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们拿秦家的这点优待来威胁他们,吕颂梨只觉得好笑。

    这事难道宋墨不知道吗之前她爹闹着外放,地点一直不满意,就要流放到平州辽东郡一带,傻子都知道他想就近照顾女儿。

    那就近照顾一下女婿家,也很正常吧。

    这也是宋墨默许的。有些事只要不闹到台面上,宋墨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施雪主仆带着人气冲冲地离开了。

    将人赶走之后,秦晟给自己灌了满满一杯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太无耻了!”

    吕颂梨笑着摇头,确实挺无耻的。

    秦晟突然想起这人是怎么招来的,他觑了一眼妻子,小心翼翼地问,“梨梨,你不会怪我吧”

    “我怪你干什么是她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受害者有罪论,她不爱那一套。

    “对,就是这样的。”秦晟连忙点头,然后嘟囔了一句,“亏她还说我救了她。”就这么报答他的竟然妄想拆散他和他媳妇儿

    吕颂梨调侃了一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恩将仇报。”

    秦晟睁大眼,“还真就是这样。”

    这时,秦母和蔡氏、聂云娘、苏静几个儿媳过来打听情况。

    秦家几位妯娌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说,这——长得太好,也是一种麻烦。

    “听说她是刺史施焘的女儿,不会有什么麻烦吧”秦母担忧地道。

    对于施雪让秦晟停妻再娶,然后让她爹帮秦家平反的建议,秦母和秦家几位嫂子都不稀罕。她小儿媳|她们六弟妹多好啊,不仅人好还很有本事,他们老秦家平反是迟早的事。

    吕颂梨宽慰秦母,“娘,你放心吧,我能处理好的。”

    “我就怕连累了亲家。”

    “放心吧,他们想欺负我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吕颂梨之前还在想,用什么办法让施焘将屁股下的位子让出来。是像之前谋取辽东郡那样,免费送当时的辽东郡郡守郑勋一场功劳,送他高升,让他腾位子给她爹:还是直接将施焘踢下刺史之位

    现在看来,送个屁的功劳给他,直接踢他下位!

    要除掉对大黎朝廷对皇室忠心耿耿的施焘,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

    她之前有想法的时候,就已经在布局了。

    此时的施焘现在在吕颂梨眼中,就是一枚人形印章,占位子用的。

    只等时机成熟,她便会将施焘一脚踢下刺史之位,扶她爹坐上去。

    而这个时机,就在不久的将来。

    南阳灾情完美解决之际,便是施焘的死期!

    且说另一头,吕德胜被刺史施焘传唤。

    此时他身在辽西郡刺史府,因秦晏秦晟兄弟二人联手剿了六福寨一事备受指谪。

    主位上,施焘淡淡地道,“吕德胜,这次你过了。”

    辽西郡郡守卢奕良附和,“就是,你一个辽东郡的郡守,凭啥插手辽西郡的安全防务越界了你!”

    玄兔郡和乐浪郡的两位郡守也摇头,“吕德胜,你这样的行为要不得。”

    吕德胜喊冤,“刺史大人,我也没办法,实在是民意难违啊。”

    卢奕良冷笑着看向吕德胜,“编,我看你怎么编!”

    吕德胜心中哼哼,这就编给你看!

    “六福寨离辽东郡太近了,无虑县西边靠近燕荡山的老百姓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个没留神,六福寨的山贼们就冲下来将他们打杀了。”

    “近来太多老百姓去官府跪求我们出兵剿匪了。咱们身为父母官,不得为老百姓做主啊”

    卢奕良:“你为你的老百姓做主,就能将手伸进我的地盘”

    这家伙不愧是施焘的心腹,一丘之貉,自己没本事将自己地盘上的匪寇给拔除掉,也不许别人动手。

    吕德胜霸气地道,“谁的百姓谁心疼,六福寨在你的地盘为祸乡里,你无能,处理不了,那就我来。”

    户奕良被他的话气得脸都青了。

    “我不管,反正你剿了六福寨,就是不对!”

    吕德胜嘀咕,“山寨是你亲爹啊,还剿不得了”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你——”卢奕良气得手都抖了,吕德胜嘴巴太毒了。

    “讲真,我帮你拔除了六福寨,你难道不应该对我感恩戴德的吗怎么反而还责怪起我来了难道六福寨有什么特别的,不能除”

    卢奕良一个激灵,“吕德胜,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说的是你越界的事。”

    施焘敲了敲桌子,“吕德胜,就事论事,不要胡搅蛮缠。”

    屁股都歪了,吕德胜心里吐槽,他看向卢奕良,“你待如何”

    卢奕良有人撑腰,当下就提要求,“……还有打下六福寨之后,搜刮到的财物,需如数归还给我们辽西郡。”

    吕德胜朝外面看了一眼,现在还是白天,外面日头还大着呢,这人就做起梦来了。

    “没有。”

    “吕德胜,你敢昧下这些财物”

    “不是昧下,而是六福寨是一个穷山寨,我们端了它的库房,并没有得到什么财物。而且他们前一天还洗劫了一个村子,我们把粮食都分给那些受害的村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