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蜷缩着躺在地上,用力捂着后脑勺,看来摔得不轻。
缓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松开手,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惜年纪大了,脑袋又遭受重创,尝试了几次后气喘吁吁,颓废的佝偻着腰休息。
大爷双眼混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有麻木。
很快,那双麻木的眼睛也看不到了,大爷没了生气,闭了眼。
秦奋在旁看着,谨慎起见,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
果然,不到一分钟,已经咽了气的大爷又睁开了眼,以不符物理的角度直直站了起来。
他摇摇晃晃将自己又挂在了那个锻炼脖颈的绳套中,摇摆起来。
随着摇摆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精神气倒是越来越好了,看起来还能再活五百年。
精神有了,力气也就有了,有了力气,脾气自然也不可避免大了起来。
对着刚刚害自己飞出去的小孩,他上去就是一脚,紧接着一顿输出,全是问候各种亲人与器官的。
小孩的奶奶见状,毫不示弱,一个巴掌上去与大爷扭打在一起,薅头发,吐口水,插眼睛,掏心掏肺……
随着时间的流逝,地上留下两具尸体,一个保洁模样的清洁员将尸体收起扔进了垃圾桶。
广场右侧,一群老年人正在练习“鳄鱼爬”,口中还整齐化一的喊着口号:“一二一,一二一……”
秦奋看着围着广场爬行的一溜人,嘟嘟囔囔:“离这么近,万一崩个屁怎么办,万一窜稀更恐怕。”
苏湄忽略掉他的话,反而将注意力放在了队列最后的那名女孩子身上,明显四肢不调,爬的不像鳄鱼反倒像只老狗,年龄和其他人差别也大,放在这里太奇怪了。
苏湄和秦奋跟了上去,不远不近的跟着女孩,直到苏湄不小心碰了她一下。
“哎呦,不好意思。”
苏湄抬头,歉意的笑笑。
女孩愣了一下,紧接着双眼睁大,然后蕴满雾气。
但很快,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连滚带爬的追上了队伍。
苏湄很快追上她拦住了她的去路。
女孩焦急的快哭了,看一眼苏湄,看一眼队伍,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出于某种忌惮将话咽了回去。
苏湄诧异,看来这个女孩并没有被诡异所污染,还存在自己的理智。
余光撇到其他人,发现他们已经停下了动作,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们在看,眼中像淬了毒,仿佛只要有任何异动,他们就会冲过来。
苏湄自觉让开,女孩点点头继续爬行。
难熬的锻炼时间总算过去,众人解散。
女孩爬起来抱着苏湄大哭:“太好了,我活着见到苏湄大佬了,有救了。”
“呜呜呜,这不会是我临死前的错觉吧,或者是诡异来骗我?”
苏湄眉头直跳,哭归哭,要是把鼻涕蹭她身上,她不介意真的化身诡异。
这时,秦奋也走了过来。
女孩眼睛一亮:“秦大佬也在,太好了,这次我一定可以出去。”
原来,女孩昨天误入这里,一直躲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内,没有出来。
今天饿的忍不了了,想出来找点食物吃。
秦奋撇嘴“怎么那么巧你能进入这里?”
女孩“其实我在这里蹲了好几天,领导收到消息说这里有怪谈,上头要派人来处理,让我拿到第一手资料。”
“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赵欢,新闻聚焦栏目的场外记者。”
提到这个,秦奋一肚子火“你们这行怎么这么烦人,什么事都要掺和一脚。”
赵欢立马接话“对不起,因为我爸爸当年开发的这个地方,结果一夜之间整个小区的建筑以及住户莫名其妙消失,所有人都找他要赔偿。”
“我只是想搞清情况,洗清我爸身上的脏水。”
“只要能把这个事情解决,我可以向爸爸建议,给你们一人一套房,反正我家就房子多。”
秦奋怀疑的打量她“那你怎么来当记者了?”
赵欢“当然是为了成为优秀记者的梦想,你没有吗?”
秦奋“……”
当然有,如果不上班有钱花算的话。
对于商业人士并不熟悉的他对赵欢的身份仍持怀疑态度,但没证据还是不要撕破脸的好。
“大佬,咱们要带着她吗?”
苏湄“所以你在车库内没遇到任何人,也没吃东西?”
赵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太害怕,天一黑就不敢出去了,自然也没找到食物。”
似乎是为了验证她的话,咕噜噜的声音响了三四次才停止。
“行吧,你先跟着我们,不要乱跑。”
……
三人回到房间内,开始研究起接下来的行动“目前已知健身馆的威胁被解除,超市那边暂时也没什么危险,目前只剩下住户的住宅楼没有查看。”
苏湄抬头看向赵欢“有地下车库的是几号楼?”
赵欢立即回答“是四号楼,总高十八层。”
“不过由于某些原因,这座楼电梯没有通电,只是个摆着,我们要想上去,只能走安全通道的楼梯。”
几人皱起眉,感觉事情有古怪。
既然已经安装了电梯,而且只要通电就可以运行,为什么会一直处于断电状态禁止搭乘呢?
苏湄“去四号楼看看。”
准备起身时,赵欢忽然举手“那个,能不能给我吃点东西,我的肚子又在叫了……”
……
两小时后,苏湄正在闭目养神,等待赵欢从卫生间出来一起行动。
突然砰的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
只见一双鬼手从镜子中穿出,拉扯着赵欢想要将她拽进镜中。
赵欢的脑袋已经被拉了进去,全靠她的双手死死支撑在墙壁上才没能被彻底带走。
苏湄及时出手,牢牢抓住那双鬼手,企图将对方从镜子中拽出来。
镜子中的鬼手察觉不妙,松开赵欢拼尽全力后退,可惜身子却越来越向外滑动。
情急之下,鬼手顾不得其他,左右向两侧大幅摆动,利用破碎的镜子残渣生生隔断了手臂,一溜烟逃走了。
随着它的消失,镜子渐渐恢复了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