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朱萧索修为不断提升,周围也不断有出圣境的修士出圣阁崩毁。
在场所有出圣入神理论与光沿直线传播相关的修士,全都战战兢兢。
仿佛有一个妖魔,正在挨个点名,随时可能收回他们的修为。
被点到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已出圣修为化作泡影。
而没被点到的人,还在心存侥幸,想着要么自已不会被发现,要么自已的理论并不是与光沿直线传播完全相干。
一名身着雪衣的老者慨然一叹:
“自古天骄降世,都会有异象生出。这小子毁了一些出圣境修士,算是开创了个先河。不过,究竟是福是祸,可不好说啊。”
“还好,老夫出圣入神的理论,都只与天象相关,跟光什么的没有任何联系。否则,还真担心这还源境的修为,会被朱萧索的新奇理论给崩毁。”
似乎是为了应验老者的话语。
在场的许多修士,都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根源。
朱萧索的理论。
是朱萧索的理论,造成了他们现在圣圣自危的样子。
是朱萧索的理论,破坏了天下自古以来的平衡。
是朱萧索的理论,让“圣不可辱”变得尤为可笑。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朱萧索,提出了一个光不沿直线传播的理论。
只要让他的理论失效,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
但是,朱萧索的理论,已经通过了出圣阁的验证。
无人能够推翻。
但是这难不倒一群活了几百年的高高在上的修士。
解决不了朱萧索的理论,就解决朱萧索这个提出理论的人!
这个想法,不约而同地出现在许多人的脑海中。
不仅担心被影响到的出圣境修士有了这个想法。
其他还没有被影响到的修士,但是突破理论与光有关的,也这么想。
而且,其中还有不少人是入神境。
以往修仙界的共识,就是入圣之后,便脱离普通修士范畴,永远高高在上。
近万年来,都是如此。
但今日,在卑今试之中,他们遭遇了当头棒喝。
出圣阁,可以崩毁。
通过“验真”的理论,可以被作废。
既然出圣阁可以崩毁。
那入神台,又怎能安然无恙?
朱萧索的这个出圣境理论,就影响了如此之多的出圣境修士。
还有三名入神境修士因为他的理论,无法再进行修炼。
若是让他入神……
不知道研究光理论的修士,还会有多少人活着!
而且,往往一个家族,只会专精一两种理论。
这意味着一旦家族之中有人以“光”的理论出圣,那必定不是偶然。
很可能家族中大部分出圣境修士的理论,都与“光”有关。
而若是一个家族之中,有人以“光”的理论入神,“光”就是最值得这个家族研究的领域。
因为他们已经取得了成功,并且证明了研究方向的正确。
那毫无疑问,整个家族的人,都会围绕“光”的理论出圣。
寄希望于在之前的基础上,再研究出一个入神理论。
所以。
朱萧索的理论,威胁的往往不是一两个人。
而是整个家族。
看似一叶落,实则万木秋。
若是之前杀朱萧索的家族,还停留在争夺卑今试头名的小打小闹上。
现在想杀朱萧索的家族,就真的是不死不休了。
随着哀嚎声不断响起。
周围不断有人化作枯骨。
想要杀死朱萧索的人群,立刻变得庞大起来。
他们很想现在就杀死正在修为灌顶的朱萧索。
但是卑今试束缚住了他们的灵力和身体。
就连传音符都使不出来,活动也无法自如,更别提动手杀人了。
看来,只有等朱萧索灌顶结束,离开卑今试之后,才能再做打算。
这些人浓郁的杀意,已经让周围的人感受到了。
有人要杀他,就有人要保他。
归云风等人看在眼里,定下了离开卑今试的计划。
“出了卑今试,火速赶往拥仙城,恐怕会有一场恶战。”
“归云老头,你记得跟杨岫说一声,让她也尽快赶过来。”
“她也在卑今试,周围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如果想要保朱萧索,会赶过来的。如果不想保,你把她叫过来,没准还不如不叫。”
“好吧。可朱萧索完成了老沙的理论,她不应该对此感到高兴么?”
“但是别忘了,朱萧索也让程前锦入神了。我本以为事情不会发展得这么快,给杨岫一段时间消化下,还是会接受朱萧索。没想到事态急转直下,到了现在这个情境。”
原本杨岫一定会保朱萧索。
现在这样,杨岫和程明雪对朱萧索是什么态度,他也不能确定。
相当于直接斩断了朱萧索的一条大腿。
归云风望着程前锦,有些后悔自已提议带着他入神了。
“后悔也没用。就这样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鲁榫机看着自家老祖:“老祖,朱萧索这一次出圣,惹恼的人有点多。咱们……是不是要去帮他?”
鲁家老祖哼了一声:“当然要去帮!他还欠着我们两个入神境的理论呢!总不能苦心研究这么多年,都付诸东流吧!”
鲁榫卯抬了抬眉毛。
老祖这话听起来不大对劲。
自已家里研究了千余年的玩意儿,都没什么进展。还是依仗朱萧索才能够突破。
怎么成了朱萧索欠鲁家俩入神境理论?
罢了。
反正老祖要去帮朱萧索。
这就够了。
左江山说道:“程帅,咱们镇妖军也有将军要跟着朱萧索入神。”
“既然如此,不如在卑今试之后,赶去拥仙城帮他一把?正好也算不白拿几个入神境名额。”
修洪野点头:“左帅说得很对!这算是人情往来。要是欠着朱萧索的,以后万一他又搞出来什么入神境理论,咱不方便再要名额了。”
谪七涛一旁默不作声。
他和朱萧索关系还不错,这种算计朱萧索的事,不插嘴为好。
程前隆并没有回话。
当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程前隆的神色渐渐变得复杂。
他的眼神更加深邃,更加幽暗,似乎沉浸在了多年之前的往事里。
良久,他喃喃一叹:
“原来,父皇是因为这个,才不让我继任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