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京城,中北街。
与往常一样,不管黑天白天,光头门口都排着长龙,而老白他们门可罗雀。
老白照例坐在门口石阶上发呆,光头照例过来一阵讥讽。
“....老白,你知道我昨天净利多少吗?”
“八千灵西!”
“你昨天卖了多少?够还银行利息吗?哦哦,不好意思,我给忘了,你昨天就没开张,哈哈哈....”
一通嘲笑,光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向排队长龙。
随意找个位置,用手插进去。
“今天就卖到这,剩下的就回去吧。”
光头此话一出,自然引来一阵怨声载道。
这低阶法宝每天涨价不说,卖的还越来越少。
起初限一百人购买,现在只剩三十了。
一些人看向光头的眼神充满怒火,可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整条中北街...不...,整个京城,就只有这家有低阶法宝。
没有人离开,一离开重新排队又是好几天。
好在他们都是修者,还能扛得住。
光头刚拉开电门,地面忽然震颤起来。
有车队!
数量还不小。
他赶紧朝街道尽头看去,只见一辆满载货物的卡车拐进中北街。
卡车头上摆放着一颗狰狞头颅。
他瞳孔蓦地一缩,四品玄晶狮。
四品凶兽,这是谁的狩猎队?
这么大动静,自然惊动老白,他站起身看向车队,瞳孔也是一缩。
不过他震惊的不是那头四品玄晶狮。
而是车队上的标记,这是孔家的车队。
他眸子陡然迸出两点精芒,心底涌现难以知悉的欣喜。
孔家从来不狩猎,满京城的人都知道,
看那些车都知道,都是孔家之前用来拉法宝的车。
从不狩猎的孔家去狩了猎,还如此招摇过市。
明显是针对狩猎公会。
孔家的反击开始了!
老白的邻居们同样兴奋起来,但他们强压着没有表现出来。
孔家如此大张旗鼓,肯定是想一击摧垮宋家战家。
这就意味着,两家商战要结束了。
谁赢谁输他们管不着,但不管谁赢,都不会允许法宝价格一直这么低下去。
哈哈...,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清晨,正是中北街人多的时候,孔家车队一进街,立即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卧槽,四品玄晶狮!”
“你看后面还有,四品裂地虎!”
行人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为孔家所猎到的凶兽而感到震惊。
四品凶兽,狩猎界只有最顶尖的家族才敢猎杀。
比如高家、于家、温家!
狩猎队碰都不敢碰。
你看孔家猎杀了多少?
一辆车一头,足足十五头!
车队继续前进,当路人看见卡车栏杆上悬挂的凶兽头颅,再次震惊当场。
“三品蛇虹熊,三品蕴华牛.....”
早上这一波人,以狩猎人居多。
他们一眼就看出这些凶兽品阶和名字。
念着念着,场面忽然寂静下来,他们麻了。
三品凶兽,都是在场不少人仰望的存在。
在狩猎界也只有少数队伍敢触碰三品凶兽。
风险太大了,稍有不慎整队就会覆灭。
就说刀锋狩猎队,在狩猎界可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也是准备几个月,又等全员换上三品横刀,才敢去猎杀三品上阶黑甲猪。
结果法宝突然报废,狩猎队几乎全灭。
沉寂良久,才有人开口打破宁静:“我滴乖乖,一水的三品凶兽。”
“孔家不愧是孔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王炸。”
“.....”
在一片震惊声中,很快便有人提出质疑。
“会不会是作假?”
“孔家正与宋家战家打的火热,孔家派高手猎杀凶兽,再给这些狩猎人虚张声势也说不准。”
“对,当初加入孔家那几个狩猎队什么实力?三品、四品?哼哼,二品他们都犯难。”
孔放坐在小车里,听到行人讨论,嘴角微微上扬。
他示意开车的供奉鸣笛,供奉将手放在方向盘上轻轻一按。
滴....
一声悠长的鸣笛,拉着货物的卡车露出一颗颗脑袋。
他们跃下卡车,每个人面色肃穆,手持法宝迈着整齐步伐,守护着他们的猎物。
“这不是二赖子嘛,卧槽,他竟然凝脉了!”立即有人认出狩猎人的身份。
“哟,三德子....”
还有人想要上前打招呼,却见三德子猛然掏出横刀。
凌冽的杀气竟然将来人骇了一个跟头。
那人喃喃失语:“怎么可能,这才多少天没见,他就变得这么强?”
在场的人有不少认识这些狩猎人的。
原因无他,这些家伙大多都是无赖,不知有多少新手被他们坑骗,想不认识都难。
而现在一个个杀气腾腾的,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猎物可以骗人,杀气可骗不了人。
都是经年在荒野讨生活的老猎人,当然知晓只有经过真正的杀戮,才会练出这一身杀气。
纷纷扰扰的质疑声旋即消失。
不少狩猎人目露羡慕之色,狩猎公会固然好,可他不培养人呀。
你看这群无赖子,跟着孔家才多少天,修为提升好几阶。
不少人心中开始意动。
巨量的人群跟着孔家车队,朝百宝阁方向走去。
只想等他们卸完货,打探一下虚实。
孔放满意地升起车窗,目的达到了。
......
孔家招摇过市的消息,很快便传到宋家炼器坊秘境。
战鹏、宋昂、周舍三人聚在一起,仔细听着属下汇报。
“精神战,这是精神战!”战鹏立即说道:“告诉高大山和杨田,不要被孔家吓破了胆。”
宋昂嗤笑道:“拉着高阶凶兽招摇过市?想以此撼动狩猎公会根基,太想当然了!”
“哼,低阶凶兽才是狩猎人最爱的。”
就在此时,小院大门忽然从外面推开。
江诚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不好了,孔家低阶法宝全面降价,一品下阶法宝五十灵西起,二品下阶五百灵西起!”
“什么?”
三人脸色同时大变,倏地起身,手掌重重拍在石桌上。
一不小心没控住力道,四桌旋即四分五裂。
这时,郑月坡拿着一张信纸颤颤巍巍跑进来。
宋昂快走两步接住信纸,瞄一眼上面内容,身子一软险些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