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这样的话,本来有些忧愁的徐道长也放松了下来。点头道。“说的也对,吴小友年纪轻轻,有这样的心态和坚定的意志实属难得。是贫道有些狭隘了。”我赶忙摇头。“哪里哪里,是因为徐道长关爱我这个晚辈,所以替我担心了。”“那么吴小友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去长白山吗贫道或许也能给你提供一些帮助。年轻的时候,我去过长白山一带,虽然没有太深入其中。”我思索了片刻。“既然已经知道怎么孵化小圆,且这件事非常复杂,也就不急于一时了。我打算等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之后,再动身前往长白山。最近这段时间,就先陪陪家人朋友吧。”确实,如果孵化小圆的方式如徐道长的师兄所言,那就不是光着急能解决的了。必须要从长计议!从现在开始,就抽空从各方面了解长白山的地理环境等各种情况。到时候去,除了要面对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本身危险,其中隐藏的妖魔鬼怪也要注意——这些资料,在国家林业局和秀星公司内部的资料库,应该都能查到不少。我可以慢慢看。想到这些,有了确定的对应措施,我心里就没有那么前段时间那么慌张了。我伸手轻轻抚着小圆变成的鸟蛋,轻声道。“死胖鸟,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重新孵出来的!就是不知道啊,到时候你有没有现在的记忆呢你会是一个全新的生命呢,还是依然携带着现在的记忆”我有些担心……不过就算小圆没有了现在的记忆,只要能够重新活过来,我们慢慢告诉它、一点点地把这些年发生的事讲给它听也不错!就像是一场漫长的回忆故事。我看向徐道长,真诚地说道。“徐道长,您的恩情,我吴重记下了!以后有什么差遣,必定赴汤蹈火。”他摆摆手。“吴小友言重了。些许小事,不足挂齿。你对我,对整个秀星西南分公司,那才是真正有大恩情的。若不是你,恐怕一大半的高层都在和那七星岗鬼王的冲突中身亡了。”用后来网络时代的用语来说,我俩这算是“商业互吹”了。说完之后,相视一眼,都笑了起来。“徐道长最近忙吗留在渝城,还是回青城山或者是又被老沈那家伙派到各地去干活,忙得团团转啊。”小圆的事情有了眉目和解决方案,所以我心情大好!近日的阴霾一扫而空,此时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思,和徐道长闲聊起来。他也淡笑。“沈道友一向是把贫道当做牛马一样使用和压榨的,不过最近倒是良心发现,让我休息一段时间。所以准备回一趟老家去看看,说起来明明不算远,但我已经许多年都没有回去过了。”说到这,徐道长那看上去只有三四十岁的脸上,显出了几分历经沧桑的表情。其实在这个时代,三四十岁正当青壮年呢!只不过,他的真实年龄肯定不可能和容貌一样。“徐道长老家是哪里人啊说不定,咱们俩老家还隔得不远呢。”我套了一句近乎。毕竟他是青城山的长老,口音又明显是川渝一带的,显然是这里的本地人了。“我是涪北县两河镇人,离渝城市区不算远。不知道吴小友听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什么!徐道长此话一出,我顿时就震惊了。万万没想到!这位青城山的长老、秀星西南分公司的总监,也算是整个西南修行界的一方大佬了。竟然和我是老乡啊而且是一个镇上的人……虽然我家其实是在村里,但也是两河镇下辖管理的区域嘛。徐道长看我的表情,有些疑惑,略皱眉问。“怎么了吴小友”我恢复了平静,微笑着回答。“没事,别担心徐道长。我只是在惊讶,咱俩竟然是老乡!而且还是非常近的老乡。因为,我也是涪北县两河镇人。”哦徐道长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惊喜。“吴小友你竟然也是两河镇人那咱俩可真的算是真正的老乡了啊!”嗯!我点头道。“只不过我不是镇上面的人,是两河镇下辖三沟乡、吴家村的人。徐道长你呢是镇上的人还是乡下的人啊”他笑道。“我是两河镇上的人。以前啊,家就住在镇子西北那边的山沟里。”等等……镇子西北的山沟!我脑海中猛然划过一道霹雳。两河镇的西北方向,不正是我念的初中——两河区中学所在的位置吗两河区中往东,是白家坝子,我和老曹大牛他们曾经在那儿对付过一具比普通尸煞稍微略弱一点的“血煞”。再往西一点的方向,确实有三条南北走向的小山脉夹成的一块山沟谷底平地,适合修建那种古代富有人家的大宅。而那座大宅,我也去过……正是徐家大宅!我脱口而出。“徐家大宅,徐道长……你是两河镇徐家的人啊”哦他表情也有些诧异。“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有人知道两河镇徐家吗”我也有些激动。“徐道长果然是两河镇的徐家人啊。那你知道徐新义这个人吗”徐道长的表情更震惊了。“吴小友,你……你怎么会知道贫道的名字啊我就是徐新义。”我:“……”!!!“徐新义!原来徐道长你就是徐新义啊。”我激动无比。有种传说故事变成了现实的戏剧感。而且徐新义是遇到祟物心惊胆战、恐惧无比的普通人,但眼前的“徐道长”则是名门大派的长老,法力高强!一般祟物遇到他,估计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吧这种巨大的反差,也让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不过徐道长自己,则对我的激动表现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吴小友,你家中是否长辈……认识贫道或者和徐家有旧”我摇摇头,笑道。“那倒没有!只不过我在《涪北县志》上面,看过徐道长您年轻时候做粮食生意、在川江上遇到活尸的神奇故事……”原来如此啊!徐道长——也就是《涪北县志》中的那位年轻粮食商人徐新义,哈哈抚须而笑,眼睛里浮现出回忆的表情。“川江运粮遇活尸啊……那都是多么久远的记忆了那是民国初年的事了吧,到现在快要接近百年时间了吧。我记得当时,还是县太爷亲自带人来找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写了一遍,记录在县志中的。恍如隔世,恍如隔世啊。”徐新义自己,回想起年轻时的经历,似乎也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