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晋冕冲出去直接面对三头入神境后期的蛟龙王时,尚不知自已要如何打赢。
甚至还被打得左支右绌。
但是当他硬着头皮出手的时候,才意识到了程前隆所以强大的原因。
释放普通术法的时候,都会掺杂着一丝淡淡的红光。
红脉?!
迄今为止,程前隆是他认识的唯一一个红脉!
红脉,是凌驾于一众修炼资质之上的天骄血脉。
更是一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资质。
红脉修士,不论是修炼速度,还是施法威力,全都远超橙脉。自从谪仙国有史以来的近万年,红脉修士也不过二三十人。
当世之中,更无一人是红脉资质。
比出现管伯清和鲍期北这样的天骄更为难得。
而拥有红脉资质的,每一个都是声名赫赫的人物。
程龙泽,花有剑,鲁新班……
不知道究竟是红脉资质成就了他们的不朽传说,还是他们天生就是来创造历史。
每一个公开红脉资质的修士,都能够在当今天下搅动一番风云。
没想到,一直不受重视的前大皇子,居然也是红脉!
如此资质,再配合程前隆的神法和天生敏锐的战斗嗅觉,能够获得“战绝”名号并不稀奇。
尚玄国和昊元国并没有像谪仙国一般,隐去程前隆的事迹。
他们是清楚程前隆在北境的杀妖功绩的。
但程前隆是红脉的事情,他们依然无人知晓。
其他人看到华晋冕和管伯恭攻击时法术中带着的红光,恍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都惊奇地看向程前隆。
看向这个沉寂多年,因为“程三绝”的诗绝和毒绝名号被嘲讽半生的老者。
沙道净更是略带后怕地看着程前隆。
“当初和我对阵之时,程前隆并未用出全力。我甚至都没有见到他动用红脉之力发动本源法术。”
华加瑛点头:“若是程前隆全力以赴,恐怕你的九尾灵猫,起码要断五六条尾巴,才能逃命了。”
“五六条尾巴能逃命,也算我命大。”
而看到程前隆是红脉资质后,求仙城的众人也颇为惊奇。
白慎青问朱景岳:“朱城主,你是同阶无敌,看起来程前隆也是同阶无敌。你们两个若是同阶相对,谁输谁赢?”
朱景岳想了想,道:“在得知他是红脉之前,我认为自已有八成把握取胜。”
“现在,五五之数吧。”
“我以为你会说没有获胜的希望。”
朱景岳摇头:“那是给人留面子的说法,却不是我心中所想。如今天下纷争大幕拉开,靠面子你好我好的日子不再。所以,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再强的人,和我同阶相对,胜率不可能超过五成。”
“红脉也不行?”
“如果看到红脉就觉得自已胜不了,那又怎么可能同阶无敌。”
朱景岳又道:“我记得,有一条入神境后期的蛟龙王,还活跃在万妖国,说明程前隆以一敌三,杀了其中的两条。”
“应该是这样。”
朱景岳点头:“若给我红脉资质加上入神境后期修为,这三条都得死。”
被公开资质的程前隆,依然平静地看着卑今试。
现在天下大乱,早就过了韬光养晦的时间。
就算自已红脉的事情被众人知晓,也没有什么影响。
兴许还能因此招来更多的修士投靠镇妖军。
虽然华晋冕和管伯恭等人因为红脉的加持,能够扛住三条蛟龙王的合攻。
但是想要像程前隆一样,以一打三还杀死两条,就有些痴人说梦了。
他们和程前隆的战斗能力之间,还差了几十个朱萧索。
再加上卑今境的他们尚未掌握任何入神境的绝学神通,更是只能僵持,无法破局。
然而。
不是所有人都被三头蛟龙王困住。
还有一人,在迎上三条蛟龙王之时,选择舍命一搏。
直接不管其他两条的攻击,放弃防守,全力袭杀其中一条。
正是花倚楼。
大多数队伍的防守已经以失败告终,所以许多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仅剩的几个队伍上。
而管伯恭、华晋冕和花倚楼三队选择主动出击,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当华晋冕和管伯恭与三条蛟龙王缠斗,花倚楼另辟蹊径,翻身杀向最边上的一条蛟龙王。
这一击,若是不能成功,必定会被身后追来了两条蛟龙王撕碎。
可花倚楼只有卑今境修为,给他一具入神境的躯体,他又能发挥出多少实力呢?
就在众人以为花倚楼是不自量力之时,花倚楼忽然化为三道残影,直取蛟龙王的头颅。
蛟龙王立刻吐出数枚墨色气团,射向三道残影。
但是三道残影却整齐划一,左右闪躲,居然全部绕过。
那三道残影来到蛟龙王身前,化作一道灰色飓风,忽地一旋,竟然直接将蛟龙王的头颅斩下!
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卑今境修士,怎么会用出如此诡谲的一招?这种招数,恐怕不到入神境无法修炼吧?他怎么这么熟练?!”
“那是什么招式,怎么从来没见过?”
“他不是姓花么。花有剑连国主都能刺杀,自创了不知多少杀敌招式,估计那个花倚楼就是用的某一种吧。”
这一招奇袭直接杀死一头蛟龙王,剩下的两头赶到之时,那无头蛟龙王的脖子正不断喷涌着鲜血,像是断了魂的泥鳅,摇摇晃晃坠落地面。
而花倚楼回身看向剩余的两头蛟龙王,一只手抹了把脸上的血,又擦拭了下自已的光头,微微一笑。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这一题结束。
只有三支队伍坚持到了最后。
华晋冕和管伯恭仍旧在与三头蛟龙王拉锯战,谁都没有占得上风。
而花倚楼,则杀掉了两头入神境后期的蛟龙王和一头入神境初期的蛟龙王。剩下的两头蛟龙王见无法抵抗,逃之夭夭。
他的队伍,也成了唯一一支守城胜利的队伍。
花倚楼站在城头上,看着漫山遍野的将士与妖兽尸身,一边挠着光头,一边叹气。
朱萧索看着无数人瞩目的花倚楼,欣慰一笑。
“戒挠前辈,风采还是不减当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