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袁暄刚开门进去,一只茶杯就砸在了他的脚边,碎成了无数块。
他看了那碎成玻璃渣渣的茶杯一眼,非但没有出去,反而反手关上了门。
葛承辉冷眼看着袁暄:“我说,出去!”
袁暄亦看着他,踱步朝他走了过去:“我之前出去的时候。
听到你和你爸说到了,恒胜律师事务所的那个新合伙人云鲤。
我在外面就在想。
你爸好端端打电话,问你那云鲤做什么?
你又为什么在回答的时候,语气那么的不好?
我想了会,想明白了。
那位云鲤的身份背景应该很不简单,你对付恒胜的事情惹到了她。
你爸知道你惹到了她,所以打电话来质问你,顺便让你去给那云鲤赔礼道歉。
我猜的,应该没有错吧?”
葛承辉脸上的神情更冰冷了:“袁暄,你是不是太放肆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你的老板!”
“不不不,你才是忘了。”袁暄丝毫不惧葛承辉的冷脸,直视着他,“就在前两天,我成了强胜的合伙人。
虽然我的股份占比比你少挺多的。
但是我现在的身份,乃是强胜的老板之一,并不是你的员工。”
葛承辉怒极。
但是袁暄说的话事实上,他无法反驳:“你到底想说什么?!”
袁暄:“我想知道你准备怎么做?”
葛承辉冷笑:“我准备怎么做,和你有什么关系?”
袁暄皱眉:“当然和我有关系。
那云鲤的身份背景不简单,你对付恒胜这事惹恼了她。
若是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能得她原谅的话,强胜还能开得下去吗?
我可是强胜的合伙人。
强胜能不能继续开下去,关乎着我的利益。”
听到这话,葛承辉嗤笑了一声:“我就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多管闲事。
原来,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利益受损。
袁暄啊袁暄,你还真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对葛承辉的话,袁暄的表情没丝毫变化。
他本来就是这样自私自利,利益至上的人。
若不是如此,当初葛承辉挖他的时候,他根本不会那样毫无负担的就答应了。
也不会在明知带走恒胜客户资源,会影响到恒胜经营的情况下,他还那样干净利落地拿钱办事了。
“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袁暄淡淡地开口道,“利益至上有什么不好?
若不是因为我们两个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在想明白了那云鲤的身份背景,和强胜可能会面临的危机时,我就已经开始找下家了。”
“呵。”葛承辉冷笑了一声,倒也没了之前那么大的火气了。
袁暄说的那句“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他也是十分认同的。
因此他很明白。
像袁暄这样的人,只要他和他站在同一条利益线上,他就不用担心遭遇背刺。
“我爸在回来的飞机上了。”葛承辉整理了一下衣服,面无表情地坐在了老板椅上,“他说等他回来后。
要带着我一起去给,那个姓云的女人赔礼道歉。
他还说让我不要继续再搞什么律师事务所了,让我给恒胜让路。”
听到最后一句话,袁暄脸色一沉:“不行。
强胜律师事务所现在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不同意将它关闭。”
葛承辉面露讽笑:“那你说怎么办?
那个姓云的女人我见识过,你也见识过,她就不是个别人道歉她就会原谅的人。”
袁暄:“那云鲤到底是什么来历?”
葛承辉闻言,脸上现出了几分忌惮:“具体来历不清楚。
但肯定不是你之前打的那房屋买卖合同官司,你那委托人、她那前男友说的那样。
我爸说,他千方百计才搭上的一位大人物,在那姓云的女人面前姿态很是低微,说那女人是他姨奶奶家的贵客。”
“姨奶奶家的贵客?”袁暄问道,“那位大人物的姨奶奶是?”
葛承辉看了他一眼,出口的语气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畏惧:“申城云家的老太太。”
袁暄闻言,眼瞳狠狠一缩。
云家他是知道的,那可是庞然大物。
那云鲤竟然是云家的贵客!
葛承辉对付恒胜这事,真是踢到铁板上面了。
“云家。”袁暄缓缓吐出一口气,而后定定地看着葛承辉,“那云鲤是那样豪门望族的贵客。
自身又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性子。
你觉得,你爸带着你去赔礼道歉,能让她原谅你这段时间对恒胜的打压吗?”
葛承辉下颌紧绷:“你想说什么?”
袁暄看着他:“也没什么。
我就是想说。
如果她原谅了你,那就皆大欢喜。
如果她不原谅你,这强胜你肯定也开不下去了。
与其让它倒闭,你不如把它彻底交给我,反正得罪了那位云小姐的人也不是我。
若是你不愿意的话,也可以和她示弱,将强胜并到恒胜去。
那样,我们就都是一伙的了,她肯定不会再揪着你不放。”
听完了袁暄的话,葛承辉冷笑不已:“你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你不应该当律师,应该去当拨算珠的账房先生。”
话落,他猛地一下站起身:“那姓云的,她不过就是个女人罢了!
不过就一个强胜罢了。
没了这一个,我还可以开另一个。
就算律师事务所我不能开了,我还能继承家里的公司和酒厂。
让我给那姓云的打工,屈居于她之下不可能!
至于你。
也别白日做梦了,你想捡漏也得看我愿不愿意让你捡!”
想到自己的事业就要这样中途夭折,袁暄双手紧握,青筋暴起。
过了一会儿,他暴怒的心平静了下来:“那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你也说了,那云鲤不过就是个女人罢了。
女人的特点是什么?
感性、心软、注重贞洁。
而那云鲤应极为注重第三点。
因为我曾听她前男友提起过,他们在一起许多年却从未有过性生活。”
袁暄的话音落地后,办公室里安静了下去。
没过多久,葛承辉从老板椅上站起身,走到他旁边眼神讥讽又警惕:“你为了自己的利益,还真是什么都敢说、敢想。”
袁暄笑了笑,没说话。
葛承辉收回看他的视线,整理了下衣襟,打开办公室的门大步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