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公子恩德。”
四名女子劫后余生,急忙向叶青道了声谢。
当然,嘴上如是说,但心里却恨不能将叶青也碎尸万段,虽然叶青是她们的救命恩人,可谁让对方没有替她们报仇呢?
所以自然而然的,她们也就恨上了叶青,不过由于摸不清叶青的脾性,她自然不敢表露分毫,也不敢再说话。
对于四人心绪的转变以及对他的恨意,叶青自然看得分明,不由摇了摇头,人性就是如此复杂。
不过对此他倒不怎么介意,反正她们都是普通人,翻不起什么浪花。
虎豹,又岂会在意蝼蚁的想法?
“下去休息吧。”叶青挥挥手,让四名女子退下,而后让雪山老叟起身,方才慢条斯理地喝起酒来。
“????????????????怎么样,做好事反被怨恨,有什么想法?”一贫一边喝着酒,一边调侃道。
对于一贫这种江湖老油条,四名女子的想法,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无所谓,顺从心意、问心无愧即可。”叶青笑道。
“好一个顺从心意、问心无愧,当浮一大白。”
一贫大笑道:“来,老哥我敬你一杯。”
“来!”
叶青与一贫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酒水入肚,美食相佐,连日以来的疲累与紧张,尽数消退,没多久,满脸酡红的一贫便呼呼大睡起来。
叶青随手一挥,一贫轻轻飘了起来,落在一旁的床榻上,这些天以来,一贫连夜为他护法,今天又赶了一天的路,精神紧张,确实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你伤势还未痊愈,去休息吧。”
随即,叶青看向雪山老叟道。
“是,公子。”
雪山老叟也未推辞,走到一旁的蒲团上,盘膝坐下。
叶青则坐在桌前,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神情悠闲,很快屋内就沉寂了下去,只剩一贫的鼾声此起彼伏,为寂静的阁楼平添了几分趣味。
“砰……”
“砰……”
“砰……”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一贫似乎听到了一阵敲门声,颇为不耐烦地翻了翻身,用被子捂住耳朵。
可纵然如此,那阵阵敲门声仍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耳朵,令他颇为烦躁。
一贫一把掀开被子,刚想马上一声,可就在此时,一道人影忽出现在他身旁,捂住他的嘴巴。
一贫吓了一跳,这时,脑海中传来叶青的声音:“是我,别说话。”
一贫这才清醒过来,发现雪山老叟正站在门口,一脸警惕,而敲门声正是从门外传来的,立即意识到了不对:“怎么回事?”
毕竟,这种人迹罕至、生灵绝迹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敲门?
“不知道。”叶青摇了摇头。
他说的是实话,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
先前,他正在喝酒,阁楼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他很确定,那是敲门声,不是风雪声撞击阁楼所发出的声音。
敲门声不疾不徐,清晰可闻,可偏偏叶青的魔念感应中,阁楼外空无一人,当然,????????????????别说是人了,就连鬼影都没一个。
可偏偏敲门声就是不断响起,诡异至极。
不过慢慢的,叶青就发现了不对劲儿,因为随着不断响起的敲门声,他的心中竟生出一阵烦躁,忍不住想要说话回应,打开房门。
当然,这缕念头刚兴起,就被压了下去。
于是他立即唤醒了雪山老叟,并将另一个房间内的四名女子打晕,并以玄黄母气护住四人,虽然他不知道回应对方、打开房门后会看到什么,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又过了片刻,敲门声还在继续,不过或是久久得不到回应,门外的敲门声愈发急促,愈发响亮,愈发沉重,不再如先前那般和风细雨,而是像无数人一起拍着门户一样。
急促的拍门声中,就连雪山老叟这样的大真人,亦无法抵挡,心情烦躁,意识蒙昧。
至于一贫,则早早给自己嘴里含了一颗珠子,倒是没受什么影响。
见雪山老叟受到影响,叶青分出一缕玄黄母气,护住雪山老叟,雪山老叟方才恢复神志。
拍门声足足持续了盏茶的功夫,见始终无人应答,也无人开门,拍门声才慢慢弱了下来,阁楼外亦恢复了宁静。
“好了,继续休息吧。”
确认阁楼外没了危险后,叶青看向一贫和雪山老叟道。
“呼,吓死老道我了。”
一贫松了口气,看向雪山老叟道:“柏老弟,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雪山老叟摇了摇头:“不知道,雪山中诡异的事情数不胜数,尤其是夜晚危险至极,公子和道长万望小心。”
雪山老叟原名柏雪松,故一贫称其为柏老弟。
“有无欢在,怕什么。”一贫看向叶青笑道。
“我谢谢你看得起我。”叶青回了一句。
虽说阁楼外没了危险,但众人也没了睡意,有一搭没一搭聊起天来。
而事实也确如雪山老叟所言,夜晚的大雪山,确实危险重重,异事频发。
敲门声结束后没多久,阁楼外又忽然飘来许多红灯笼,那些红灯笼离地两三尺左右,排成一排,围着阁楼缓缓地转着圈。
人迹罕至的大雪山中,见到红灯笼本来就已经够诡异了,更诡异的是那些红灯笼竟然会唱歌,歌声童稚而天真,就好像一群看不见的小孩子,提着红灯笼,????????????????排成一排,围着阁楼一边转圈一边唱歌,蹦蹦跳跳,欢快而愉悦。
听着童稚天真的歌声,叶青、一贫等人心中皆生出一种欢喜、愉悦之感,眼前出现种种美好的幻觉,忍不住想要走出阁楼,和那些红灯笼一样,唱着歌,转圈圈。
这种感觉,不像先前的敲门声那般强烈,却有一种润物无声的感觉,等察觉时,为时已晚,失去了意识。
当然,这主要是针对一贫和雪山老叟而言,他有玄黄母气护体,自是无惧任何邪祟诡异,基本没受什么影响。
所以关键时刻,叶青以玄黄母气护住两人,使两人清醒过来,否则两人这会儿恐怕已经在外面唱歌跳舞了。
说实话,他还挺想看一贫唱歌跳舞的模样的,只可惜他不清楚那些红灯笼的来历,虽说他没在那些灯笼上感受到什么恶意和危险,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一贫跳着跳着把命给跳没了,可就亏大了,所以他只能唤醒一贫,属实有些可惜。
红灯笼围着阁楼转了九圈左右,然后就慢慢飘走了。
而大雪山并未随着红灯笼的飘走而宁静,反而愈发热闹。
譬如,雪山深处,时不时传来诡异缥缈的哭笑声;
雪峰顶上,金光闪闪、若隐若现的庙宇佛像;
幽暗的空中,有诡异恐怖的阴影飘来荡去;
狂风呼啸里,敲锣打鼓、鞭炮欢笑声不绝于耳;
……
总之,一晚上就没安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