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在南疆王廷的藏书室寻到的关于夜菩萨的记载。”
风倾幽从袖中取出一本老旧的古籍,递给叶青“据书上所言,夜菩萨并没有活人祭祀的先例。”
“此外,那座祭坛之上所立之雕像,看起来也不像是先前所见夜菩萨的模样。”
“所以,才怀疑那座祭坛不是为夜菩萨所建,献祭对象亦非夜菩萨。当然了,这也只是我的推测,真相是否如此,还犹未可知。”
“我看看……”叶青翻开书籍,找到书上关于夜菩萨的那部分记载,看了起来。
书上关于夜菩萨的记载并不多,只有短短数千字,叶青很快就看完了。
而根据书上所言,夜菩萨的存在远早于南疆王廷的存在,早在数万年前,南疆王廷尚未建立之前,南疆一些部族便有信奉、祭拜夜菩萨的现象。
当时南疆地区环境恶劣,诡怪邪祟横行,尤其是夜晚时分,更是危险无比,混乱不堪。
而夜菩萨则是守护夜晚的神祇,只要信奉夜菩萨,便可守岁辟邪,百邪不侵,护佑夜晚安平。
不仅如此,只要诚心敬奉、信仰夜菩萨,便可消解戾气,心平气和,和善友好。
更重要的是,夜菩萨不像其他部族那些敬奉那些神祇一样,需要生祭活祀,残忍邪恶,夜菩萨既不需要生祭,也不需要活祀,甚至不需要树碑立像,只需要虔诚信奉即可。
因之这种特殊性,夜菩萨一度在南疆流传甚广,
信奉者众多。
当是时,南疆各部族相互独立,亦皆有信奉的神祇,夜菩萨的出现,抢走了这些神祇的信众与信仰,遭到其嫉恨。
于是,这些神祇相互联手,镇压了夜菩萨,更传下神谕,将信奉夜菩萨的部族、信众诛除殆尽,夜菩萨也自此消失于历史中。
书上记载的大致也就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只是交代了夜菩萨的来历。
从书上的描述来看,这个夜菩萨是个不折不扣的好神,也确实不存在什么生祭活祀的现象。
当然,这是数万年前的事儿了,书中所载是真是假,有无缺漏,谁也说不准。
此外,夜菩萨被诸多神祇联手镇压,现在是个什么状态,也不好说。
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现在的夜菩萨,绝对是邪恶的存在。
从这些,暂时无法断定那座祭坛是为谁所建,献祭对象又是谁?
但修建祭坛之事,应该是夜菩萨吩咐的,至少夜菩萨是知道此事的。
如果献祭对象夜菩萨,倒是很简单,杀了夜菩萨即可,一了百了。
如果不是,那肯定有更大的阴谋,夜菩萨牵扯其中,肯定知道些什么,那就不能直接打杀了。
“对了,孟姑娘那里可有什么线索?”
既然祭坛修建在南疆王廷之中,那肯定绕不过孟飞雪。
关键是孟飞雪现在是个什么状态,究竟是已为夜菩萨所控,还是保持清醒?
“飞雪失踪了。”风倾幽沉默道“现在
留在南疆王廷的那个孟飞雪,是他人假扮的。”
“失踪了?”叶青皱了皱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真是麻烦不断啊“那个假扮孟姑娘之人,是否知晓孟姑娘现在身在何处?”
“我以秘术观过其神魂,那人只是夜菩萨控制的一个傀儡,并不知道飞雪现在在哪里,也不在南疆王廷。”
风倾幽摇了摇头“我也以天机问卜之术算过,天机蒙昧混沌,算不出其所在。”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飞雪暂时还未死。”
叶青沉默了一下,问道“那王廷内的其他人呢?”
风倾幽摇头道“所有人都已经被夜菩萨控制了,没有什么线索。”
叶青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去找夜菩萨了。”
真正的孟飞雪,极有可能是被夜菩萨抓走了,最不济,也与她有关。
如果想要找到孟飞雪,也只能去找夜菩萨了。
如此一来,则又多了一个不能杀夜菩萨的理由。
至少在找到孟飞雪前,夜菩萨不能死。
“走吧,去抓夜菩萨。”
有了决断,两人直奔八百里菩萨岭而去。
“倾幽,你有什么计划没有?”
很快,两人就到了菩萨岭前,看着眼前的小山丘,叶青问道。
“直捣黄龙,速战速决……”
风倾幽说着,头顶太上元始庆云浮现、飘散,将整个山丘遮掩得严严实实。
“正合我意。”
叶青一笑,向前迈出一步,出现在山顶,抬脚跺下。
一脚跺下,脚下山丘安
然无恙,但是山丘内部,八百里菩萨岭,震荡摇晃,山崩地裂。
“何人胆敢在我菩萨岭撒野?”
便在此时,一声怒吼,响彻菩萨岭,夜幕重重,凝作一张有眼无珠的巨大脸庞,遮掩八百里菩萨岭。
“杀你之人。”
叶青眸如日月,五腑震荡,血气奔涌如洪流,周身玄光映耀如焰,衍化万千异象,气势一瞬磅礴浩荡,如魔如神。
既然是直捣黄龙、速战速决,那么叶青便未藏拙,一出手便是全力,动用了大成的地皇真身。
然后,叶青一脚跺下。
“轰隆……”
山丘的顶部,生生被踩裂、塌陷。
在山丘顶部塌陷之时,八百里菩萨岭的上空,亦如镜面,皲裂、破碎,一个巨大的脚掌从天而降,踏破重重天幕,踩在夜菩萨的脸庞上。
“啊……”
伴随着一声痛呼,夜菩萨脸庞扭曲、溃散,生生被一脚踩碎。
与此同时,叶青亦随着破碎的天空,降临真正的八百里菩萨岭。
“呼呼呼……”
叶青出现的一瞬,无形狂风吹拂,如泣如诉,嗡鸣有音,菩萨岭上空,幽暗深邃的夜幕晃动、聚散,凝作一个莲花手印。
手印之中,似有无数人诵经念佛,佛音广大,遍及寰宇,夜之所及,神威所至,无量无法,神鬼俯首。
下一刻,莲花手印按落,即是万里夜幕似天倾。
叶青似不堪承受,直坠而下。
而在叶青坠落之时,八百里菩萨岭犹如血肉活物,蠕动摇晃
,从中间分裂开来,似若巨口。
裂缝之中,无数腐烂的手臂纵横交错,一如森森利齿,狰狞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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