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平志笑着说道:“什么隆重的,乡下的粗茶淡饭,书记不嫌弃,我们已经很开心了。”
李仕山和肖平志又气了一番后,这才入座。
肖平志又拿出了酒,不过被李仕山以下午还要走访为由拒绝了。
李仕山看得出来,肖平志很想把自己留下来。
肖平志妻子的厨艺很不错,味道很是可口,这顿午饭吃的是很是开心。
酒足饭饱后,李仕山就告辞离开,肖平志带着侄儿相送。
堂屋内,正在收拾餐桌的肖同梅刚好收拾了李仕山的位置,她忽然发现茶杯下面压着什么东西,挪开茶杯仔细一看,不由得惊呼出来。
“娘,这里有一百块钱。”
......
走在回村口的路上,肖平志还在和李仕山不停地说着套话。
让李仕山有空多来这里看看,特别是橘子收获的时候,刚从树上摘下的橘子最甜。
听到提起“橘子”,走在旁边的赵刚有些好奇地问道:
“肖支书,你们橘子非常有名,但是我刚才看到你们的橘园规模并不是很大,为什么不扩大种植规模。”
肖平志这个时候脸色略显尴尬,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事情村里也在考虑。”
赵刚一下就注意到了肖平志奇怪的表情,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肖支书,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啊。”赵刚问道。
“没有,没有困难。”肖平志连连摆手,脸上却挂着苦笑。
就在赵刚准备进一步追问的时,身后的肖安通已经大声地嚷嚷起来。
“大伯,有啥不能说的。李书记,不是我们不想扩大种植,是这费用交不起啊。”
肖平志脸色一变,扭头对着侄子大声地呵斥道:“狗娃子,乱说什么话,什么费用不费用的。”
肖同安被这一声呵斥吓得缩了缩脑袋,不敢再说话。
李仕山听得一皱眉头,问道:“什么费用交不起?”
肖平志赶忙打起了哈哈,“书记,别听小孩子乱说,没有的事。”
还没等李仕山发表意见,赵刚已经急不可耐地开口说道:
“肖支书,书记下来走访就是来了解你们的实际情况,替你们来解决问题了。”
赵刚说到这里,鼓励起肖同安来,“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大胆地说,书记肯定替你们做主。”
此时的肖同安看了一眼大伯,见他默不作声,这才大胆地说了起来。
猫儿沟的橘子之所以好吃,那可都是肖平志的功劳。
他专门去外省学习了一年的种植嫁接技术。
回来后,就结合本地气候土壤情况研究如何种出好吃的橘子。
皇天不负有心人,五年前肖平志终于种植出又大又甜,酸味小的橘子,被起名猫儿橘。
猫儿橘一卖到市场就获得了好评,没几天就全卖光了。
肖支书也马上在全村推广种植,建立了橘园。
橘树从种植到结果需要三年。
也就在两年前橘园丰收,猫儿橘大卖,村里家家户户的都赚到了钱,直接脱贫奔小康。
这一下,猫儿沟算是出了名,结果引来的不是容易而是麻烦。
紧接着,有关部门各种检查接踵而至,然后以各种名义收钱。
怎么卫生防疫费,防火防盗费等等,五花八门。
最让他们接受不了的就是,橘树也要收钱,说什么病虫害防治费。
他们算了一下,一颗橘树产的橘子卖的钱,交完所有费用后,不但没赚还要亏钱。
肖同安讲到这里,赵刚已经听不下去了,愤愤不平地说道:
“这不是杀鸡取卵嘛,这些人就算是想钱想疯了也不能这样做啊。别人又不是傻子,这样搞下去,谁还种橘子,他们收个屁的钱。”
“老赵,别着急嘛。先听他说完。”李仕山开口说道。
相比于赵刚的义愤填膺,李仕山显得非常淡定,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肖同安也是偷偷地看了一眼自己大伯后,这才接着说了下去。
肖志平一看不是办法,就找到了肖同将。
在他的一番沟通协调下,才将各种收费取消了大半。
不过却有个条件,那就是猫儿沟的橘子每年销售的产量不得超过一定数量。
听到这里,赵刚又不懂了。
什么叫不能超过一定数量。
李仕山在旁边解释起来。
其实很简单,
他们种植的猫儿橘影响了别人的利益。
黄岚县种橘子的又不止猫儿沟,还有其他的地方也种橘子。
县城的市场就这么大。
他们村的橘子卖得好了,别人的橘子就卖不动了。
刚开始量少也不会引人注目,可是大量的橘子上市就不同了,比如遭到打击。
赵刚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样的事情,直接惊掉了下巴。
回味了一会后,赵刚更加气愤地说道:“书记,您可要管管,简直无法无天。”
李仕山沉默了一会后,说道:“这个事情我还要去了解情况。”
这个回答让赵刚愣住了,也让一脸期待的肖志平他们三人脸上浮现出了失望的神色。
李仕山坐车走了,看着扬长而去的越野车,肖同安有些沮丧地往地上一蹲。
“大伯,这个书记也不咋样啊。事情说完了,他也不表态,都还没他司机有正义感呢。”
肖同远走到肖志平身边低声说道:“大伯,是不是我们没有送礼的缘故,所以李书记不愿帮咱们。”
肖同安也是很不屑地说道:“天下乌鸦一般黑,那个李仕山肯定也是一样。哪有同将哥说的那么好。”
肖平志一伸手阻止了肖同安的抱怨,一边拿出手机一边说道:
“不让送礼是同将嘱咐的,我打个电话问问他吧。”
电话拨出去一会儿后,就通了,里面传出了肖同将的声音。
“大伯,什么事情。”
“同将啊,李书记已经走了,不过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啊......”
肖平志将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听完后的肖同将有些哭笑不得说道:“大伯,过犹不及啊,你们表现的太刻意了。”
肖平志回忆了一下之前事情,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有些疑惑地问道:“没有太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