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辉虽然算不上龙虎山最优秀的弟子,但至少也属于比较拔尖儿的那一批人了。他艺高人胆大,又富有降妖除魔的正义感,径直进入了这“**”之中。刚进来的时候,张辉也惊呆了。因为这里的村民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活人一样!身上没有任何阴邪祟物的气息。但越是这种诡异的反差,越让张辉觉得这地方恐怕隐藏着大恐怖!身为龙虎山弟子,拥有着极丰富的修炼资源和各类典籍可供查询……但他绞尽脑汁回忆曾经在门派里看过的各种奇闻异事,也想不起来类似的情况。张辉在“**”里转悠了好长时间,还是一无所获。在无奈和不甘的情绪下,他决定铤而走险——绑一个村民来逼问一番!没想到,正是因为这个决定,让他最终暴露、沦落到这个地步。听到这儿,我不由有些尴尬。因为不久之前,我和李淼也有这样的打算,正是被村民押送张辉给打断了……张辉当时也非常谨慎,选了一个看上去病恹恹的瘦弱中年人,觉得好对付。于是,趁着周围人少的时候,悍然出手!他身为龙虎山弟子,又已经有凝炁化实中期的修为,还是突然偷袭。按理说,不会有什么意外。结果万万没想到,张辉刚施法打出一张昏迷符的刹那之间,竟突然自行发出“砰”的一声爆鸣之音。同时还有一股红色的烟雾从他自己的头顶上升腾起来。他顿时大惊失色。“糟糕!怎么回事!”张辉难以置信。只是施展一张昏迷符怎么会伴随这么大动静的爆鸣声呢这本来是无声的才对啊!还有从身上升腾起的血红色的烟雾气,那又是什么鬼东西声响和红雾,不但惊动了他的目标人选,同样也让四周的村民注意到了,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怪响和血雾,是恶鬼!”“天啊,又有恶鬼扮成人混入村子里面来了。”“恶鬼来了,大家不要怕,一起上就能抓住它!”“不用我们去,赶紧去告诉巡逻队员。”村民们发出“惊恐”的喊叫声,竟然把张辉称之为“恶鬼”——这让他简直哭笑不得。完全是“鬼喊抓鬼”啊!此时此刻,张辉虽然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但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情况。在这个“**”里施展道门法术,可能会引发某种类似“禁制”一样的东西,会让道门法术发出巨大的声响、施法者冒出红雾,从而暴露自身的存在!而且,在这些“村民”的眼中,正统道门修士反而是“恶鬼”——真是完全颠倒的地方啊。张辉面对意想不到的突发状况,倒也沉着冷静。他立刻给自己身上贴了两张神行符咒之后,立刻朝着村口拔腿就跑。虽然有降妖除魔的责任心,但明显是处于“弱势”情况下,也不能无意义的硬碰硬啊。“别让恶鬼跑了!”之前被张辉当成“绑架目标”的那个瘦弱中年人,此时发出一声怒喝,朝他追了过去。明明病恹恹的模样,速度却快得吓人,简直像是虎豹之类的猛兽。同时其余村民,竟也都呈扇形围拢过来,拦住了张辉的去向。“可恶,给贫道让开!你们这群魑魅魍魉。”张辉心头愠怒。他几乎可以确定,眼前这些“村民”必定不是活人。但进入这村里,自己就像是落进了蜘蛛网里的蝴蝶一样,处处被掣肘。既然想离开还要被阻拦,他也顾不得许多了,体内真炁运转、准备要毫不留手地施展攻击法术。“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以吾内炁,金光诛邪!”张辉一出手就是龙虎山最闻名遐迩的招牌法术——金光咒!金光咒,神秘玄妙,博大精深。它竟是龙虎山的基础神通,每个龙虎山弟子从入门开始就要修炼。但要真正领悟,却又极其困难!能够将金光咒修炼到什么境界和地步,看靠自己的资质和悟性了。龙虎山的金光咒很基础,但仿佛又没有上限一般!既能够化为金光覆盖浑身作为防御法术,又能够变化为各种形状攻击敌人。万般玄妙,运乎一心!此时此刻,张辉施展的金光咒就是以自身真炁凝聚成大量的金色长针,飞出去攻击这些“村民”们。张辉的修为境界也挺强,每一根金光凝聚成的“长针”都能够消灭一只普通的厉鬼。更何况是一下子发出十几根!同时,这也印证了他的猜想……在金光咒释放出来的一刹那,他周围再次发出“砰”的一声巨大爆鸣,头顶上有血红色的烟雾气升腾起来。那些村民眼看要躲闪不及,竟从他们的脚下地面涌出黑色的烟气,像是扭曲的藤蔓或触手一样,直接把张辉用金光咒幻化出的“长针”给挡住了!他顿时一惊,村民们则集体高呼。“祖宗保佑!”“这恶鬼真是凶残可怕啊,幸好有村里的祖宗保佑。”“先祖与我们同在!”“只要在村子里,只要不落单,凶残的恶鬼也很难伤害到我们。”张辉更是骇然。他的金光咒没能够击退这些村民,身后又有人在追赶,眼看就要被包围了。“只能拼命了!”张辉右手拔出背后的拂尘,咬破舌尖儿吐出一口精血,同时左手已经夹上了一张蓝色的符咒——这是他临出发之前,门中长辈赐予的。能够让道法威力加倍!可惜,他已经没有机会施展了……因为一群身穿黑色一副、手持大刀的壮汉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出现在他身旁。领头的一个用力一劈!散发着浓烈尸臭味的黑色刀光,从旁边斜斩而来。刚好斩在了他的拂尘法器上,直接就劈砍成了两半。旁边又飞出一条黑色鞭子,把他手里还没完全用真炁激发的符纸给卷住了。然后往回一抽。唰!符纸离手飞出,脱离了张辉的掌控。“这些黑衣人也是村民竟如此的厉害……这个**,究竟是什么来头啊!竟完全不我认真。看来今天我怕是要栽在这儿了。”他心里不由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