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再度变得晴朗,明日高悬。
乌鲁蒂亚心中轰然巨震。
她是怎么回来坐下的都不知道。
乌鲁蒂亚双眼失神地坐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努力蜷缩着身子。
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但她没有哭。
“伊耿SAMA,你吓坏她了噢。”
米拉找了张毯子给乌鲁蒂亚披上。
“谢谢。”
乌鲁蒂亚感激地看了米拉一眼,也为米拉之前善意的提醒。
“不用气。”米拉温柔地笑了笑。
乌鲁蒂亚在这副笑容里真的感受到了温暖,总算是放松了一点。
虽然米拉骗了她好几次,但她能感受到米拉的善意。
“抬起头。”
乌鲁蒂亚缓缓抬头,但已经不敢与伊耿对视了,她可是看着伊耿从黑龙慢慢变回人类的。
“本来确实可以放你走,但是现在嘛,要请你等到塞勒涅她们回来了。”
“当然,我还是会遵守承诺,放你离开。”
乌鲁蒂亚的目光有些许迷茫,半晌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知道自己无路可逃,唯一的活路就是伊耿大发善心。
“走吧。”
米拉伸出手将乌鲁蒂亚扶了起来。
乌鲁蒂亚没站稳,一个踉跄差点没把米拉给带倒。
“神乐,帮我一下。”
乌鲁蒂亚是被神乐和米拉架上的二楼,米拉选了珍妮的隔壁房间。
“你就住在这。”
米拉上下打量了一下乌鲁蒂亚之后点点头:
“我们的身材差不多,你就先穿我的衣服吧,看你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先洗个热水澡吧。”
“对了,不要试图逃跑哦!”
说完,米拉便和神乐关门离开。
乌鲁蒂亚没有打算逃跑,她打量了一下这间‘牢房’,境遇比她预想的要好太多。
虽然伊耿的性格他还摸不透,但米拉和神乐显然不是那种辣手摧花的性格。
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她按照米拉的话去洗澡了。
还是泡澡。
以伊耿身边的女性数量,加上没杀她,她猜测伊耿应该对她有些兴趣。
现在如果伊耿想要她,她不会反抗,甚至不会有一丝丝反抗之心。
她是个俘虏。
她从被抓住的那一刻起,就没奢求可以清清白白地离开,毕竟她对伊耿早就有了第一印象。
她只希望自己可以活着离开。
为了乌鲁。
叩叩——
米拉推门而入,把换洗衣服放在了浴室柜台面上。
“衣服我给你放这里了哦。”
乌鲁蒂亚转头看着米拉,叫住了她:“能、聊聊吗?”
“可以啊。”米拉笑眯眯地点点头,坐在打磨平整的辉耀石浴缸的边沿。
“他是黑龙吗?”
“是,又不是。”米拉的回答就像个谜语人。
乌鲁蒂亚也不在意,伊耿的真实身份于她而言并不重要。
而且她也觉得米拉的回答没错,毕竟伊耿跟《启示录》中记载的黑龙阿库诺洛基亚分明就是两个人。
“他有办法复活一个人吗?”
米拉惊讶地看了乌鲁蒂亚一眼:“男的女的?”
“女的,我的母亲,乌鲁。”
“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复活她吗?”
米拉也失去了父母,但她没有什么要复活父母的念想,她不太能理解乌鲁蒂亚的想法。
乌鲁蒂亚的答案让米拉十分震撼。
她的表情十分狰狞,怒目圆睁,声嘶力竭:
“我恨她!”
“我要质问她!”
米拉甚至能看到乌鲁蒂亚额角,脖颈青筋暴起。
她抬起手,温柔地摸了摸乌鲁蒂亚的头发:“介意和我说一下吗?你和你母亲的故事。”
这对于今天第一次见面的两人来说十分唐突。
但作为被摸头的一方她竟然一点都不生气,与米拉对视了良久,她点了点头。
乌鲁蒂亚原本急促的呼吸也开始平缓。
米拉跟乌鲁长得并不像,但她感受到了米拉笑容里的温暖。
就跟乌鲁的笑容一样,即便乌鲁的笑容不是对着她的。
...
米拉皱着眉头思索着:
“有些奇怪呢,为什么要把你放任在魔法开发局,反倒去教两个弟子,你的天赋也不差啊...”
“难道是重男轻女?”
“问题是他们都不是她的孩子...”
米拉实在是无法理解。
利昂不清楚,格雷的话,米拉还是见过的,只能说天赋还不错,但又没强到哪里。
之前比艾尔夫曼强一点,但从去年中旬开始,就没有赢过艾尔夫曼了,被按在地上摩擦的那种。
艾尔夫曼每次和米拉、丽莎娜见面的时候都会说起他的战绩。
米拉不再多想,摇了摇头:“很遗憾,据我所知,伊耿SAMA并没有复活人的能力,尤其是死去那么久的人。”
“也是,早就预料到的,只不过是没问之前总是抱着希望。”
乌鲁蒂亚耷拉下脑袋,表情肉眼可见的失落。
“还有但是。”
听到米拉的转折,乌鲁蒂亚抬起头,眼睛闪烁着熹微的光芒。
“但凯瑟琳、塞勒涅和艾琳SAMA未必就没有办法,尤其是凯瑟琳,她说过,法龙的能力。”
“可以知道世间所有的事情。”
这是一句多么震撼人心的话。
米拉离开了。
乌鲁蒂亚的内心有一句话反复在回荡。
“只要你老老实实听伊耿SAMA的话,凯瑟琳会很乐意帮你解决的。”
...
乌鲁蒂亚已然做了决定。
为了乌鲁,她愿意做任何事。
为了找到伊耿,乌鲁蒂亚独自在二楼逛了一圈,也确认了房间上的门牌,跟伊耿和米拉之前所说的名字是对得上的。
她确认了一件事,女人确实很多。
她最终在二楼阳台找到了伊耿的身影,他在后院的椅子上坐着,米拉站在他的背后给他按摩。
来到身前,她才知道为何米拉是站着的,伊耿的脑袋正好可以靠在山峦叠嶂之处。
乌鲁蒂亚踱步到伊耿身前,盈盈拜倒:“乌鲁蒂亚·米尔科维奇...拜见伊耿SAMA。”
“起来吧,怎么称呼是你的事,但不用跪,我不喜欢别人跪。”
米拉低头与伊耿对视了一眼,轻笑一声:“胡说,那三咲和我,就连塞勒涅和艾琳SAMA怎么说?”
伊耿眨巴眨巴眼睛:“那是另一种情况,那是实际需要,你懂的。”
乌鲁蒂亚两人的对话中在一头雾水中站了起来,她听不懂,但估计跟男女之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