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这是作乱!”
“他们在作乱!”
随着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张纯手中的新酒杯又摔落在地。
“这些蠢货想干什么?大军围城?这就是作乱!”
“……”
瞥了一眼仿佛疯了一样的张纯,中年谋士失望地摇了摇头。
“国相大人,谁不知道他们在作乱,但这有何用?”
“现在作乱的人多的是!”
“别说即将攻打洛阳的黄巾军,就说幽州那位,人家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吗?”
“所以……”
“我们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控诉他人作乱,而是要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撇清关系。”
“撇清关系?”
张纯闻言,张了张嘴,咬牙切齿地说道:
“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占领甄家?”
“不然呢?”
中年谋士再次看向张纯,语气中的敬意减少了几分。
“如果不看着他们占领甄家,难道要用我们这两千不到的郡兵去硬碰硬?”
“可恶!”
尽管理智告诉张淳,中年顾问的分析无误,但他内心仍存有一丝不服气。
朝廷的戍卫军此刻就在冀州境内,我们何不去寻求他们的援助呢!
戍卫军?中年顾问冷笑一声,
连黄巾流民都抵挡不住的戍卫军,你能指望他们对抗这两万精锐之师吗?
醒醒吧!
就算你真能调动戍卫军,你怎么确定他们只有这两万人?
嗯?
你的意思是什么?
察觉到中年顾问言外之意,张淳皱眉望向他。
难道你知道他们来自何处?
还不确定!
中年顾问先是否认,接着指向幽州的方向,
如今唯一能派出两万大军的势力,恐怕就是那位新任幽州刺史了。
是他?!
张淳语气一窒,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回应。
即使他心中满是不甘,面对幽州那位,他依然感到双腿无力。
否则他也不会坐视盟友一个个覆灭。
真是太过强悍了!
近三十万乌桓部族说灭就灭。
不仅如此,
对方直接占领了整个幽州,朝廷竟不敢出声,还封他为幽州刺史。
哪有这样懦弱的朝廷?
可惜,
无论他多么不甘,也无法改变对方强权的事实,他只能略带无奈地抱怨:
他已经占据了整个幽州,为何会对甄家感兴趣?
这都看不出来吗?
中年顾问无语地挠头,觉得自己先前的判断大错特错。
你的意思是?
张淳虽迟钝,却不愚蠢,恍然大悟后猛地起身。
他要对冀州动手?
正是!
中年顾问肯定地点点头,语气中充满无奈:
他对冀州显然有所图谋,甄家只是他的第一步。
可恶!
原本并不太在意的张淳,此刻彻底焦虑起来。
你要甄家也就罢了,大不了我退出竞争。
但你要冀州?
这怎么行!
我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地位,你竟想将我赶下台?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张淳停下脚步,咬紧牙关,像是下定了决心般低语:
此事至关重要,必须先禀告朝廷再说。
禀告朝廷?
中年顾问看着张淳,仿佛在看一个傻子,反问:
如何禀告?
我的国相大人,你的奏折上要如何措辞?
说有人跋山涉水来到冀州,抢夺了一个家族?
暂且不论朝廷是否会关注此事,就算他们真的感兴趣,又能如何?
一旦消息传开……
近在眉睫的两万铁骑,顷刻间便能踏平你的宰相府邸!
这......
张纯原本的热血瞬间被中年智者的冷水泼醒。
没错!
就算朝廷真的信赖他,派遣重兵镇压。
但他如何自保?
那些全副武装的军队就近在咫尺!
要说他们在朝中没有耳目?
张纯自己都不信这个邪!
到时候,
恐怕朝廷的镇压部队还未抵达,他就先被悬梁问罪了。
那么,现在该如何是好?
张纯越想越绝望,无力地坐下。
难道我们就任由他们肆意扩张吗?
还有别的选择吗?
面对眼前的困境,中年智者的眼中也掠过一丝无奈。
打不过,逃不掉,除了屈服,便是等待死亡降临。
屈服于他们?
张纯眼前一亮,仿佛找到了一线生机。
没错!
我们可以加入他们!
如果我主动请求投降,他们或许就不会找我麻烦了。
这谁说得准呢?
看着满怀期待的张纯,中年智者不忍再泼冷水,只好委婉提示:
他们既然不公开行动,说明还不想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所以,如果你想接触他们,只能秘密进行。
我懂了!
张纯感激地望向中年智者,打消了立即动身的念头。
也是!
既然对方还没正式表态,他冒然前往确实不妥。
罢了!
再等等看吧!
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充当那个出头鸟。
不只张纯这么想,
中山国内,乃至周边几个郡县的豪门,此刻都抱有同样的想法。
虽然他们还没猜到这股势力与幽州那位的关系。
但这不影响他们的决策。
那就是既不愿做领头羊,
又期待有人能站出来遏制这股陌生力量。
可惜,大家都不傻!
你等我,我等你,最终都选择了沉默。
直至张萱和杨延琪从幽州赶来,冀州依旧风平浪静。
我们,参见主母!
起来吧!
示意和珅、牛皋等人起身,张萱忧虑地问道:
我的女儿平安吗?她现在在哪里?
禀告主母,小公主安然无恙,只是暂时仍在甄家。
还在甄家?
对!
见张萱满脸的担忧,和珅连忙解释:
主母放心,周围都有我们的手下守护,安全没问题。
那就好!
张萱闻言,松了口气,既期待又担忧地问:
那、那我现在能去看看她吗?会不会添乱?
没关系的!
想起张萱的密令,和珅抬手示意对方前行。
夫人,请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