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耳听到旁人喊那个头目为‘老东西’还是蛮震撼的。
就在安室透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时。
视频里,白发红瞳的少年动了动。
对方单手撑着下巴,半歪着头,饶有兴致的看着镜头说:
“还是该叫你老不死的?”
听到这话的安室透暗地里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不行、不能笑。
他仔细盯着屏幕上的少年,总觉得这毒舌的样子有点眼熟。
嗯……同样都是白发,同样蓬松,但对方明显带着一些微卷的弧度,看起来更软。
眼睛的颜色也不一样。
而且,对方看起来比闲鹤更加年幼,身高也差了不少。
不过看起来比闲鹤健康。
长相上……视频里的人透着一种无害的温暖。
但在那和煦的表象下,总是会时不时露出一种令人胆寒的邪性。
而闲鹤虽平日看起来很温和,但只是一种锋芒被隐藏起来的假象。
摘掉眼镜后的勇者,眉宇锐利,眼神平淡,看起来不太好相与。
总之相差很大。
外加拍摄地点明显是在其他国家。
安室透光速分析完两者之间的差别,果断排除掉眼前人是云闲鹤假扮的可能性。
而后开始好奇‘黑袍人组织’跟云闲鹤之间的关系。
说起来,这算是他真正意义上看到的那个组织的第三个人。
第一个是自称幽灵的音乐指挥家,
第二个是刚才地下室里的黑发金眸狐狸眼的青年。
似乎每一个的身手都莫测非凡。
不同于思维已经发散到其他地方的安室透。
被问候了一下的bo心情阴沉。
他死死盯着监视画面里笔记本电脑上播放的画面,
压根没有空管一旁半低着头、像根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里的波本。
似是看到了他的反应,视频里的少年轻笑了一下,重新端正身形:
“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用法语称呼我为fanaiie,其意为幻想。不过我更喜欢他们称我为……幻觉。”
略显空灵的声音落下。
两人看到视频里少年的身形似乎在一瞬间变得透明,须臾后又重新凝聚为实体。
对方抬手,自空无一物的虚空中拿出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慢悠悠的吹了吹,轻抿了一口。
“味道还行。”
幻觉这么说着,但眉眼看不出喜欢的意思。
对方随手将剩下的红茶连着杯子一起往桌子旁边一扔,那些东西就通通消失无踪了。
看到这一切的安室透瞪大了眼睛,就连监控视频那一头的bo也不例外。
似是亲眼看到了他们的反应,幻觉笑盈盈的问道:
“想学?”
不等两人反应,少年叹了一口气,似是颇为可惜的说道:
“不过很遗憾,这种能力与藏于黑暗、窥伺天机的人来说,可谓是附骨之毒,只要得到一点点……”
视频里的人抬起手,两根手指捏在一起,比了个芝麻粒大小的距离。
那双剔透的淡红色眸子望过来,似乎在一瞬间看清了bo眼底的贪婪。
幻觉眯了眯眼睛,朗声说道:
“就会变成灰烬!听起来很棒吧!”
“……”
没有人回答。
安室透不会开口与之对话,更何况这里还在另一个人的监视下。
监视器的那头,
bo双手十指交叉,相握成拳后抵在鼻尖下,半眯着眼睛盯着屏幕的少年。
在他手边,另一台电脑上正显示着刚才查到的幻觉的资料。
除却一张笑容灿烂的三寸照外,只有寥寥几字的介绍——暂居浪漫国。
姓名未知,年龄未知,
家庭住址、所属势力、籍贯、学历、财力……一概未知。
这些信息,在上次他收到朗姆的那段视频的时候就查过了。
当时他以为是因为视频里的人像不太清晰所以分析出了错。
现在看来,是对方早就做过掩饰。
被掩盖的身份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
即便是动用组织最先进的技术跟各处的势力,也查不出分毫。
太奇怪了……
世间真的有人能有这般能力,掩盖掉自身全部的信息吗?
当真如幻觉一样。
正当bo胡思乱想的时候,视频里的幻觉开口了:
“老不死的,查到了吗?”
突然听到这句话的bo心里一咯噔。
他下意识关掉了一旁的电脑电源,顺带拔掉了网络。
“不要有那么多好奇心,小心被我反向发现你的位置哦。”
仿佛是被切实看到了一般。
监视器另一头的bo只觉得汗毛竖立,惊起一身冷汗。
视频里的幻觉轻笑了笑,抬手指了指镜头,好似在隔空指向他:
“我掐指一算,你这老不死的刚才肯定不信邪,又查了我一遍。”
老不死的bo默了一会儿。
藏于黑暗中的眸子沉沉的看着视频里的少年,似是质问,似是喃喃自语:
“你究竟想做什么?”
“问得好!”
“?!”
突然得到回答的bo心下惊骇。
然而那幻觉却像是先知一般,自顾自的回答道:
“我想做什么?嗯——让我想想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
白发红瞳的少年‘认真’思索了一番后,似是了然的点了点头:
“简单说一下?我们组织的目标是顺其自然,逍遥天地。你试图逆天改命,玷污了我们的道,乱我道心,所以我决定除掉你。”
“……什么?”
“没听明白?啧,简单说就是我看你不顺眼。”
刚才还文质彬彬的少年突然像是卸下了伪装。
对方整个人往椅子上一摊,语气颇为无赖的说道:
“我想让你见识一下,你自己花费数十年一手建立的势力,最后被钝刀子割肉、一点点瓦解的感觉,以此来打醒你那恶心的想法。”
“为什么要这么样做?我想一开始我与你们之间应该只是一点简单的小摩擦吧?”
即便知道那只是一段视频,但bo还是将其当做对话一样问了出来。
果不其然,对方回他了。
“确实,如果你没有贪婪的想要绑架我的人的话,说不定我们之间不会发展成这样。”
“阁下最近也折了不少我的手下,难道还不足以消气吗?”
这就是想两清的意思。
但很显然,对方并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