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湄一脸囧地开口：“客人，您的证据是……”
“我天天孕吐，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还好久没来亲戚了，你说，不是有了是什么！”
“肯定是你们店里把…哔哔…哔哔…放进了我的药里，然后我喝了…哔哔…哔…”
女孩的话大部分关键点都被直播间消音了，苏湄听的直皱眉头。
这都说什么了，也太脏了。
偏偏这时，苏阳小朋友抱着一辆小火车蹭了过来：“姐姐，它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它是不是想欺负你，我可以把它杀掉哦，或者关进小黑屋，给姐姐玩。”
“别听！快捂住耳朵——”
苏湄吓了一跳，赶紧用铃铛将他送了回去。
看来以后说话得注意了，还整个小黑屋，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苏湄听着对方描述病情出现的时间，通过购买记录查询，确实能对的上。
但这不科学呀。
事情有些棘手，若是顾客在店里，她还能用奶狗的钛合金狗眼看看是个什么情况，现在却有些无能为力。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顾客在店里，她总不能直接暴揍对方一顿吧，这样就直接违反了要尽量安抚客人的规则。
苏湄还没想出应对方法，卖货直播间的大门再再再次被敲响。
苏湄冷着一张脸：“这是卖货直播间吗？这就是个超市吧，谁都能来看一眼。”
恰巧在此时，客服留言栏内突然冒出两段话。
规则十一：若有无理取闹的顾客上门，请不要用言语刺激他/她/它，记住，顾客是上帝，时刻要保持良好的精神面貌。切记有冷嘲热讽，指桑骂槐……等侮辱性语言，以及对顾客进行殴打的暴力行为。
规则十二：打工人打工魂，为了工作，哪怕被顾客打也不要还手，只要顾客消了气，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两条规则一出，直播间的观众口水都要将怪谈湮灭了：
“哎呦我去，资本家见了都要流泪，大青都亡国多少年了，怎么还有这么奴性的条款。”
“谁制定的条款，先让我揍一顿再说。”
更有一批底层劳动者在这里愤愤不平：
“怎么，服务类人员就不是人了吗？凭什么被打。”
“还不是上有老下有小，我们的餐厅老板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招聘的都是四五十岁拖家带口的中年人，天天骂骂咧咧，偶尔会动手打一下，为了挣这点窝囊费，真没人敢还手。”
“别说你们了，我还教师呢，在不少人眼里算好点的工作了吧。就在前天，一个家长二话不说，大耳刮子就把我扇课桌上了，现在额头还有伤。原因是不让他们家孩子一起去春游。拜托，春游得交五十元钱的，他家不交肯定不能去啊。”
“悄悄说一声，我们总监听起来牛逼不，上个月为了项目不被砍，年会上给另一个部门领导下跪……”
一声声，一句句，道尽了多少的心酸与无奈。
……
规则十三：本直播间奖罚分明，每日会汇总所有主播的业绩与评价，选出直播一姐/一哥，届时会颁发神秘大奖。
“走你。”
苏湄准确无误的点了删除，将几条规则删的干干净净。
“真晦气。”
她可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就得受这份窝囊气。
不对，她被怪谈绕进去了，几辈子做人也不能活这么憋屈呀。
门外的胖女孩得意洋洋：“喂，看到了吗？我已经投诉了，你们的上级领导说给你发了消息，现在让我打几下出出气，或许我还可以给你个五星好评。”
苏湄打断她：“你怎么知道肚子里是个孩子，万一是个肿瘤呢。”
这，这简直是倒打一耙，胖女孩气的脸色通红，苏湄这是诅咒它赶紧去死。
“有本事你把门打开，我要和你……”
苏湄举着手机站在门口：“和我怎么样？”
“口口声声说怀孕了，有医院的证明吗？”
胖女孩有些犹豫，这事太丢脸，它根本没做任何检查。
“你少撇清责任，快给我赔偿金，否则我就要带着你的孩子睡大街了。”
苏湄：“？？？”
弹幕笑成一团：
“这女的脑壳有病吧，她和苏湄大佬都同一性别，能生出个球呀。”
“真是活久见，男人喜当爹的多了，没想到女人也可以喜当爹了，恭喜距离男女平等的伟大目标，再次近了一步。”
“呃……但会不会真有了呀，毕竟这是在怪谈里……”
“我去，还真抓到个脑袋有包的，大家快来笑话他。”
……
怪谈世界。
“奶狗，上。”
一条黑影嗖的从苏湄身后蹿出，直接扑在胖女孩的肚子上嗅来嗅去。
虽然奶狗黑不溜秋，但是剩在年轻，可爱的很。
胖女孩伸出肉乎乎的巨掌打算摸一下，但又很快缩了回去。
“你快把它拉开，我怀着孕，不能触碰宠物。”
奶狗：“汪汪汪！汪汪汪！”
翻译鹦鹉：“肉，全是肉！”
苏湄：“……”
果然如此。
“冒昧问下，你的减肥药是饭前吃还是饭后吃？”
胖女孩扶着脑袋仔细回忆：“唔…都是饭后，毕竟说明书写着：服用后禁止用餐。”
苏湄闻言赶紧从货架上取来“地沟白块”，“勾兑阔乐”，“脚缝豆沙”等等诸多食品。
“之所以效果不好，是因为你没有搭配这些东西服用，吃了这些保准你瘦成一条电杆。”
胖女孩犹豫的接过：“这，会不会对孩子不好？”
苏湄噎了一下，没想到它还想着这点：“你的孩子可能有个诨号叫——脂肪。”
胖女孩闻言竟然很痛快地就接受了这个解释，它今天来就是想闹，日益增长的体重让它不开心，它不开心就要让别人也不痛快。
没错，就是这样。
什么孩子，就是借口。
苏湄：“不过现在这些东西还不能直接交给你，需要从直播间下单。”
胖女孩爽快的交了钱，点了好评，离开前留下一句：“没用就回来杀了你哦～”
送走胖女孩，苏湄无聊的打开收音机：
“本市五月十日，一名花季少女由于长期服用激素类药物导致肥胖，倍受歧视下精神错乱，将身上的赘肉看做是孩子，为了减重，使用菜刀将腹部的肉生生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