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塔国,卢卡斯看到前情人蒂芙笑靥如花,思索了几秒后将道具放回了口袋。

    “或许我们纠缠的太久,浪费了大把的时光,不如从现在起,冰释前嫌,重新在一起,如何?”

    蒂芙的话让卢卡斯百分百确定,对方的精神一定受到了污染。

    只是现在难得缓和的机会出现,他不想放手,况且,目前看来蒂芙只是情绪更加稳定了,不算什么坏事。

    卢卡斯如此安慰自己,忽略掉了其他种种不详的预感。

    ……

    寒冰国的米罗西看到同伴一副毁天灭地的模样,毫不犹豫扑进了花丛中,抹了一把眼泪在手上挡住了对方的攻击,并大喝道:“花花这么可爱,你怎么能伤害它?”

    来自墨兰国的哈克,双眼立刻露出嗜血的目光。

    此刻的米罗西在他面前不再是个人,而是一只双眼通红的鼠妖,正在磨着尖锐的牙齿伺机吃掉他。

    可随着米罗西的泪水越来越多抹在哈克的手背上,哈克坚硬的心软了下来。

    慢慢的,眼前不再是鼠妖,而是无数弱小的生灵在指责他的残暴。

    此生第一次,他产生了歉疚的感情,同时羞愧的情感彻底将他包围。

    忽的,哈克痛哭流涕,哀嚎着忏悔曾经犯下的错误:“我不该践踏草坪,我不该随地吐痰,我不该小便射坑,我不该……”

    天赋“怜悯,随着被怜悯者的强大,有概率触发“悔不当初”技能,使得对方恨不得从投胎开始细数自己的所有过错,极小概率触发“以死谢罪”技能。

    米罗西对这个结果相当满意,身边的定时炸弹被拆除,让他松了口气。

    否则,他还真担心哈克会一言不合与诡异发生争执,会被诡异爆锤。

    当然,爆锤不要紧,牵连了他就不好了。

    弹幕:“哈克怎么了,突然就哭了。”

    “多半和米罗西的天赋有关,我猜他的天赋是让人忏悔。”

    “希望我要是被拉进怪谈千万不要与米罗西遇到,我可不想因为小时候睡觉天天尿床这件事痛哭流涕。”

    ……

    夜晚来临。

    听信了护士孟静所说,第一天可以不接取任务的天选者已经在房间内准备休息。

    按理说不论是新老天选者,在进入怪谈后都不会如此掉以轻心,就算信了诡异的话,晚上睡觉也是极其不安稳。

    可这些天选者却相反,每个人身心前所未有的放松,刚一沾枕头就沉睡了过去,甚至嘴角还露出了发自肺腑的笑容。

    一切显得十分安静美好,时针走过午夜十二点,灯光没有预兆的黑了下去。

    观众们只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待到天色泛白,他们才勉强看清了房间内的情况。

    天选者双手安详的摆放在胸前,脸上仍是那副开心的模样,床的四周摆满了花圈。

    一团无规则的黑色雾团正趴在天选者的脑袋上面,手持一把十字架,咔的一声砸开一个洞,黑色雾团立刻在洞内插入一根吸管,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鲜血顺着额头流出,纯白的床单绽放朵朵梅花。

    无人的房间内在各个角落传出多人的吟唱,那歌声悠扬婉转,令人心神宁静,仿佛走在天堂的阶梯上,世间的一切与他们无关。

    各国怪谈局如临大敌,立刻下达指令:“快通知下去,不要同时观看画面和声音,有问题!”

    可惜,许多观众看的正入迷,没有注意到手机上国家发来的提醒。

    “哦~死亡,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我的身体虽然肮脏,但我的灵魂是圣洁的,仁慈的上帝啊,请带走我的灵魂吧~”

    “我第一次发现,血液的颜色如此美丽,像火焰般温暖着我,我要一直感受着它,感受着……”

    在规则怪谈内提心吊胆的天选者们没有想到,现实世界中已经开始被怪谈的影像所影响,各国的自杀率开始飙升。

    对此,国家相应机关立刻做出反应。

    “快,给海水铺上渔网!”

    “高层住宅和商业楼

    “从今天起,刀具等物品禁止售卖,所有人只能用手撕菜,肉撕不动就别吃了!”

    ……

    晨起,鹦鹉牌闹钟准时报时。

    苏湄打着哈欠摸摸鹦鹉的小脑袋,喂了它一片饼干:“辛苦了。”

    “有诡异进来,有诡异进来……”

    苏湄:“昨晚有诡异进来想敲破我的脑袋吸脑髓?”

    “这诡异这么挑食吗?”

    恰好,另一间房的赵欢已经穿戴整齐走了进来,将鹦鹉与苏湄的对话一字不落听了个完整。

    瞬间,她石化在原地,浑身僵硬。

    “胆小鬼,胆小鬼~~”

    鹦鹉梳理着羽毛,外头嘲笑赵欢。

    和它主人比起来,这个人类真是弱小,听到消息就能吓成这样。

    “昨晚它看到你就跑了,有看清是哪一类诡异吗?”

    鹦鹉挠羽毛的动作停了一瞬,紧接着开始飞快捯饬,就是不理苏湄的话。

    它这么高级的诡异竟然能忘记探听敌人信息,太丢鸟了。

    苏湄看它的样子就猜到问不出更多信息,心中盘算着把鹦鹉放出去再探查一番,在这里,鹦鹉比奶狗更有优势,飞的高看的远,信息掌握的也就更多。

    她将视线落在扮演木头人的赵欢身上:“这么早过来时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赵欢恢复了一些神智:“就是觉得这个房间安全,嘿嘿。”

    “湄姐,你说那个吸人脑髓的诡异会不会每天都来呀?”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要是天天来,她还真不敢合眼了。

    “今晚就知道了,不用着急。”

    苏湄转头疑惑的看向窗外:“比起这个,我更关心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外面这么吵?”

    简单洗漱了一番,吃了一些面包和牛奶,苏湄与赵欣才慢悠悠走到了医院的广场上。

    这里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葬礼,死者脑袋上被砸了一个洞,里面的东西全部被掏空,只剩下一层皮。

    棺材两侧的挽联上还写着:愿君来生莫忘接任务。

    苏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