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是纱织小姐?”
柯南若有所思,心底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整起案件越发扑朔迷离。
差不多想明白了的云闲鹤收起相册,跟着发现远处好像是着火了的服部等人往外走。
“起火了!快找人来救火!”
小兰跟和叶跑去报警,柯南和服部则是寻找周围能灭火的东西。
留在原地的云闲鹤沉默的站在燃烧的仓库前。
冲天的火光映照着少年苍白的脸色,照不亮那双异色瞳里的暗沉。
曾经遮天蔽日的火墙仿佛在眼前重现。
噼里啪啦的木柴断裂的声响,以及那些毛骨悚然的惨叫与癫狂的笑。
如果火是由贪念构成的,能燃烧到什么程度呢?
“…用火是烧不尽的。”
勇者轻声喃喃着,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
“闲鹤哥?!危险!不要站的那么近!闲鹤哥!”
拎着一小桶水过来的柯南连忙将云闲鹤往后扯,正好躲开一块烧掉下来的瓦片。
“闲鹤哥!”
慢半拍的勇者偏头看了柯南一眼,伸手替对方拎起那桶水泼到全部着火的墙面上。
“没用的,这墙上被人泼了汽油。”
“什么、可恶!”
另一边听到这话的服部也没有再去拎水,跟云闲鹤他们一起站在安全的地方等消防车来。
“这里面、应该没有人吧?”
服部有些迟疑的说出这句话。
云闲鹤轻掀了掀唇角:
“如果真的有人,也早就没救了。”
说起来,如果这是那人的计划,里面用作替代的,应该是那位恐怕早就已经死亡的门协纱织吧?
现在冲进去的话,应该还能把尸体带出来,那样是不是能节省一些求证的过程?
这边的云闲鹤在想要不要动手。
一旁的柯南心底一咯噔,脑海里已经有了最坏的猜测:
“该不会、君惠小姐……”
云闲鹤默默跟了一句:
“说不准是门协纱织。”
“什么、?!”
“快来!着火的地方就在前面了!”
救火的人来的非常快。
被打断话题的三人看着不断赶到现场的人群,选择了转移阵地。
随便找了间空房间将门关好,柯南满脸严肃的看着云闲鹤:
“闲鹤哥,你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确定周围连着的房间里都没人,云闲鹤慢慢解释道:
“只是推断,而现在,我唯一能确切的给你们的线索是,那位长寿婆有问题。”
“嗯?你是说关于她长生的传闻是假的还是什么?”
“你们不觉得她走路的方式很奇怪吗?”
毕竟一个正常的成年人要是想伪装成那个身高,也只能跪在地上走路。
而走路不屈膝的话,动作跟常人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只不过对方巧妙的用宽大的衣裙和拐杖掩盖了下半身的动作弧度,因此很难看出来就是了。
看着陷入沉思的两人,云闲鹤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懒懒的打了个哈切往外走。
“我要回旅馆睡觉了。”
“哈?!案子还没破你怎么睡得着啊!”
眼看云闲鹤要走,服部伸手去拽他。
前者轻飘飘的躲过,随手往嘴里塞了片止痛药,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是病人,需要休息,为什么睡不着?”
服部半月眼的吐槽道:
“也不知道是谁钓了一下午的鱼……”
“反正不是我。”
这话云闲鹤说得毫无心理负担。
毕竟他的鱼竿都被海水卷走了。
虽然最后捡回来了,不过那些鱼都是海鸥送的又不是他钓的。
“闲鹤哥,你是说、长寿婆是人假扮的是吗?”
“怎么可能?!”
柯南提出的观点瞬间被服部否认。
见云闲鹤没说话,大阪巧克力脸上的表情一僵,低头又去看神情严肃的柯南:
“喂、你今天下午不是也看到了吗?那怎么看都是一个老太婆对吧?你不要告诉我这三件案子都是一个老人犯下的。”
“服部,我们看到的很可能是旁人通过特设装伪装出来的长寿婆的样子。”
“怎么可能笨蛋!长时间伪装成一个人还不被对方最亲近的人发现可是非常费劲的。要想一点端倪都不被看出来,除非他对那人了如指掌,要么就是、…君惠、小姐?”
服部平次一时间只觉得荒唐。
如果真是这样、也就是说这三起案子都是岛袋君惠做的?!
为什么?!对方看起来完全没有动机啊!
难不成是为了守护人鱼的坟墓??
但对方对长生的态度、这样也说不过去啊。
“…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了。”
柯南的语气有些沉重。
看两个人好像是想通了,云闲鹤很捧场的鼓了鼓掌,而后推着他们就往外走:
“侦探加一分——好了,就算是你们想要求证,也得等到远处那个火被灭掉。与其在这里干等着,不如回去休息养精蓄锐。”
还在思考的两人就这么半推半就的被云闲鹤扯回旅馆强制休息。
期间,云闲鹤还去把在火场周围的小兰跟和叶也劝回了旅馆。
火什么时候会灭还不得而知,又帮不上什么忙,干嘛要在那傻站着看一晚上?
事实证明云闲鹤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仓库的大火经过一晚上才被扑灭。
搜寻人员最后在火场的废墟中发现一具彻底烧焦的尸体。
“对,死者虽然全身焦黑,但是戴了副眼镜,而且身上穿着蓝色的衣服这点已经证实过了。我想,那应该就是行踪不明的纱织吧。”
参与了那场救援的福山禄郎语气冷淡的跟服部他们讲完这件事,就转身去换衣物了。
“君惠——君惠!”
那位长寿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柯南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地方,到处喊着岛袋君惠的名字。
小兰跟和叶有些不放心对方,跟上去帮对方一起找。
留在原地的柯南和服部想起了云闲鹤昨天晚上的话,只觉得浑身发寒。
如果对方真的是岛袋君惠伪装的、那么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目前只能说对方是伪装成另一个人,并不能证明她犯罪了。
“如果你们不知道她还活着的话,在到处都找不到人的情况下,会不会怀疑那具焦尸的真实身份?”
目送‘长寿婆’离开的云闲鹤语气淡淡。
“而据我们目前得到的线索所知,前不久君惠小姐刚去看过牙齿,这时对比齿痕是最简单的方法。”
“但是,当天去做牙齿检查的,真的是君惠小姐吗?”
心思全部被猜中的两个侦探浑身僵硬。
云闲鹤打了个哈欠,随手从口袋里摸了一块糖塞进嘴里。
低血压还有一天,这次案件他可没参与什么,总算是勉强能健康一阵子了。
到时候他要大吃特吃一顿!
那边的服部去找毛利小五郎帮忙联系那位牙医,想要进行齿痕对比。
不过,他着重强调了一下,让那位牙科医生形容一下当天病人的长相。
结果不出所料,齿痕对比正确,但医生形容的病人却是门协纱织。
也就是说,君惠小姐最开始说的,自己让纱织陪同去看牙这一条线索是假的。
“也就是说,现在‘下落不明’的君慧小姐也是嫌疑人了。”
“不可能!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是君惠做的!”
恰巧过来听到了全部的福山禄郎情绪有些激动,
“君惠不可能会杀人的!”
“福山先生还是冷静一点,是与否不是靠你在这里吼就能得出结论的。”
云闲鹤平静的表情刺激到了福山禄郎,对方伸手拽住他的衣领,面色阴沉:
“你这家伙怎么可能会懂!君惠她那么善良,是绝对不可能杀人的!而且那三个人可是我们一起从小长到大的朋友、呃啊!”
“冷静一点,听不明白吗?嗯?”
被一拳打中腹部的人痛苦的蜷缩倒地。
云闲鹤垂眸扫了一眼倒在自己脚边、满脸愤怒的人,复而抬头看向远处的仓库废墟:
“这个问题你不该来问我,毕竟我不会对自己承认的朋友下手。”
“你这个、…家伙、”
被打倒的福山禄郎非常不服气,大概是因为对自己所爱之人的维护吧。
对于这种情况见多了的云闲鹤一点也不意外,语气淡漠的甚至都不如他谈论今早天气时有感情:
“不过,关于你所说的‘友人关系’…”
勇者俯下身凑近到福山禄郎眼前。
后者莫名觉得自己从那双异色瞳里看到了悲悯和可怜。
可怜?神明会可怜人吗?
正当他不合时宜的晃神时,他听到对方无波的语调:
“你确定,那三人是真的将你们当做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