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货员垂下头闭上了嘴,已经够丢人了,还不知道以后她的姐妹怎么看她。
道歉这辈子是不会道的。
陆怀瑾拉住许年年就往楼下走。
许年年不懂为什么要将自己拽走,也没吭声。
后面的售货员松了口气,就说自己不道歉他们也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的,这些她们都是看多了。
陆怀瑾带着许年年走到一楼的时候,路过钟表柜台就停了下来:
“你选一个,在这等我。”
说完就自己上了楼。
许年年乖乖地留在原地,看向旁边梅花牌手表柜台。
这是时代的三大件之一,手表还是很有必要的,尤其到了外地就不像在首都一样好买了。
她选了一件银色细链手表,戴到手上很是好看。
这时候男人也回来了,看她喜欢那个表,从兜里掏出12张大团结,还有一张工业券,递给了售货员。
许年年悄悄地偷偷看了眼旁边的那个男款表。
正要走的时候,刚才楼上那个售货员已经跑了下来,这次直接朝着许年年弯了90度的腰: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语气里满是惊恐。
许年年扭头看向男人:
“你揍她了?”
陆怀瑾嘴角抽了一下:
“没有。”
售货员已经要哭了:
“我不能没工作,你饶了我吧。”
许年年不是圣母,但也没那么狠:
“那你叫上你那几个姐妹一起给我道歉就可以。”
这种人让她丢人,才是跟挖了她心一样难受呢。
只见售货员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再也没有了往常的嚣张。
处理完事情,男人又带许年年去了供销社一趟,将能准备的都买了,还特意买了一个照起来闪瞎人眼的手电筒。
因为下乡就几个月,棉被那种冬天用的东西陆怀瑾就都没给她买。
但是新床单被罩都是买两套呢,这个年代谁家这么舍得买,看着售货员直咂舌。
上次收了两颗大白兔奶糖的售货员也认出了许年年,更看见了一身军装的陆怀瑾。
她之前把这件事她老娘说了,她老娘还非说她被骗了。
啧啧,现在打脸了吧,人家小同志对象真是一个军官呢。
带上一后备箱的东西就满载而归了。
车上路怀瑾将陆家老宅地址告诉了她,如果有事的话,也可以往老宅写信。
陆怀瑾又说道:
“我已经提前托人跟那边的村长打好招呼了,他们也会多照看你一点。”
明明听起来还挺体贴的,就是他脸上的表情让她觉得,他不过就是在完成任务,谁做他媳妇,这都是应该有的待遇。
车子停下后,陆怀瑾打开后车厢,跟她将今天买的东西都送回去。
“我明天再接你去火车站。”
刚要将东西放下来。
“等下。”
许年年连忙叫住他,看他脸上因为天热搬东西出了些微汗,手臂都微微鼓起,露出肌肉线条。
陆怀瑾放下的手一顿:
“怎么了?”
“我之前泡了一瓶药酒,你帮我带回去给伯父吧。”
说着就小跑进屋,从空间拿出之前泡好的酒。
陆怀瑾一看包装就皱起眉头,茅台他当然认识,一个小姑娘怎么会买茅台呢?
许年年将手里的茅台递给陆怀瑾,这可是她从空间拔出那根贵的小人参泡出来的药酒啊。
拔的时候还要小心翼翼的。
“给伯父喝,可以强身健体,里面用了我之前跟同学一起去山上的时候拔下的人参,不过个头不大,你也别嫌弃。”
陆怀瑾忙推了回去;
“这怎么使得?”
许年年强势地推了回去:
“我要了你那么多东西,又是电击棒,又是衣服,手表的,这个也不是给你的,是给伯父的,如果他喝着有效果,我晚点还给他接着泡。”
陆怀瑾往她那边推的手不动了,大概猜到了,不过就是女孩子脸皮薄,别人结婚都有嫁妆,自己没有,觉得有些丢人了吧。
他们在外面说了半天话,已经有人看了过来。
陆怀瑾干脆就接了过来:
“好,我替我爸谢谢你。”
眼看着人都要围上来要跟陆怀瑾打招呼了,许年年轻轻地推了一下他胳膊:
“那你路上开车慢点。”
把这酒一送出去,还觉得自己有些寒酸,给陆父送了,陆母按道理来讲应该也要送的,偏偏她是在囊中羞涩,总不能送两个大肉包回去吧?
空间的果子啥的都没成熟呢。
陆怀瑾看了眼推自己的胳膊,只觉得那里还残留着温热,除了跟女兵对打的时候,这还是第一次被女生推。
一路上将车开得飞快,进屋将酒丢给他爸:
“许年年给你的。”
陆母眼神尖,一看是茅台酒就想给他藏起来:
“你少喝点酒,这个我就给你存起来吧,有啥喜事的时候,你再喝,年年还挺舍得的买的居然是茅台。”
陆怀瑾看了眼陆母要拿走的酒瓶:
“她说是药酒,可以强身健体。”
陆父一听,原本要松开的手,又攥紧了:
“儿媳妇孝敬我的,我可要尝尝什么味。”
说着就去拿来他的小酒杯,不过被陆母盯着,就算是药酒,他也只敢尝尝味道,小酌了一杯。
咂巴了一下嘴,透过瓶口他看见了人参:
“味道不错,确实是茅台酒泡的,里面还有人参呢。”
喝了一杯,感觉整个身上暖洋洋的,身上的疲惫也少了几分。
尤其,今天傍晚的时候天气有些阴阴的,老毛病又犯了,现在甚至觉得有些不疼了。
又感慨了一句:
“我觉得我的腿也舒服了好多。”
陆母拿着酒瓶正要放到柜子里,立刻没好气地说道:
“你就是说出话来,这个酒你今天也不能喝了。”
每次都找点理由想多喝酒。
陆父将手搭在自己膝盖上按了按,好像不是他的错觉啊,为什么觉得自己在骗她呢。
他也不满地哼了一声。
不过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了。
许家晚上吃饭的时候情绪很低迷,
许如花下午又去找了贺母,还专门买了两斤鸡蛋糕,结果被人打翻到地上,她的心都在滴血。
结果贺母还口口声声地说了句:
“原本我上午就打算寄个鸡毛信,我现在要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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