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实在煎熬,在打了半个时辰的麻将后,终于不敢继续在此处待着。
楚渊虽说未曾为难他,就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可楚渊光是坐在旁边,就让他觉得格外的有压力。
“对了,今日下午我约了人要一同商议事,等改日再聚。”
陈远看向楚渊,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道。
楚渊点头,敷衍着回答一句后,陈远赶紧便离去,而且仿佛如释重负。
而楚渊这才看向老夫人:“其实晚辈今日过来还有一事,需要让您做主,不然只怕有些人不会答应。”
他说着,便眉眼带笑的看向陈芸娇。
陈芸娇听的格外疑惑,还没来得及问话,老夫人就赶紧问了一句:“莫不是娇儿欺负了你,你放心,直接讲出来,祖母自会为你做主!”
“不是,是有些东西需要相托,这是我应尽的责任。”
楚渊从容的回答道,讲完便拍了拍手。
陈芸娇和老夫人两人都格外疑惑,互相而望看了一眼。
而楚渊的随从,很快便带着两个檀木红箱进来。
“这是一些房契地契,以及铺子的相关,从今日开始。便交给娇儿打理。”
陈芸娇看着,变得有些意外,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打算。
老夫人更是看着这两个箱子,也难免吃惊:“老婆子我自认为见多识广,可如此多的东西还当真是头一次见到,只怕这孩子也胜任不了。”
老夫人哪里能不知当家主母的辛苦,尤其是家大业大,所以便想着先推辞一番。
陈芸娇未曾开口说话,因为还处于震惊之中。
这么多的东西,说是富可敌国都不为过!
“祖母无需担忧,各个管事,都是我信赖之人,绝无问题。而娇儿只需应付每年的总账本即可。”
楚渊从容一笑,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些多虑,楚渊怎会舍得让陈芸娇受累。
“那这样也好,平日里也好,有个事情可以打发闲暇的时光,不至于每日太过无聊。”
老夫人笑着看向陈芸娇,还算满意的说道。
陈芸娇其实也没有问题,所以便点头直接答应。
“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交给我你便放心吧,家中的一切你都无需担忧。”
她回答的更是从容自信,楚渊又怎会担忧,反而是放心的说道。
“有他们辅佐着你,你也不必受多大的累,主要是像祖母说的那样。”
“你这孩子一切想的是周到,而你们大喜的日子不过月余,一切都得好好准备。”
老夫人又紧跟着说了一句,变得颇为感慨,毕竟眨眼之间就不到一个月了。
还又下意识地抓住了陈芸娇的手,仿佛带有着不舍,有点害怕那日的到来。
但同时又带有着兴许,毕竟这是陈芸娇的新生,肯定比如今还要幸福许多。
“请祖母放心,我会用尽所有,只能对娇儿好。”
楚渊洞察一切,很快便看出了老夫人的担忧,所以认真的回答道。
而老夫人自然放心,没有着急说话,反而是将陈芸娇的手,直接放在楚渊手上,就拍了拍两人的手。
虽未曾说话,但一切已经不言而喻。
她当然格外满意楚渊!
陈芸雪更是不甘心于此,所以便想着赶紧跟陈远碰面,说不定还能收获一波同情。
陈远从琉璃院出来,正准备往前院赶去,在半路上,则看到了一身素装的陈芸雪。
她这模样,打扮的倒真有点惹人怜爱。
“父亲大人安好……”
沙哑的嗓音响起,陈芸雪昨日好像格外的煎熬,现在更是憔悴。
陈远也不知道究竟是否动容,不过语气却比平日里软和了许多,颇为心疼地说。
“你母亲的事情我已经知道,可却没有那个勇气去见。”
他一开口便为自己找借口,试图掩盖住自己的冷酷无情。
陈芸雪更是不知,这究竟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流露,但她装的极好。
脸上,很快便有着潸然泪下的楚楚可怜。
“父亲,从此往后。女儿便只有您和弟弟两个亲人了。”
陈远更是长叹一口气,仿佛在感慨着世事无常。
陈嬷嬷见状,想要抓住时机,所以便直接开口说道。
“侯爷,不如您前去给姨娘上炷香,也好安慰姨娘的在天之灵。”
此话一出,陈远先是沉默片刻,不过很快便说道。
“我先去看看哪个道观法场做的好,为你姨娘安排妥当。”
他为自己找了个借口,不过听起来,倒也能够说得过去。
陈芸雪哪里能不知,这不过是推辞而已,或者就是心中害怕着什么……
但却并未点破,反而便感谢道:“是,女儿多谢父亲大人,想必娘亲一定会格外欣慰。”
陈远说了句应该的,又敷衍两句后,就又赶紧离开。
而陈芸雪也继续往前走着,不过却自顾自的说道。
“父亲或许是觉得娘亲如此,是大凶,所以正在害怕着,总得没有了后顾之忧,这才赶去上香。”
陈芸雪终于想到了这一层,云氏可是怀着孕离去的。又是突然离世,自然在外人看来,怨气极大。
可她却觉得极为可笑,毕竟枕边人都能如此害怕,当真是荒谬。
活人居然还会被死人给吓成这样,也真是窝囊的厉害。
“唉,总归也是侯爷,咱们不好翻脸,所以您别往心里去,否则只是和自己过不去。”
陈嬷嬷连敢怒不敢言都没有,毕竟陈远手中的权力,对于她们而言,那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只有赶紧好好巴结的份,像背后这样的发牢骚,一次两次都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陈芸雪更是清楚这些,但却也为自己的遭遇而不平。
“若是我那弟弟稍微有些人情味,与我有着正常的来往,我也不必如此忌讳着。”
这口窝囊气如今只能咽下,这是她最为不平的。
陈嬷嬷已经不再搭茬,怕说的多了会惹人耳目,更会隔墙有耳。
如今的侯府,早已不是她们的天下。
楚渊在下午时分,便准备离去:“时辰不早了,晚辈先行告退。”