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天选者对于诡异推荐的一向敬而远之,但总有一些天选者,秉承着能活一天是一天的思想,签署了上岗合同,彻底将自己卖身在了这里。

    反正在哪里干不是干呀,就算回到现实世界,他们不还是得给资本家当牛做马?

    然而,这些人想的很美好,却不知在现实世界,干不好顶多失业,在这里却会随时丢失性命。

    ……

    苏湄这边,气氛有些焦灼。

    狗脸人急躁的站在宿舍门外,听着所有人一口一句要离开,焦头烂额,恨不得把耳朵扯下来。

    紧接着,他又听到一个更加爆炸的消息,有一群人签了贷款合同,结果半路全部死亡,无一生还,最气人的是,合同还搞丢了。

    要是没被人捡走还好,万一被人捡到,将这件事捅出去,这里的主人一定会把他们全宰了。

    有些事吧,你可以干,但不能被发现,否则就等着替上头背黑锅吧。

    除了这座改造农场,其他区域也有企业招聘,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讲究一个面子上的公平竞争。

    可已经成为高层的狗脸人知道,这些地方互相不动手,全是依靠某些规则才得以保持微妙的平衡,一旦违反规则的行为被捅出去,这里就会遭遇一场恐怖的入侵。

    到时,他恐怕会过的比奴隶还不如。

    这座改造农场所触犯的规则便是——不留活路。

    按理说签约人是可以感知合同所在位置的,到现在都未找回,那只可能是被对手企业的人带走。

    想到这里,他就一阵撕心裂肺的难受。

    一直在房间内装死的悲伤蛙想到后果也终于坐不住,摸着墙壁跌跌撞撞走出来:“不如,让镇长打电话,将主人叫回来商量下吧?”

    狗脸人有些为难:“可是主人正在外访友,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不如,先找镇长询问下他的看法。”

    “不行,这件事情很严重,万一真是对手在搞我们,这件事恐怕会难以收场。”

    悲伤蛙焦躁的踢着墙角,他其实最怀疑的人是苏湄,把农场主人找来不过是为了对付她的手段。

    “当然,你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真出了事,谁也跑不了,一起去死吧。”

    “死”字彻底刺激了狗脸人的神经,他一方面怨恨悲伤蛙办事不利,另一方面更加担心会被连累。

    他掏出手机,快速发了一条消息后很快一个白发老头脚步匆匆赶了过来。

    狗脸人恭敬地叫了一声镇长,镇长没有分给他半个眼神。

    “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没有一个人要留下?”镇长双手背在身后,佝偻着腰,一双眼睛精明的盯着所有人:“算了,想走我可以不计较,但现在农场出了贼,偷了贷款合同,揪不出这个人,你们谁也走不了。”

    “凭啥呀,你们的活又累钱又少,傻子才干。”

    “再说了,我兄弟为了干活,手都废了,不得出去治疗吗?”

    “我们是来干活不是来卖命,这么危险的工作,爱谁干谁干,老子才不伺候。”

    众人七嘴八舌的发表意见,不时还有人看向苏湄,得到对方点赞后,更加激烈的阐述各种不满。

    一句不满一百诡币,这买卖太值了!

    他们的眼神被镇长敏锐的捕捉到,他看向现场唯一悠闲看戏的女人。

    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苏湄迎面对上镇上的眼神,丝毫不慌,周围的人却自动安静了下来。

    悲伤蛙更是掩饰不住的高兴,终于要开打了。

    “小姑娘,有勇有谋,不错。”镇长满意的笑笑:“留下来给我当秘书,一月两百万诡币,如何?”

    “好。”苏湄爽快答应。

    悲伤蛙:“???”

    狗脸人:“!!!”

    “镇长,这岗位您可说好给我留着的。”

    他跟在镇长身后当一条狗,还不是为了能更快升职,明明就差临门一脚,凭什么让苏湄这个女人空降?

    “当好你的狗,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问的事别问。”

    “念在你平日兢兢业业的份上,刚才你的胡言乱语我可以不追究,以后一定要配合我的秘书做好工作,否则下一次就宰了你下酒喝。”

    “好。”狗脸人不甘不愿的应下,哪怕不知镇长和农场主人到底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他也不敢再追问。

    镇长满脸褶子的脸凑近苏湄:“现在可以把那些合同交出来了吗?”

    苏湄点点头,直接将一沓子合同交给镇长,反正这些东西在她手中没有丝毫用处,没必要在这个时间为这些东西再生争端。

    而且,刚才的谈话中,她直接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这个副本是可以连接其他副本的,而且副本间是存在竞争的,或许日后可以利用这一点击破怪谈的阴谋。

    镇长很满意苏湄的识时务:“不错,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完,着急离开去与农场主人汇报事件解决情况。

    弹幕:“这……解决方式就是给苏湄大佬升职?”

    “钱真多,两百万诡币啊。”

    “呵呵,按这里的物价,两百万诡币撑死啃俩馒头,榨菜都得论根吃。”

    “啧,你这一说,分明就是哪里挣钱哪里花,一分别想带回家的节奏啊。”

    ……

    楼道内,悲伤蛙磨着后槽牙质问:“还真是你偷了呀?”

    苏湄:“是我,你打算怎么样,过来挨揍吗?”

    悲伤蛙捂住想要吐血的胸口,一只手颤抖着指向苏湄:“枉我那么相信你,原来,你也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不过一些小钱,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我是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明明你张口,我就会给钱啊。”

    情到深处,悲伤蛙流下两行清泪,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被伤的多深呢。

    苏湄淡淡开口:“哦,那个按秒计息的贷款啊,婉拒,谢谢。”

    悲伤蛙猝不及防被噎了回来,本想趁机讨点好处的他表情扭曲,冷哼一声转身回屋,砰的一声将门关严,独自生气去了。

    ……

    另一边,看着骨头渣都几乎被啃光的狗脸人,秦奋心里直发毛。

    “妈妈咪呀,忒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