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听不见观尘与予梵的对话,以为观尘怕了,更加盛气凌人。
“观尘,看在你刚与人斗战过一场的份上,我就让你一招,你先出招吧。”
“就是,赶紧的,别说我们欺负你。”
看着三人叫嚣的嘴脸,观尘不屑一顾,直接一招手,“一起上吧,别浪费我时间。”
观尘的自信又令对方拿不准他此刻的状态,担心有诈。听得观尘如此傲慢,正合他意,毫不犹豫地应道:“好,如你所愿。”
“年龄不大,口气不小。”
“那我们就一起上,灭灭他的气焰。”
三人自以为胜券在握,团团围住观尘。顷刻,在观尘的一声冷哼中,三人被摔了回去。
“怎么可能?”
“你不是受伤了吗?”
“呵,明知我受伤,还合伙对付我?你们可真是宗门荣光啊。”
“你不是灵力损伤严重吗?为何还这么厉害?”
观尘走近三人,自上而下地威压压得三人难以起身,“开玩笑,我是灵力受损,不是四肢残废,对付你们几个废物,绰绰有余。”
那人还不甘心,“你刚刚明明……”
观尘哼声更大,回得毫不气,“你当你是程莫玹啊,你若有他一半,也不会这么不长眼了。”你要真有程莫玹的实力,我此刻这副身板早躲着你了。
说话间,参与大选的报考者皆已完成试炼,需各宗门派弟子前去引人。
予梵:“观默,你去吧。”
观默:“是,师兄!”
观默随同一众接引弟子前往山门。
今年通过试炼的考核者较往年多了不少,个个活泼灵动,看见各宗门接引弟子远远走来,都急不可待地跑上前去,寻找自己意向宗门的接引弟子。
观默刚站定,刚准备开口介绍,一个小姑娘兴冲冲地奔过来,笑得无比灿烂。结果脚下一滑,眼看就向前摔去,观默一个闪身上前,将人接了个满怀。
“没事吧?”
一句寻常不过的问候,可观默天生声线温柔,惹得小姑娘一阵心动,登时眼里开出了花。
“好,好好听的声音啊。”小姑娘抬起水汪汪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观默。
观默被看得脸红,撤回了手。小姑娘忙抽身站稳,笑嘻嘻地望着观默,“多谢师兄!”
观默对她微微一点头,转身随其他接引弟子一起将通关试炼者引入决明山邀战台。
那小姑娘直勾勾地盯着观默远去的背影,脑子里想着一堆有的没得。忽是反应了过来,随手拽住身旁人就问:“麻烦打听一下刚刚那个师兄是哪个宗门的啊?”
“哪个?”
小姑娘指着远方蹦得老高,“就那个,那个,着蓝青长衫的那位!”
“哦,那是连平宗连休门的观默师兄!”
“连平宗,连休门,观默师兄。”小姑娘默记,旋即开始臆想翩翩。不多时,竟满脸红晕的娇羞起来,“连名字都好温柔啊。”
正沉浸在自我幻想中的小姑娘被人一撞,才想起来,冲着已经看不见身影的观默喊道:“观默师兄,我叫司娩,记得选我哦,我很厉害的,也很努力。”
撞了她的人一回身,“赶紧走,在这儿喊个什么劲。”
所有通过试炼者聚集到邀战台后,就开始一个接一个登台展现基础实力,然后说明自己的意向。
第一个上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男孩,浑身上下布满了日积月累的细碎伤口,瞳孔中是与其年龄极为不符的冷漠。
开口的声音冰冷无温,“我叫小宇,十五岁。我要去连平宗连留门。”
大家还在等他的后续介绍或是才艺展示的时候,发现他其实已经结束了。然后,台下议论纷纷。
“十五岁?这么瘦小?”
“估计是严重营养不良,这样的人,身体底子肯定差。”
“也没什么特长,还好没有选我们。”
予梵看向身旁的青璃,“连留门多年来只你一人,是该多个人替你分忧了。”
“是,师兄。”青璃应允,对着台上一点头:“收了!”
小宇恭敬施礼:“谢谢师姐!”
……
这就,这就很符合连留门的师风,言简意赅,多一个字都没有。
尽管第一位冷场了,但并没有影响到后面一群活泼的。尤其在司娩出场的时候,人未登台声音先到。
她前面的人刚上台,她就冲着观默连蹦带跳地招手,生怕观默注意不到她。
“观默师兄,我在这里,我是司娩,您还记得我吗?”
声音之大,全场听见。观默是连平宗比较突出的弟子且主事连休门,在场的几乎都认识他。
无数探究的目光投向观默,观默尴尬得无地自容,脸颊绯红。
予音看然不嫌事大的悄摸摸凑到他耳边,“观默师兄,人家小姑娘跟你打招呼呢,你怎么不搭理?”
骨子里的教养不允许他捂脸遁逃,闭眼不闻,压低声音声斥二人:“闭嘴!”
左边予音刚闭嘴,右边又凑上来一人,“观默师兄,人家叫司娩,你还记得不?”
观默绷不住了,狠狠地瞪了观定一眼,将其和予音一同按回了座位。
接着,台上传来了脆亮而甜润的嗓音:“我叫司娩,十五岁,唱歌跳舞做饭打扫卫生样样精通,对了,我还会裁衣。我要去连平宗找观默师兄。”
全场寂然。
这哪儿是拜师学艺啊,这分明是以学艺之名追夫啊。小姑娘的意图是赤裸裸的晾在青天白日里。
这下,观默真的坐不住了,恨不得随手劈道地缝钻进去。左右两边是予音和观定咬紧嘴唇都挡不住的笑。
在观尘和予梵同时看向他的一瞬,观默终是低下了头。
小姑娘见台下寂静一片,小心翼翼地开口:“观默师兄?”
予音重复:“观默师兄?”
观默沉默。
小姑娘再问:“您不要我吗?”
观定捏着嗓子重复:“您不要我吗?”
观默:“你们两个给我闭嘴,不然等我回去收拾你们。”
眼瞅着观默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柿子,观尘摇头喟叹:“哎,连休门休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