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是在薛之梦入睡后好久才从客厅走进卧室的,他看着合衣已经熟睡的薛之梦,想轻声叫她脱掉衣服再睡,却看到了桌上面还没收起来的日记本,于是走过去,打开来看。
“这丫头的心现在太敏感了。”高寒叹息着,把日记本合上,放入抽屉,轻手轻脚地上床,给薛之梦脱衣服。
薛之梦本来自怀孕以后睡上眠质量就不是很好,所以在高寒刚刚去解她纽扣的时候就醒了,她睁开一双迷迷糊糊的眼睛默默地看着高寒。
“穿着衣服睡得劲儿吗?”高寒虽然看到薛之梦睁开了眼睛,仍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见薛之梦不做声,便轻笑起来。
薛之梦仍旧不说话,任由高寒给她一件一件脱掉衣服,拿了薄被盖在身上。
“你最近的情绪波动很大,是因为什么?”高寒将薛之梦拥在怀里,觉得薛之梦身上冰凉。
“我不知道为什么。”薛之梦实话实说。
“可能是怀了孕的女人都特别敏感吧。”高寒只能安慰薛之梦,一边安慰,一边又开始例行每天的公事。
薛之梦已经习惯了高寒的索取,相比较于刚刚成亲那阵子的反感与恐惧,她现在已经不再排斥高寒的每一次亲近,而且她还在心里对自己说,高寒对自己身体的强烈欲求,代表着他对自己的爱有多深,如果哪一天高寒不再对她的身体表现出了厌烦,那么,爱也就消失不见了。
“以后你得节制着点儿,月份大了,万一碰着了孩子咋办?”
薛之梦在事情结束后嗔怪着高寒。
“放心吧,我有分寸。”高寒满足地叹了口气,觉得薛之梦的担心有点多余,天知道,他现在已经十万分的小心了。
“你说古晓和刘永青两个人啊,现在一点儿也不避人了!从古至今,有哪一对狗男女会有好下场的?及时回头的话,也要看他们家里的那一个是不是要原谅。”高寒想起薛之梦刚刚写的那首诗,便转换话题:“你写的诗是什么意思?我咋感觉是在写古晓呢?”
“也不是写的谁,就是有一种感觉,不得不写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有关于谁,也不是一定就是了谁。其实写字这种事情吧,就是一种心情,或者一种感觉,用一种方式表达出来罢了。”薛之梦小心地翻了个身,她觉得,随着肚子的长大,她睡觉越来越不踏实了,仰面躺着会觉得憋气,侧着躺,孩子一动,也觉得累。
“我有点不太懂你的话。”高寒说。
“这有什么不懂的?写文章的人,可能情感是真的,但是故事不一定是真的。”薛之梦觉得头脑里面象是注入了兴奋剂,她没有一丝的睡意,于是从床上坐起来,“写的诗是真情实感,你就知道这个就行了。”
“爱写文章的人,是不是都多愁善感?”高寒也坐起身来,把薛之梦拉入怀里来,一只手搭在她的肚子上,感受着胎儿的动静,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他,轻轻地动了起来。
黄月和田亚文回到家里,孩子已经睡了,父母亲仍旧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小两口和老两口打过招呼后回了房间。
田亚文看着黄月窈窕的身子在身边转来转去,心里头涌起异样的感觉,那感觉似乎是回到了婚前,还是刚刚和黄月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他每每看到黄月丰满的身体,就会产生一种强烈的**,他满心满眼的,都是黄月。今晚和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是一直想把目光放在古晓身上的,但是因为饭桌上有黄月,更主要的是,有薛之梦,薛之梦曾经是他年少时候的一个梦,那梦中的女孩儿是纯洁的,是美好的,是不能亵渎的,他觉得在薛之梦面前表现出对古晓有着不一样的需求,那是对薛之梦的不尊重,而对黄月,也不那么公平。
田亚文的身体出了轨,可是心却想留在黄月这里,更何况,他还有着藏在心的最里层的薛之梦。他的目光总不经意地经过古晓,但是却看到古晓一直和刘永青在打情骂俏,他的心里面涌起的,是厌恶,是不耻,他想及时止损,想以后再也不要去找古晓了,但是身体深处却在想着和古晓纠缠在一起时候的强烈刺激,古晓就象是一条美女蛇,勾得他心里痒痒,身体也痒痒。
回到家来,看到黄月那和古晓一样性感又美好的身体,他被强压的那种对古晓身体的渴望就一下子被点燃了,于是他制止了黄月要去看一眼睡着的孩子的动作,拉着黄月就倒在了床上。
黄月今天其实没有多少想法,她觉得一大桌子的人当中,只有王芳芳一个人是纯情的小姑娘,王玉梅结婚了,吕艳茹是不婚主义,刘新颖的眼中似乎只在乎自己的丈夫田亚文,可是她明明白白地知道,刘新颖那样平板身材的女孩子,是入不了田亚文的眼的,刘新颖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薛之梦的眼中只有高寒和她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古晓和刘永青两个,看上去是两个狗男女,她对谁都不曾怀疑,以为田亚文的眼中只有自己,现在,田亚文的行动更加让她坚信,他是只爱自己的。
刘永青和古晓在回到车行以后,话似乎就少了些,古晓知道自己一直在用和刘永青的亲热来刺激田亚文,没想到田亚文自始至终都没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似乎,她的所有小动作都只是笑话。
“你今天是怎么了?那一桌子的人都在看着我和你,就算咱们两个都不在老家,但你在薛之梦两口子和田亚文两口子面前也得注意点分寸啊。”
刘永青在心里是有点怕古晓见了田亚文就把自己给抛到脑后去了,他没想到的是,田亚文当着所有人的面,和古晓一直保持着距离,这种距离别人看不出来,他却看得出来,那是刻意的,好象在说,你不要上我身边来,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古晓和自己的那种亲近劲头,是给所有人看的,表现有痕迹太过明显了。
“我就是告诉所有的人,我和你好着呢,怎么,你害怕了?”古晓脱掉外套,朝着刘永青带着挑衅的口吻说。
“我怕什么?你是女人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可怕的?我是不想让你被别人骂。”刘永青违心地说着话,其实他心底里面巴不得满世界宣扬一下,象古晓这样的大美女,已经被自己征服了,她现在,是自己的。
“我谢谢你了。”古晓来到刘永青身边,伸出一双雪白的胳膊,勾住了刘永青的脖子,然后凑上前去亲了亲刘永青的大红脸,“你也不用装模作样地说为了我着想什么的,我和你在家那边就已经半公开了!你要是真的为我着想啊,就不会来上我的床了。”
刘永青被古晓的气息勾得一下子失去了理智,他再也懒得去想什么影响了。
刘新颖回到家里以后,一直在想田亚文,她知道以自己的条件,田亚文肯定是不会喜欢的,但是她又控制不住地想多看一眼那个帅帅的男人,觉得满桌的美味佳肴都不如那男人的脸吸引人,她就那么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田亚文身上,连最起码的顾忌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刘新颖家里面也给她物色了不少结婚对象,可是她却一个也不动心,自从田亚文在她心里扎了根,她看谁都觉得不顺眼,虽然明明知道,田亚文和黄月已经成了家,她还是隐隐地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以为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你倒底要找个什么样的?你说说你啊,你也不是长得倾国倾城,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也没长相的,你还怎么挑?!”家里面父母亲人这样说。
“我要找个可自己心的,如果没有,我宁愿和我师傅一样单身!”刘新颖信誓旦旦地说。
家里人为她的亲事愁得不可开交,而她,只是每天除了赚钱,就把更多的心思放在想念田亚文身上去,为了见他一面,她各种手段都想用上一用。
王芳芳最近也很反常,她一直以为,自己在见识到了父亲对母亲的家暴与冷漠以后,就对任体力男人不抱幻想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来在同一个商场和薛之梦高寒的碰面,竟然让她对高寒产生了莫名的亲切感,尤其是高寒和薛之梦把摊位兑给她们以后,高寒几乎很少再去商场里了,碰面的机会少了,她的心底里总是空落落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喜欢上高寒了吗?怎么可能啊?那可是薛之梦的丈夫!他对自己几乎从来就没有表现出不一样来,为什么?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因为什么喜欢上一个人,又因为什么讨厌一个人,她也搞不清楚。
王芳芳的心不在焉让母亲看在眼里,她知道女儿大了,有小女儿的心思很正常,如果女儿不说,她也不好去问。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女儿会对着一个有妇之夫动了心思,肯定会被吓到,这个女儿从小就懂事的让她心疼,怎么可能会在感情方面让她操心呢?!
这个夜晚,注定了很多人会失眠,也注定了有很多故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