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到手指尖,他才看清是红色的,黏糊还有些腥味,他似乎不太确定,又拿到鼻尖闻了闻,确实是腥味,都是杀过人的的人,自然也闻出来了这是人血。他霍然的看着篮姿“你在哪里沾到人血的”
篮姿刚好脱掉外衣,里衣罩着若影若现的身姿,她笑笑,从他手上拿过簪子“就是前面的那个房间,一个胖子,他真是啰嗦,就是因为他太啰嗦了,我才来晚了”她又盈盈的欠身“几位公子勿怪”
他看着眼前淡定的女子,心里不安渐起。
见他脸色严肃,两个同伴道身边“怎么了?”
他道“她簪花上有血,还是人血”
三人都是诧异又防备,在人族,女子基本都是柔弱的,没有机会出门,那会沾上什么人血,所以此女子定然不简单,不过他们三个大男子,面对这么一个美艳的女子,心里也不怎么忌惮,严肃威胁道“说清楚”
篮姿呵呵笑,娇俏可爱“说不清楚又能怎样,你们三人今晚也是逃不过的,我呀,好久都没有杀人了,手痒得很,还好遇见了你们三,要不然呐,还不知道要瘪多久”
其中一男子不屑道“你说你要杀我们三人?”
“是呀”篮姿笑着应。
“你有这个本事?”她长得太可人,不像会杀人的。
“当然,若是没有这个本事,怎敢来,又怎敢勾引你们呢”篮姿拿着簪花,在手中转来转去,看着就是可爱有几分调皮的女子。
三人中,只有一人谨慎的盯着篮姿观察。其他两人都不在意,没想过会被一小女子杀死。
“哟,把勾引说得这么顺畅,你莫不是经常勾引别人”
篮姿点头“是呀,每次我手痒了的时,就会勾引男人,有些长得丑的,讨厌的,我都是一击毙命,若是长得好看的...”她勾唇笑,眼睛里还带着钩子。
“若是长得好看又如何?”这人心绪晃动,刚刚下去的歪心思又起了。
“我们走”篮姿还没回答,谨慎的那人便道“快走”
那两人不想走,篮姿也不会让他走,闪身到他身前拦着他“哎,来都来了,玩玩在走嘛,你们长得好看,在我这里有特殊待遇”
“修炼者,你是修炼者”三人皆是吓得慌“可你身上没有修炼者的气息”
篮姿手指一晃,便禁锢住了他们三人“我又不是人族,怎么会有修炼者的气息”
不是人族,三人吓得更慌了,讨饶道“姑娘放了我们,我们无意冒犯,别...别杀我们,我们再有也不敢了”
篮姿幽幽叹气“本来想跟你们玩玩的,突然我想起还有一个等着我去杀呢,怎么办呢,你们长得确实不错,我还是要跟你们玩玩儿的,只是时辰嘛,要短些,就便宜了你们”她手中的簪花变成一只小剑,看着锋利得很。
“饶命,求姑娘饶命”
“聒噪得很”篮姿脸色垮了下来“那就先挖了你的舌头”说完,她捏着那人的下巴,一刀过去,不但割那人的舌头,还割裂他人的嘴巴。
其他两人瞬间不敢说话了,低头发颤。
篮姿撵着剑上的血,在那人身上擦了又擦“我说了,对于长得好看的人,在我这里有别样的待遇,这就是别样的待遇,我呢,总觉得好看的求饶起来也是那样好看,疼苦落泪时更是好看,梨花带雨,让我心情舒畅,我说了,我会好好陪你们玩玩的,放心,我一定把握好时辰,不会耽误了下一个人”
房间阵阵惨叫,透着墙壁传到了外面,可外面喧哗无比,哪儿听得见这凄惨的叫声,就算听见了,也以为一些人的特殊爱好,不于理会的。
满地的血,流到门槛处,被堵着了,只有慢慢的渗透出去。
篮姿一身是血,还有浓浓的腥味,她拿起桌上的香膏,涂在手腕上,衣衫上,香味掩盖的腥臭,渗出怪异的香味。她提起还是雪白的外套,动作轻浮的穿在身上,栓紧了腰带,把染得猩红的的里衣盖住了。坐在镜子面前,整理这自己的头发,再拿起妆台的眉笔,细致的描绘,勾勒得妩媚了几分,饱满的唇,抿着口纸,嘴唇宣红了些。她再摆头的看看面容,满意的笑笑,才起身往外走走去,明明不是风尘女子,却比风尘女子更加撩人、卖弄。
她脚步轻盈,可脚上摇摆的细风,依然撩起轻纱的衣衫,露出了血染红的衣摆,可人来人往大厅里,无人发现。
夜已经深了,天空中的星星繁多,那朵索大又美丽的花,让人忍不住立足仰头观赏。篮姿边走边看,发现花瓣意有所指,她跟着花瓣指的地方走,却走到了她们住的栈。她很是诧异“这异象怎么会指着栈”她大惊,快步往里面跑“难道是这栈有异样”
踏进门,便被御风拦下“跑什么?惹事了?有人追你?”
“这小地方,我会怕谁,谁有本事追我”篮姿急道“我要魔王,我发现一件怪事,需尽快禀报魔王”
“别去”御风再拦她“魔王心情及其不好,若是他发怒,你活不了了”
“可若是不禀报,万一出事,怎么得了”篮姿皱眉,还是有些怕的。
御风也皱眉“你先说说是什么事?”
篮姿把他拉到面前,指着天空那躲花道“看到了吗,它的每一瓣花瓣都指着这家栈,这家栈肯定有异样,我得告诉魔王,得提放着,这毕竟是在天上的东西,威力如何?绝不是那样好处理的”
“你别激动”御风唤住看转身要跑的篮姿“这是魔王早知道了,这异象可不是指着栈,是指王后”
“王后”篮姿突然拔高的声音,她下意识的捂嘴,很小声道“怎么会跟王后有关?到底怎么回事?把你知道都告诉我”
御风叹气失落又有些恐惧“我见过一次这样景象,是小魔王的保命手段,可也不是在天上,而是在地上,在我们身边,景象也没有这般美,稀奇古怪的树,还有会动的深深白骨,那时,我见到的天空也是这般,可我知道,那时的天空并不是真正的天空,只是把我们包裹在一个景象里,而现在这景象,确实呈现在天上了”
“我没懂”篮姿没懂也觉得身上冷。
“我也不懂”御风望着天上的景象“魔王知道,他抱着王后回来,脸色很不好,我是猜测这异象与王后有关,只有与王后有关的事,才让能从魔王眼中看到恐惧”
“怎么可能”魔王从不惧任何事,篮姿不信“咱们魔王法力无边,世间谁人能抵,怎么会有恐惧之事”
“篮姿,你没发现了吗”御风道“咱们王后与这世间的人都不同,如果她不是这世间的人,或是天仙下凡,此刻已经到了该是她回去的时辰了,魔王抵得过吗?留下的王后吗?天上,那是多么神秘的地方,或许魔王在他们眼中也不过尔尔”
“你...你说书呢”篮姿有些结巴,一个血肉能起死回生的人,给魔族带来了多大的勇气,她也是让魔王不发狂发怒的人,若是离开,后果不敢想象。
御风仰天长叹“异象就在眼前,可不是说书,想要知道更多,你有胆子问魔王吗?”
“没胆子”篮姿也忧心了,望向刘梅戚珺住的房间。
戚珺窗户开了一缝隙,他看着一闪一闪的星星,手捏紧了又放松,放松了又捏紧,一脸的不甘,喃喃道“你为什么要跟我抢娇娇,你既然把她送来了,把她给我了,你为什么又要要回去,为什么?为什么?”他眼眸骤然变红,赫然的转头,看见睡得沉的刘梅,眼眸又变得黝黑。他又回头望着天空那闪烁的星,又是同样的问题,又是同样赤眸,又转头同样的看见刘梅,赤眸变了回来。如此反复的一直这样。
刘梅翻了身,手不断地在床上摸索,摸遍了都是空荡荡的,她缓缓的睁开眼睛,身侧无人,她蹭的做起来“戚珺”
而在窗户的戚珺居然没应,若是往日,刘梅稍稍一动,他便会知道,立马回到她身边,今晚却没有,很是异常。
刘梅没感觉到异常,她揉着眼睛唤“戚珺,你在干嘛呀,大半夜不睡觉,哪儿是有花吗?”
或许是声音大了,惊扰到他了,又或许是他念叨完,本该回头了。
他霍然转头,赤眸闪闪的看着刘梅,然后一下闪到她身边,抱紧了她“娇娇,你别走,你一直在这里陪我好不好?好不好?”
“你怎么了?”刘梅不解“是做噩梦了?梦见我不要你了?”她呵呵笑道“我哪离得开你,我要是离开了你,一天都活不了,出门就被人嘎了”
戚珺抱得越发紧了“好不好,刘梅,好不好?”
刘梅终于是感觉他奇怪“戚珺,你...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见刘梅没应好,他猛然的看着她,紧盯着她,道“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刘梅?”
他的样子凶,是刘梅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刘梅愣愣的看着他,有些害怕。
他看出了她的惧意,声音不自觉的放轻柔了“你应我,刘梅,好不好?”
刘梅缓缓的点头“好,我不离开你”
戚珺终于是笑了,他亲吻着她,尖尖的牙戳破她娇嫩的唇,血的香味溢满口中,他赤目恢复正常。猛然的放开刘梅,看着她被血染红的唇,满目心疼,指间想触又不敢触,颤抖着手指“娇娇,我伤到你了”
“没事”刘梅道“你是不是梦魇了?刚刚...你好像变了个人,还...”她说着眼泪就出来了,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还凶我,强迫我”
戚珺误会她的意思了,打量着她的全身“我混蛋了,我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说着便哭得更凶了。
戚珺哄着她“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娇娇别哭,是我错了,我是混蛋,我不该凶娇娇,还...强迫娇娇,娇娇打我吧,打到娇娇解气为止”
刘梅眼泪啪啪往下掉,趴在戚珺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想起他凶自己的样子,又是怕又是委屈。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她全部擦在戚珺衣衫上,好似这样也能解气。
戚珺抚着她的背,深深的自责,为什么要凶他的娇娇。
楼上汪汪的哭声传到楼下,篮姿很惊“王后怎么了?难道出什么事儿了?”
“别急”御风又拦住了她“魔王未唤,不能去”
“可...”篮姿担心,这怪异的天象,这是令人不安。
御风向她摇头,她叹了口气,站在门口,望着满是星星的天空。
“姑娘”小二哥哈着哈欠,揉着眼睛站在远处“你怎么还没休息,夜深了,姑娘可不能像男人一般熬夜,会容易老,快去休息了”
篮姿欠欠身,柔柔的道“多谢小二哥提醒,我刚刚做噩梦了,吓着了,出来透透气,我这就回”
“原来是这样啊”小二哥笑着,带着安慰道“莫不是这怪异的天象让姑娘害怕,姑娘莫怕,如此美的异样,代表祥瑞,不会出事的,快去休息吧”他说完,站着不动,好似要篮姿进了屋才安心。
篮姿回头对御风挑挑眉,一个意味深长又残忍的笑。
御风也笑,扫了一眼小二哥,对篮姿挥手“快去吧”
篮姿步子柔,笑容羞,从小二哥身旁路过,垂头的对他欠身“多谢小二哥关心”
“不...不用谢”小二哥脸微红,喊住她“姑娘”
“怎么了?”篮姿回头,给一个灿烂的笑。
“没事没事,快进去吧”小二哥挥手,表情耐人寻味,似又有些不忍。
篮姿笑笑“小二哥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她便提着裙摆上去了,雪白的裙角,乌红的血渍凝固在上面了,血的腥味也在风中散去,只留下香膏的香味。
小二哥看着这抹纤细的背影,心中不忍,可他也不敢提醒,不敢不按对方说的做,因为他自己要活,想要好好的活。
见篮姿到了门口,他立马转身离开,怕自己一个不忍心喊了出来,若是这样,他也活不到明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