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的书房——
这里是谈话的绝佳地点,伊耿、塞勒涅、凯瑟琳现在都在这里。
换做别的房间,艾露莎都有可能随时推门而入,但艾琳的房间,艾露莎会敲门。
“她跟她父亲久德的关系不太好,自从她母亲蕾拉去世以后,两人见面就只剩吵架了。”
凯瑟琳将她从露西眼睛中看到的露西与久德的相处说了出来。
“她在家里其实过得挺不幸福的。”
凯瑟琳跟露西两人都是千金大小姐,但凯瑟琳在家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而露西家里关心她的却只有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管家、女仆、魔法老师。
久德对她只有严厉的管教和约束。
“那事情就很简单了...”
塞勒涅将她的计划娓娓道来。
“放心,对你来说并不难,更重要的是看我们的,再说三咲和米拉显然看出了我们的打算。”
...
“史贝特桑!”
“大小姐!对了,老爷昨天就回来了,他已经知道您偷跑出去的事了,我就说您不该偷偷跑出去,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史贝特虽然不停地念叨着,但露西感受到的却是满满的关心。
“佩罗爷爷,利彭先生,艾德先生。”
佩罗爷爷拄着拐杖,颤颤巍巍都要走到露西身边。
另一名女仆打断了史贝特和露西的谈话,“大小姐,老爷要您现在去他的书房去找他。”
露西抬头看着这座如城堡的高大建筑,短短三天恍若隔世。
“我是露西,我回来了,父亲大人。”
“进来吧。”
“谁允许你擅自离开家里的。”
久德对露西没有任何关心,劈头盖脸的就是责问。
露西把自己擅自去找艾露莎的事情隐瞒了下来,默默承受着久德的怒火。
久德不允许她加入魔导士公会,也不同意她随意与魔导士接触。
久德的分贝并不高,语速也不快,但就是让露西心头像是压着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露西。”
“你可是哈特菲利亚家的女儿,跟其他人不一样,居住的世界是不同的。”
露西很想说确实不同,她见识到了连一头老虎比圣十大的约瑟都要强的事实。
久德口中的财力和权势能掌控一切不过是个笑话。
何其可笑。
阿斯兰特终究是个魔法世界,权力最终掌控在有实力的人手中。
魔法评议院ERA握有魔导精灵力艾利迪欧和魔导脉冲炸弹菲斯,一发魔导精灵力足以摧毁一个国家,所以他们能控制得住伊修迦尔大大小小的公会,哪怕是黑暗公会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与评议院作对。
黑魔导士杰尔夫和魔法王欧嘉斯特拥有无可比拟的武力,所以他们能征服整个西大陆,建立起一个超级庞大的帝国。
奈因哈特、阿吉尔等被招募的成员是甘愿屈服于杰尔夫吗?
不过是屈服于他和魔法王欧嘉斯特的武力。
凯瑟琳身上的魔力远远超过约瑟,而艾琳和塞勒涅身上的魔力就不是人类能存在的。
就这艾露莎和神乐都很笃定地说伊耿才是最强的。
她很想说久德就是个井底之蛙。
她差点跟父亲久德吵了一架,自知偷偷离家理亏,为了还能有机会溜出去,她忍了下来。
反正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
...
历经了十天,乌鲁蒂亚终于来到了马格诺利亚。
乌鲁蒂亚从大陆中央来马格诺利亚,路途遥远,不同于露西紧赶慢赶,她是一路游山玩水来的。
有评议院的权限,在克罗卡斯评议院支部确认了艾露莎近期没有接委托之后,乌鲁蒂亚很轻易地就找到了妖精尾巴女生宿舍的所在。
坐在树上,乌鲁蒂亚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魔法水晶球微微呢喃。
“怎么可能,她不是住在女生宿舍的吗?”
她用魔法探查了整栋女生宿舍,就没有发现艾露莎的踪迹。
有人住的房间挂上了各自名字的木牌,她再确认了一遍,确实没有艾露莎的名字。
“嘁,比想象中的要麻烦吗?”
她原本想的是在跟踪一下艾露莎就好了,没想到直接卡在了第一步。
“那就只能去妖精尾巴的驻地了。”
如果可以的话,乌鲁蒂亚是不想去的。
毕竟那里有圣十大魔导马卡洛夫,要是拉克萨斯也在的话那就惨了。
见识过拉克萨斯和天神塞雷纳那一战,乌鲁蒂亚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在拉克萨斯手下全身而退。
若这件事只是为了应付杰拉尔,她大可不用那么上心,奈何她自己也挺感兴趣的。
乌鲁蒂亚隐匿了全身的魔力,去妖精尾巴酒馆溜达了一圈。
艾露莎并不在,纳兹、格雷和艾尔夫曼倒是在吵吵闹闹的。
看到格雷的时候,乌鲁蒂亚的手开始攥紧,紧紧地攥住魔法水晶球,身躯不自觉地颤栗...
她又回想了X774年的那个冬夜。
当小时候的她逃离了魔法开发局,拖着早已冻得通红的双脚满心欢喜地想要喊出母亲乌鲁的名字的时候...
却看到乌鲁怀里抱着食材,在冰天雪地里穿行在雪地中,和两个与她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有说有笑,其中一个就是格雷。
她的印象里都没有见过乌鲁对她这么笑过,如今却对着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这么笑了。
她最后在高处远远地看了一眼,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
这是她与母亲乌鲁见到的最后一面。
没过多久,乌鲁为了阻止想要使用禁忌魔法绝对冰结,以生命作为代价杀死不死恶魔戴利欧拉的格雷,自己使用了绝对冰结,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化作了不再解冻的坚冰
乌鲁蒂亚很想出手把格雷杀了,但这样无济于事,乌鲁并不会复活。
她恨格雷,跟被她忽悠去迦尔纳岛的零帝利昂一样痛恨格雷。
如果不是当初的格雷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丑一样,非要去找戴利欧拉报仇,乌鲁是绝对不用死的。
这样至少她不用恨着一个死人,她的怨气有地方可以发泄。
“人,人,您没事吧,是不是太冷了?”
抬头是一张饱经风霜的中年女人的脸庞,脸上满是关切,她跟乌鲁长得一点都不像,但却让她感受到了温暖。
乌鲁蒂亚露出了久违地真心的笑容。
“没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