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的效果比墨汁强上不知多少倍,点在上面栩栩若生,顷刻间两个纸人活过来了。

    大概纸人也知道有奶就是娘的道理,走到苏湄面前,邦邦的磕了三个头,齐声喊道:“妈妈。”

    苏湄:“……”

    倒也不必如此客气。

    别看纸人是纸折叠拼装而成,但柔韧性很好,伴随着纸张沙沙的声音,磕头速度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从远处看,就像两张白纸被狂风吹得来回摇荡。

    苏湄赶紧制止了它们的认亲行为,满头黑线:“叫我主人就好。”

    “主儿,阿聪,阿慧随时听您吩咐。”

    这三个名字连在一起怎么那么耳熟呢?

    主儿(煮)聪(葱)慧(烩)……这不大如传嘛,该死的怪谈又借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先不说这些,你们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目的?”

    两个纸人一脸单纯的看向纸人大伯,纸人大伯无奈站出来解释:“村里有婚礼,我们过来凑凑热闹……”

    苏湄看了下它身后的纸人,大约十多个,全部没有点睛,呆呆地立在墙边,毫无生机。

    苏湄:“哦,空手来的呀。”

    大伯脸皮抽搐,脸上纸折的褶子更深了,不情不愿开口:“自然是带了礼金的。”

    说着,将一沓子纸钱托在手中给苏湄看,期待着这个话题赶紧结束。

    “你们是来砸场的吧,人家嫁闺女,你们送纸钱,这事做的真不懂事。”

    苏湄入戏太深,自己是新娘,这礼金四舍五入就是给她的私房钱,绝不能亏了。

    “你懂什么,这可是能……”

    纸人大伯突然止住了话语,冷哼一声:“真是不识货。”

    话还未落,手中一轻,纸钱已经到了苏湄手中:“和您开个玩笑,别生气,这个我收了,回头给您在账本中记上。”

    紧接着,她如法炮制,将其余纸人的眼睛也一了,自然礼金也一笔没少收。

    在诡异世界中,很少会有无用的东西出现,这个纸钱或许在以后可以派上用场。

    弹幕:“如果没记错,纸人大伯对每个天选者的说辞好像都不一样吧,拿出纸钱更是第一次。”

    “苏湄大佬用人格魅力征服诡异,自动上供。”

    “要我说,这就是纸人胡言乱语,打发她的罢了。”

    “……”

    ……

    苏湄点完所有纸人的眼睛,伸了伸懒腰,依旧生龙活虎,没有丝毫疲倦的模样。

    这可把其他国家的观众酸坏了:“切,早想到了,她和怪谈那不可告人的关系,啧啧啧。”

    “话说,你们龙国和规则怪谈谈了什么协议,发出来让大家一起研究研究。”

    “呵呵,一个两个都有什么大病是吧,再怎么污蔑我们龙国也没用,不仅有苏湄这个大佬坐阵,就连秦奋赵欢都比你们的选手撑的时间长,就问你们气不气?”

    弹幕上一顿嘴炮,苏湄看不到,她的注意力全在不远处的吵闹声那里。

    听动静人还不少,以至于她在大厅里都听的清清楚楚。

    快速起身,朝着屋外走去,顺着声音而去,眼前的景色也越来越熟悉。

    这不她外婆家吗?

    一个大柳树枝繁叶茂,每根枝条自然的卷成一个圈,圈里挂着十多个鲜活的尸体,头朝下被悬挂在柳枝上,风一吹,尸体晃来晃去,影子在地上被拉长,仿若翩翩起舞。

    柳树很高,村民正常站着的情况下正好与尸体平视。

    脸色乌青,眼眶血水滴滴答答落下,猛然间,尸体睁开了眼睛。

    “啊——”

    “好吓人,死人突然就活了。”

    屏幕前的观众被吓了一跳,与村民一样,惊魂未定的拍着胸脯给自己顺气。

    唯独不包括一脸赞赏的某个女人。

    “真不愧是我看上的树,长的就是结实。”

    哪像她曾经吊过的那些废树,刚上去就折了,别说十多个一起吊,连她这种弱小的妹子都挂不住。

    柳树的枝条操控着尸体晃动幅度更大了,像是在回应苏湄刚才的夸奖。

    村民们惊慌失措:“他们回来了,我就说当年那样做不靠谱,现在我们怎么办,村子要大祸临头了。”

    “不,不可能的,我们将诅咒木牌挂在神树上,他们不该有机会出来的。”

    “可你们看啊,树上没有牌子,天啊,到底哪个缺德的,竟然摘了它们。”

    “呜呜呜,完蛋了,以后我们又要回到那个被该死的没有任何盼望的日子了,如果这是天意,我宁愿现在就死去。”

    “都别慌,给我镇定。”村长站在前方,洪亮的嗓音震慑住了已经六神无主的村民。

    平常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人,此刻脸上满是愤怒与狰狞:“我们可以成功第一次,自然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咱们团结,心思往一处使,神自然会保佑咱们。”

    “村长,我们现在要……”

    “去祠堂。”

    说到开祠堂,所有村民露出惊恐的神情,一位搂紧儿子的妇人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颤颤巍巍开口:“村长啊,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面对村民的恐惧,直播间的观众看的一头雾水:“封印掉这棵树不是好事吗?怎么村民态度这么反常?”

    “这次吊死的怎么都是女的,我记得苏湄大佬第一次见这棵树上面全是男的,这个诡村不会是即将展开男女大战吧?”

    苏湄自然察觉了这个异常,忍不住小声发问:“外婆,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吗,为什么死了这么多人,还都是女人,下一个不会是……”

    “胡说什么呢?”外婆不高兴的撇了她一眼:“二十多年前神可以保佑我们一次,现在当然可以保佑第二次,别怕,有外婆在,谁都不能伤害我的鸭蛋儿。”

    “至于祠堂,不过是封印了一个老神棍,翻不出什么花样,顶多每年闹一闹。”

    苏湄大骇,什么,被封印的是个老神棍,不该是大柳树吗?

    或者哪怕封印的是被折磨致死的男人或女人的冤魂也正常啊。

    这老神棍又是个什么人物,怎么从来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