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东南角的角落里,李潇正在做笔记,边写还边念念有词。往前一看,“呦,还钱名单?”
“你还在为钱发愁啊?”,他寝室的同学瞅了笔记本一眼,扭头问他。
“是啊,谁让我之前贪那点口腹之欲呢!”,李潇无奈的说。
欠李丽、方彤几人的,她们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不用他还。
但是其他家境一般的同学,平时一直在打零工赚钱当生活费的那几位,就必须把钱还给人家。
不然让人家缩减生活费啃馒头吃咸菜,那人家打零工的意义在哪里?打零工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稍微过得好一点嘛。
李潇感叹陶词的软饭体质和厚脸皮,同时也心酸自己遇人不淑和识人不清。没看准情况就一头扎进去跟人家一起混,到头来被自己仅有的良心打败…
“兄弟,你也不要这么丧。
你看啊,这次的事情,虽然咱花了点钱,但是你也涨了点教训不是!
平时陶词那几人看起来人五人六的,跟大家相处的都挺正常。要不是遇到这种占便宜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像苍蝇遇到了肉骨头似的原形毕露啊。
你给大家提前淌了路,也给自己提了醒。通过这件事,你是不是从侧面看清楚了这几人的真面目?以后,再有跟他们相关的事情,咱肯定会多留几个心眼的。
兄弟,早发现才能早防范。总比以后再被他们几个用其他方法坑了来的强!
你说是不?”
他的室友苦口婆心的给他讲道理,生怕他因为眼前的小阻碍而钻了牛角尖。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的。”,李潇无奈,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那你为什么还愁眉不展的?那几个女生的钱,你不是在冲大家借钱的那天就已经还清了吗?”
“是还清了。我也成穷光蛋了啊!”,李潇闷闷的说。
“按理来说,你就只是吃个饭而已,不至于连大家借你的加一块,还让你为以后的吃饭问题发愁?你借高利贷了?”,室友带着疑问,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的给他算账。
算完还用笔杆点了点桌子,“你真借高利贷了?”
“没有!”,李潇哪敢碰那个,当即否认他那可怕的猜想。在室友怀疑的目光下,他不得不窘迫的把自己那天办的蠢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安静的图书馆更加安静了。
“哎…”,室友无奈又有些好笑,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一声。
本来李潇的脸就有点烧,听到室友的叹息更红了,活像只煮熟的大虾。
“来,咱们捋捋。如今你的债务主要来源于前几天借的那些,是不是?”,室友尽量不去关注他红透了的脸,耐心的分析。
“嗯,是的!”
“现在的开销维持一周应该够吧!”
“嗯!”
“最近有一个大学生创业大赛,有一个乒乓球社举办的乒乓球赛,还有一个美食汇社团的美食品鉴。
这三个活动赢了都有奖金,除了创业大赛,其他的活动都花不了多少时间,你考虑一下!”。室友在校园网里点了点,给出了几个建议。
他记得李潇是会做饭的,还会几道他爸爸教的特色拿手菜。
他的运动细胞不太发达,但是乒乓球比赛却拿过市级的奖。
至于创业大赛,他已经有了初稿,可以跟他一起完善细节,顺便带带他…
李潇听着室友的分析,把这几个活动在心里过了一遍,怎么看都适合他去。他惊喜的看着他的好兄弟,真想给他抱一个。
……
陶词觉得自己最近跟阮昕优的相处出问题了。
之前无论自己用什么样的语气、态度跟她说话,她都会乖顺的接受。而如今,稍微声音大点,靠她近一点。她就像犯病了一样,整个人都不对劲。
今天,他只是说话冲了点,她就像搁浅了的鱼一样呼吸困难、浑身无力,拼命的在生死边缘挣扎。
当时的画面,真的是吓人。要不是那几个同学在,他都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把她怎么了。
现在想来,他们之间一定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问题!
……
鹦鹉小姐跟着阮昕优回家的一路上,一直在观察阮昕优的状态。
她看起来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除了神色有些疲惫外,没有站不稳,也没有突然头晕,回来的路上连一滴汗也没有留下来。
到家里以后,她也像往常一样换衣服、洗漱,然后开始复习今天课堂上学过的东西。
一切都看起来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直到阮昕优睡着后,她身上的气场好像发生了变化。
鹦鹉小姐盯着那团不断变换的气息,跟窗外的季然对了对眼神。
emmm,怎么说呢。感觉她只是换了个睡觉的姿势,但是她的周身却有一股生人勿近的防备感和势不可挡的锋芒感。
跟从前像小猫一样柔顺乖巧,没有一点攻击性的睡姿完全不同。
“问题出在哪里了呢?”,鹦鹉小姐沉吟着。
前几天,它带着阮昕优在校园里瞎溜达,其实一直是绕着陶词走的,所以她俩有好几天没有正面说过话。
所以这几天都没问题。
以前阮昕优和陶词在学校里、快餐店、早餐店见面后,也没有出现过突然气场变化的情况。
说明之前她也没问题。
那么,问题有可能就出现在今天!
今天下课后,陶词大庭广众之下邀请她一起吃饭。按照她以往的性格,她不太会在公共场合扫别人的面子。况且,这个人是她暗恋了半学期的陶词。
正常情况下,她会带着点小窃喜的答应陶词的邀约。但是,实际情况却是她犹犹豫豫的拒绝了。
然后,她就开始站不稳…
教室里人少了以后,陶词又说了一遍,她看了陶词一眼,再次拒绝后开始冒冷汗…
鹦鹉小姐感觉自己发现了盲点。
她跟陶词之间的距离越靠近,她喘不上气来的感觉越强烈。
她在应该答应陶词的邀约时拒绝了他,她的身体突然站不稳。
她看向陶词两次,好像都有种被压迫和定住的感觉。
“她最近应该都没走书里的剧情?那么,是不是说明她其实是可以自己挣脱出来的?”,鹦鹉小姐理清了自己的思路,觉得自己猜的十有八九是对的。
最近阮昕优一直跟自己在一起……
鹦鹉小姐甩了甩头,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点自恋。
但是,阮昕优确实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鹦鹉小姐有些矛盾,一边觉得自己不自量力,一边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产生变化的媒介。
“有没有可能跟你这个方外之鸟有关?”,季然突然凑过来发声。
“毕竟,没有什么是一尘不变的。”
“没有什么是一尘不变的。”,鹦鹉小姐反复咀嚼着季然说的这句话。
所以,有个方外来也不是不可以。有点情绪变化也不是不可以!
这样说来,那本书里的剧情也并非没有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