:“主要是李先生您才智出众,跟随着您肯定没错。”
lipi恩看出了区别,章瑞的家业源自几代人的海上奋斗,
而周德福的老本则是独自在外拼搏得来的。
因此,相比章瑞,周德福更有胆量拿家产冒险。
不过,lipi恩推测,这老头可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端倪,
对海运司的未来充满信心,才会主动发问。
至于那些夸赞他才智出众的话,不过是客套罢了。
“没想到你还有些见识和魄力。”lipi恩赞扬了一句,然后继续说:
“不过,恭维我也没用,股票发行还需时日,如果你有兴趣,就在此等候,
等我过几日前往应天府时,一同前去即可。”
“应天府?”周德福和章瑞交换了个眼神,疑惑地问:
“大人的股权购买将在应天府进行吗?”
lipi恩点头确认。
事实上,lipi恩对此也曾犹豫不决。
应天府作为大明的陪都,位于全国最富裕的江南地区,
财富集中度仅次于京城。然而,应天府的权贵云集,
其密度仅次于京师。在那里,别说lipi恩这样的六品宣抚使,
就连天子身边最受宠的太监曹化淳,也可能不敢高声说话。
因此,究竟是选择在常州府,这个他能严密掌控的地方发行股票,
还是选择在富裕却难以驾驭的应天府?
李培恩心中确实经历了漫长的挣扎。
不过,最后他还是决定走向应天府的舞台。
毕竟,尽管那里权贵云集,让他避之不及的人物众多,
但若要筹集大量的资金,整个帝国南部,没有比那里更适合的了。
章瑞和周德福并未察觉李培恩内心的矛盾,
反而兴致勃勃地询问起具体的时间安排,
看来他们都非常期待去应天府一游。
李培恩也没有隐瞒,反正他这几天就要动身,
带上他们俩,到时候处理事务会更加顺利。
事情敲定后,章瑞和周德福起身告别。
尽管货源已经落实,但他们既然打算跟随李培恩前往应天府,
章瑞还需要去安排兄弟们回程接货和出海的事情,
时间确实紧迫,不容拖延。
送走了他们,李培恩独自坐了一会儿,
随后起身让随行的锦衣卫结账,带着众人来到了松江县城外的码头。
他来码头并非检查粮食仓库,
更重要的是要拜访江右商帮那位姓鲍的负责人,
他有些事情需要对方的协助。
走进挂着吉安商会招牌的店铺,
李培恩环顾四周,觉得这里与其说是店铺,更像是文人士大夫的会客厅。
店内不见任何待售商品,连样品都没看见,
只有一排整洁的书架和几幅真假难辨的山水画。
看上去并不像是经营商业的场所。
得知李培恩来访,鲍贵很快出来迎接。
或许是出于尊重,也可能因为李培恩和他身后锦衣卫的身份特殊,
鲍贵非常客气地邀请众人进入内堂落座。
直到店里的小二端来炭盆、点心和茶水,
一直客套的鲍贵才询问李培恩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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